微风吹过猎场,有丝丝的血腥气味。
今日郢都城内所有的人都来了,谁都想要目睹二位皇子哪个能成为南楚皇上,昨日的凄厉叫声还在耳畔回响。
没想到不过三天时间竟然就分出了胜负,也不知道谁会赢,他也是好奇的很。
远处,晨曦光亮照射的地方,近千人的队伍从里面缓缓出来,身上皆染着鲜血,已经干了。
白函夏带着众人缓慢的来到白禹的深表,“见过父皇。”
白禹看了眼他身后抬着的架子,上面盖着白布应该就是二皇子白翊天了。
“把人带下去择日厚葬。”
他的语气很冷淡就像死的不是他的儿子一般。
“函夏,你不愧是朕最看好的皇子,”这时白禹难得露出欣赏的表情来。
现在二皇子已经除掉,太子之位固若金汤,只要等到父皇百年之后皇位自然是他的白函夏这样想着。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白禹此时却说道:“太子纯孝、替朕处理政务期间颇有为君之风,今日朕就在狩猎场传位于他,半个月后正式登基称帝。”
如此快的嘛,别说白函夏没有反应过来,所有人都愣住了,脑子里还回响着他的话。
白禹现在正直壮年,这么快退位做什么。
白函夏惶恐的跪在地上叩首,“父皇鼎盛,儿臣不敢越矩。”
指不定是父皇故意说来试探他的,此时千万不能鬼迷心窍。
“父皇老了,这天下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放手去吧。”
现在据他所知西凉、北燕的也快要退位了,他们这上一辈的人真的是老了,以后要看后辈的。
白函夏沉重的点头领命道:“儿臣遵旨,定当不辱父皇您的威名,好好治理南楚。”
“礼部尚书,现在去准备新皇登基用的礼器,半个月后朕便退位。”
连杪尘在不远处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按照白禹的个性不可能这么早退位才对,难道是有什么目的?他忍不住的想。
不过用不了多久,所有都水落石出……
下午回到将军府里。
离难刚回来已经坚持不住,最终昏迷了过去,而白蝶则是将月遗寒给拦住。
看阿难身上的伤应该就是他做的。
月遗寒也知道她的来意,立刻从怀里掏出小药瓶递了过去,道歉着说:“小东西都是本教主的错,这是程子骞给的疗伤圣药,你赶快给离难拿过去吧。”
她担心离难的伤势,拿着药立刻去救人。
“月遗寒等阿难醒过来我再来找你算账。”
他看着人走了刚松了口气,连杪尘又紧跟着过来。
“现在四国玉玺已经集齐了,下一步你们长生教打算做什么。”连杪尘出口问。
月遗寒伸了个懒腰,绕到他的身后,“等着看不就知道了,不过本教主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都会知道。”
而此刻前往皇宫藏书阁白函夏可谓是意气风发。
片刻功夫他就到了南边的藏书阁,白禹正在里面等着人到来。
王富康看到人来了,上前阻拦道:“太子在外面等一阵子,老奴这就去禀报皇上。”
“劳烦公公。”
两刻钟后王富康小跑着回来,有些微喘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太子殿下请跟老奴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藏书阁里,而就在他们走后,身后忽然多出许多的黑衣人把守着藏书阁。
这是白函夏头一次进来,此处是禁地,除了历代南楚皇帝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渐渐的宫里起了流言,说这里有宝藏万千是南楚的根基。
此时白函夏进来只觉得太过寂静,还有些微冷,快速跟上王富康的脚步。
他们走了半刻钟的样子,最后上了藏书阁三楼,走到楼层中间最右层的房间里。
门口有几个暗卫把守。
王富康在外面恭敬的说道:“皇上,太子过来了。”
“让他进来。”
白函夏看了眼四周最后推门而入,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摆放着本泛黄的旧册子。
他上前几步看着白禹正在闭目养神,不自觉的瞥向那本旧册子,“见过父皇。”
“想看就拿过去看。”白禹依旧闭着眼,但仿佛把对面人的心思看透了一般。
他轻声答应着,前去翻阅着册子,上面并没有写有书名,只是杂乱的记载着些往事,有前朝大启的有如今四国之内的。
白函夏仔细的阅读着只发觉越来越深奥,里面许多秘闻他也没有听说过,忽然他看到一则往事。
就在这时白禹又说话了,“是不是看到了。”
“父皇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白禹这时才起身走过来,脸上慢慢泛起了笑容,十分小心的册子拿过来,“要不你以为长生教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玉玺是为了什么。”
这些日子接连得到消息,其余三国的玉玺已经差不多都在长生教手里了。
白函夏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忍不住的问了句:“那父皇藏宝图出世后我们需要抢过来嘛。”
原来这书上记载长生教手里的藏宝图是真的,只不过不完整,其余的四块就藏在四个国家的玉玺里面,传闻当初大启灭国的时候没有找到半分钱财,很有可能都被藏在这藏宝图里面。
“不用,让长生教去找,我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禹要做这最后的黄雀,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两件事情等着他处理。
白函夏受教的弓着身子听着。
“太子,你现在去办另一件事去。”白禹把册子放好说道:“去把白蝶给朕带回来。”
他大惊,不敢回答白禹的话,心里不断想着对策,不知道该怎么回绝着。
而就在这时白禹又说话了,“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这丫头也该是时候回来了。”
父皇知道了?白函夏这下更加吃惊,如果是这样那么白蝶真的要带过来嘛。
他脑子中想着各种结果,最后浮现出褚凡梦的脸来。
“父皇,儿臣恐怕做不到。”他斟酌的说道。
白禹诧异的看着白函夏,这个儿子竟然敢拒绝他的要求,实在是少见,他想了想似乎又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你是为了褚凡梦。”
“不止是凡梦,还有蝶儿。”白函夏解释道,“父皇难道您真的要将蝶儿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么多年的父女您忍心嘛。”
白禹冷哼一声,把人拽到自己跟前,“记得刚开始是你劝谏朕的吧,怎么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