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狂风在怒吼,好像是群鬼在哭泣。
姬素守的西凉人马穿着黑色的衣服,隐藏在黑暗当中慢慢的朝着东宋边境那边行进。
“太子,还有两百米就是那条长河了。”夏广提醒着。
姬素守点点头,刚刚上好药的后背还有些疼,但越是疼他才越清醒,“前面有东宋的人嘛?”
“禀告太子,无人发现。”
又过了差不多三刻钟的时间,众人来到了长河这里,此处有很多深深的野草,正好便于隐藏。
姬素守首当其冲的的走了过去,“啪嚓”的一声碎裂声音传来,河面裂开了几道口子。
“太子小心。”
姬素守将人推开,摆手道:“没事,”然后他又继续的朝着河面走去。
后面的人快速跟上,但是河面哪里能承受这么多人,立刻塌陷了下去,口子越来越大。
“扑通,”有人掉了下去。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都都掉入河水中,湍急的河水拍打在众人脸上,眼看着就要将整个人淹没。
姬素守后背疼的厉害,伤口浸泡在河水中如同刀割般难受,一般人此时都有些受不了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他硬生生的是继续前行着。
两刻钟后过了他们终于过了大半条河流,碎冰随着河流流淌。
姬素守冷的打了个寒颤,没有让人扶着快步走了过去,上了岸后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恢复了好一阵才重新站了起来。
“禀告太子,所有将士都过来了,可是要休整半个时辰再夜袭。”
“不,就现在。”
兵贵神速,一刻都耽搁不得,若是时间拖久了只怕会被发现,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西凉的人马士气高涨,看到姬素守受了重伤还奋力杀敌,也不敢怠慢,立刻相互鼓舞着跟上大军。
东宋边境此时刚换完了班,还不知道一群人正在慢慢靠近。
姬素守已经来了边防线的附近,看着城楼上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对着周围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只见军中立刻跑出几个黑衣人,轻功极好登跃到城楼上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此处正在巡逻的人杀死,然后扔下绳索。
姬素守首当其冲立刻攀爬上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他们换上了东宋的衣服,又杀了几处巡逻的人,用同样的办法两千夜袭军全部都登了上来。
他压低着嗓子说道:“不要和东宋硬碰硬,毕竟我们人数不占优势,本太子今日夜袭的目的就是火烧东宋边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要让东宋不得不撤兵回守。
两千人分为五支队伍,快速分散开来,姬素守领着一队二十人的精锐人马,四处寻找着东宋仓库的地方。
好不容易又躲过一队巡逻的人马,姬素守他们终于找到了仓库处,只不过这里把守森严,姬素守想了想对人吩咐了几句。
那人快速离开,过了没多久只看不远处城楼忽起了火。
看守仓库的人不敢怠慢立刻前去救火,只留下十几人,姬素守立刻带着人杀了过去。
“来着……”话还没有说完姬素守就一刀砍了他,其余人刚想跑去找人帮忙,但是却都被人留了下来。
姬素守奔向仓库,在里面找了又找,最终在几个大木桶里找到很多火油。
连杪尘前几日你放火烧我粮草,今日就都还给你。
不多时,仓库里起了大火,火光冲天,迅猛的朝着旁边蔓延,甚至连那城楼处都不能幸免,忽然间东宋各处都着了火。
边境整个都置身在火海当中,就像一条火龙,就连几百里外都看得清楚。
而姬素守早就趁着乱带领众将士又从原路返回。
这一夜东宋边境的火着了一夜,就连驻扎在铁山的人马也赶回来了大半部分,前来救火。
第二日等到连杪尘到的时候,原本的面目已经看不出来了,只能看到漆黑的破烂城墙,还有些被烧焦的尸体。
镇守边境的是宋世的长子宋文杰,此时正跪在地上负荆请罪。
“先罢免你的职位,前往慕容复元帅去学习三个月再回来镇守此处边防。”
慕容复是何人,是和南战齐名的名将,
表面上看宋文杰是降职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跟在慕容复身边学习是所有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在旁边的宋世立刻给其子使了个眼色。
“多谢太子,臣定当不辜负您的苦心。”
这次连杪尘来到东宋边境,反而发现了东宋武将的一个致命的问题,其武将青黄不接,就算有慕容复这样的名将在,但是又能坚持多少年,必须立刻找到接班人。
“除了大火,还有什么损失吗?”他问。
宋文杰回答说:“死伤不过百人只是这场大火太严重,烧坏了很多地方,就连城墙也……”
连杪尘看着这城墙果然有许多地方破损了,昨夜大火火势太猛,还奢望能留下什么。
只是这样的话,就有一个难题摆在眼前了,到底是将铁山的大军调回来还是继续驻扎。
不回来只怕姬素守攻打此处防线;回来刚到手的铁山又该怎么办。
众人都陷入了深思当中,期盼着能找到解决办法。
“太子……”
“三日后将铁山的军队全部都撤回边防,”他缓缓说道然后又对着宋世说:“在此之前,宋将军先帮本太子做一件事情。”
宋世仔细的听着,忽然面容惊讶的看着连杪尘。
“怎么,这个办法不好吗。”
宋世说不出话来,太子这一招也太狠了些,东宋原来只是想将铁山抢过来用,但是没想到连杪尘竟然要……
其余人都好奇的看着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只见宋世勉强的点头答应了,连杪尘这时才满意的笑了。
话说两边回到西凉营帐的姬素守,此刻高烧不退,半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上面,其实从昨夜回来他就这个样子了。
夏广心急如焚的围着军医,“大夫,怎么样,太子怎么样了。”
大夫烦躁的把人推开,“夏元帅,您在这里一直干扰我,老夫实在是很难为太子专心诊脉。”
夏广不好意思的将地方让开,大夫这才安静的诊脉,只是他的眉头紧皱,不停的抚摸着花白的胡子。
“哎,老夫看太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