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不会就这么嗝屁吧!”刘策在心中思索着,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一丝办法。
刘策四人被押到黄巾渠帅的大帐之中,帐中还有一名被五花大绑之人,赫然就是先前出去求援的杜远。见到杜远也被擒了,刘策不禁叹了一口气,青州完矣!
大帐内上首坐的是青州黄巾军首领管亥,坐在左边的是副将司马俱,坐的右边的则是先前那个饶刘策一命的黄巾将领廖化。
管亥厉声询问“徐将军是你杀的?”刘策目光如炬(真实的情况是躲躲闪闪)想到也活不了多久了,刘策挺直腰板,凛然答道“是又怎样!”“来啊,把他给我万剐陵迟,祭徐和之灵。”管亥愤怒的喝道。廖化急忙阻止“大帅且慢,我看此将颇有胆略,身边三人也是勇武之人,杀之可惜,不如招降他们。”说罢转身问刘策四人“尔等可愿降否?”
“我呸!”一名汉军一口唾沫喷到廖化脸上。
“你个汉贼!真是给脸不要脸!”廖化骂道。“既然你想寻死,那好,俺成全你!”端坐上首的管亥一声令下,几个黄巾兵应声而出,将那名忠贞的汉军拖出去准备斩首,悬首辕门。可怜那名汉军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余岁便化作一缕英魂。
“尔等呢?”廖化阴沉着脸问道。
“承蒙将军抬爱,末将愿效犬马之劳!”一旁的杜远喊道,看来是被前一为汉军的结局吓到了。
廖化大喜,亲自为其松绑,并斟一杯热酒给他,杜远被吓得不轻,用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酒,穆顺狠狠瞪着他,刘策偏过头去,不屑于看他一眼,这时刘策才想起这杜远就是历史上一个有名的贼寇头子,是被张飞杀的。而杜远心里是这样想的,“命是我自己的,而青州城是龚景的,关我何事?还是活下来靠谱。”
廖化又转头看着刘策他们三人。
“尔等贼寇,杀我父母,毁我家乡,我生不能讨贼,死亦要化作厉鬼噬尔魂魄!可恨!可恨!”刘策大声道,反正黄巾军也不能长久,刘策索性依着心底里原先刘策的意愿说出来,可没想到一时气血攻心,喷出一口鲜血。穆顺转头看向刘策,想不到这个小白脸还是有几分忠贞气节的,穆顺不禁高看了刘策几分,道“某与他一样!”最后那名汉军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低头不语表示默认。
管亥怒极反笑“好,是条汉子,俺今日不杀你,来啊,把他关押起来,带我打破城池,再行处理!”数名黄巾军上前将刘策三人押往地牢,刘策临走时看了杜远一眼,似乎是想要把杜远的容貌记住,杜远不经意间抬起头,见到刘策的眼神,吓了一跳,杀气!
刘策三人被关在了军营后方的地牢里。地牢约两丈多深,阴暗潮湿,四周皆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地上都是沙石,仅有上面的出口与外界相通,可是也被铁栅围着,外头还有个人看守,可谓插翅也难逃出去,巧的是,那个看守的黄巾军就是方才给刘策水的那个。
刘策小声说道“你们两个想活吗?”
“想,怎么不想。”那名叫做燕青的汉军说道,穆顺靠在石壁上没说话,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表明了他还是不想死的,是啊,是个人都不想这么白白死去,当然那些守节之士除外,之前的豪言壮语只不过是一时激动,现在落到这潮湿阴暗的地牢里,三人都是一脸失落。
“那好,现在先解开绳索休息,养足体力,等到待会跟着我行事。”刘策说完便抓住地上一块碎石,唰唰几下便将捆在手上的麻绳割断,然后并不取下,装作完好如初的样子,躺在硌人的沙地上闭着眼假寐,到现在都没吃午饭,肚中饿得慌,黄巾军也没送吃的来,想必是不想让刘策三人浪费粮食,现在只有睡觉了。两人见状连忙效仿,跟着刘策躺了下来。
刘策算了算,现在约莫是下午,日头高照,等到晚上黄巾军会倾巢而出前去攻打青州城,那时就是逃跑的最好良机。穆顺和燕青见到刘策这样,也都躺下来节省体力。
等到上方栏杆上的天空一片黑暗,星星闪烁的时候,刘策悄悄起身,叫起两人,往铁栅外瞅了一眼,见到那名黄巾军正靠在墙壁上睡觉,刘策抓了把沙子搓了几下(增加摩擦力),双手都被沙石磨出道道血痕。
刘策双手撑住角落边的石壁,奋力攀至上方暗处,穆顺燕青两人跟着刘策一起爬上,三人发出的声响吵醒了看守,看守的黄巾军发现刘策三人凭空消失了,赶忙趴在铁栅上到处搜寻,眼见看不到,看守打开囚门走了进来,“就是这个时候!”刘策低喝一声,猛地扑了下来看守躲闪不及,被击刀在地。
穆顺燕青两人老拳连连,看守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被击晕了。
刘策拾起看守的腰刀,带着两人走出囚牢,地牢内空无一人,刘策打开大门一条缝,足够一人通过,三人鱼贯而出。
刘策逃出地牢后打算趁夜逃跑,无奈外面巡逻、站岗的黄巾兵不下一二十个,刘策三人只得先躲进一旁的一间空房里,观察着外面情况。
“看!那些黄巾兵守卫并不严密,看来他们已经倾巢而出了,我们现在冲出去,逃过那片栅栏便是一片树林了,到时候我等就能逃脱生天了!”刘策激动地说道,穆顺燕青也是十分激动,按耐不住兴奋的心。
“冲!”刘策拔出腰刀,猫着腰朝着不远处的栅栏冲去,起初十分顺利,就在要翻过栅栏潜入后面的密林时,一个眼尖的黄巾兵发现了三人,一箭射中了跑在后头穆顺的左腿,并提刀冲了过来,穆顺忍痛拔出箭矢,侧身闪过攻势,反身一击,把箭头深深地插进黄巾兵的颈部,黄巾兵眼睛立刻黯淡了下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看来是死了。穆顺一瘸一拐地跟着刘策跑进了密林里。
————青州城————
为了保命杜远只好委身于贼,由于有廖化的赏识,杜远被提拔当他的副将。管亥与众头领商议让杜远去诈开城门,他们好趁机一举杀入。
杜远正愁没有立功的机会,欣然领命,于是杜远带着数十名扮作汉军的黄巾兵,连夜到青州城下叫门,喊说“我等搬救兵回来时与黄巾贼遭遇,厮杀一阵后方得以溃围逃出。”
城上取火照看,果是自家兵马,急忙打开城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厚重的城门缓缓启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也缓缓降下……
黄巾军如潮水般自四周杀出,龚景急令人关门,但已然来不及了,城墙内外火把通明,舞成一片,只听杀声震天,黑暗中也不知有多少人马,龚景心知青州是保不住了,顿时两眼一黑,大叫一声,跌下城楼。战斗持续到了天亮,汉军节节败退,郡尉焦和,校尉邹靖只得带领百余残兵败将护卫着龚景从西门而走,城内一些负隅顽抗的汉军寡不敌众,纷纷战死殉国。杜远见此光景,心中却是毫无愧疚,看来是一个当贼的料啊。
几个俘虏从杜远面前被押解而过,看杜远的眼神皆充满仇恨,杜远只好把脸别过去。这时,管亥将四五十个俘虏押至广场,准备处决他们,杜远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愿与青州城共死!”众俘虏大叫道。
正当黄巾军为攻破青州城而沾沾自喜,准备大肆掠夺一番时,幽州汉军驰援而至,与龚景邹靖焦和等人回合,杀的毫无准备的黄巾贼打败,龚景大破黄巾贼,管亥引着败军投北海而去。
刘策三人逃回青州后,因在此战中积极应战,守节不屈,刘策被龚景晋升为亲卫统领,穆顺燕青都有奖赏。不久,黄巾军的首领,自号“天公将军”的张角病死,各地黄巾军也很快被大汉军队所镇压,要么覆灭要么转为山贼强盗。
在这期间,刘策也与穆顺燕青两人关系大大增加,三人闲暇时间时常一起饮酒,刘策也没放下武艺,一杆重三十七斤的大铁枪舞的也有模有样,三五汉军近不了身,颇得龚景赏识,身高也长到一米八出头,虽说没有前世高,但在三国里也是八尺有余的大汉了。
不久,朝廷降诏,十常侍之一的夏恽带着汉灵帝刘宏的诏书前来,龚景沐浴更衣,斋戒三日,设宴招待。
“哎呦,龚大人,咱家可是有好几年没见到你了,近来可好啊?”夏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的龚景身后的刘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中暗骂“阉人!”
龚景尴尬的笑笑,数年前他这个青州刺史的官还是托夏恽买来的,这多少有些难以开口,龚景道“有劳夏大人不远千里而来,这是一点心意,请收下。”
刘策上前一步,将手中托盘呈给夏恽,夏恽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只见托盘上叠着数层黄金,甚是诱人。夏恽示意身后小太监将托盘收下,张开诏书选读起来。
诏书里大概的意思就是说“龚景坐镇青州,多立功绩,又击破黄巾,保境安民,功勋赫赫,朕心甚慰,调任五官中郎将,即日启程。”
龚景谢后接诏,收起官印,告别夏恽后,龚景怕入京路程遥远,沿途又盗贼横行,便想寻个将领护送他赴任,按理说刘策此时已经不属龚景管理了,不过刘策心想自己跟着去洛阳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个较大的靠山,窝在这小小青州在几年后的群雄割据中必然要处于弱势。
想到这里,刘策欲学毛遂自荐,上前说道“末将愿追随大人脚步,鞍前马后,护卫大人进京!”
长史焦固上前说道“刘大人可担此任!”众人皆附和,唯独穆顺和燕青感到惋惜。
龚景大喜“好!不枉老夫没有看错你!今日特将此剑赠与你,愿你用此剑护卫老夫,斩尽沿途那些不长眼睛的盗匪!”说着,又将腰间佩剑解下,递给刘策,刘策恭敬接下,道谢。
龚景像是又想到些什么,张口说道“不知刘策你可有表字?”
“末将家境贫寒,加之父母已逝,并无表字。”刘策露出伤感的神情道。
“那老夫就做个主,你看‘子烈’怎么样?取勇武果敢坚毅之意,你的‘策’字取兵书战策,策御战马之意,喻意你成为一个勇武刚毅之人。”龚景笑眯眯地说道,刘策自然不能扫了他的兴,张口道“多谢大人赐字!”
当晚,青州城一处酒馆里,刘策穆顺燕青三人对坐而饮,桌上都是酒食,有鸡有肉,看上去颇为丰盛。
“子烈,你说你为什么不留下呢,这样我们兄弟三人便可时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吹牛皮了。”穆顺醉醺醺地说道。刘策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没过几年青州,不,整个天下都要大乱吧。
一旁燕青说道“子烈有远大的志向,不像你当个低级军官就满足了,我们可不能阻挡子烈大哥发展的道路啊!”
刘策笑道“我只是不想在青州城里当个小小校尉,每日捉贼缉盗、巡视街市,那宦官夏恽说新刺史就是焦和,他是什么性子你们都知道,等龚大人走了,青州就是焦和焦固两兄弟的天下了!我可不想某天不幸得罪了新任青州刺史焦和,被他贬为杂役,最终在穷困潦倒中郁郁而终。”
话虽这样说,但穆顺和燕青还是不愿离开,人各有志,刘策也不强求,不多日,龚景就起程前往洛阳了。
刘策身披鱼鳞甲,骑着战马,背着铁枪挎着长剑,率龚景这些年培养的数十名死士护送龚景上路。路过泰山脚下时,大雨突然下起,道路都被雨水搅得泥泞不堪,刘策只好带着马车到附近一处破庙歇宿避雨。安顿好龚景,将战马牵入马厩。
刘策正要坐下好好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忽然四周喊杀声四起,死士都惊慌起来,不过他们都久经训练,迅速抓起兵器,数十幅汉弩汉弓张弓搭箭,死士们各自寻找好掩护之处。
“子烈,你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龚景合上竹卷,不紧不慢地说道。
“诺!”
刘策提起长枪出去查看,见四周贼寇满山,竟是泰山四大寇首孙观、尹礼、吴敦、昌豨带着近千贼寇杀到这里来,满山遍野都是贼寇。原来昌豨自刘策一行进入泰山地界时,便已盯上刘策这只肥羊。
孙观抄起短戟,朝刘策奋力掷来。刘策一把接住飞来的短戟,长眉倒竖,将戟回掷,孙观轻闪而过。短戟却犹如一把收割住生命的镰刀穿透了孙观身后兵士的血肉之躯。孙观见状大怒,呼喝众贼上前围攻。
死士们的弓弩射出的箭矢虽然强劲,可毕竟数量过少,刘策喊道“砸了!不能让这些贼寇得到这些弓弩!”死士们将手中弓弩砸烂,抄起刀剑奋勇上前,与贼寇交战。
趁着前方死士抵挡贼寇的时间,刘策急忙带着龚景和数名死士从破庙后院逃离,**马都没时间牵。没想到后院早有埋伏,刘策等人刚踏进去,迎面便飞来一支支箭矢,所幸贼寇所用的都是猎弓软弓,箭矢威力实在过弱。
刘策用枪将飞来的箭矢拨落,但龚景却没那么幸运。他左躲右闪,仍然被利箭射穿了胸膛,溅起的腥血凄艳如朵死亡之花,龚景大吼一声倒地而亡。
刘策仰天大恸,龚景带他犹如长辈,自是不薄,而现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