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两个人洗了澡,吃完早餐已经快中午了。下午准备一起去凌爷爷那儿,凌爷爷一早打来电话,要在两个人婚礼前跟家里人见一面。司默知道,凌家除了凌澈,也只有凌越了。
两个人到了凌家老宅的时候,凌越已经到了,让司默吃惊的是,除了凌越,暮骁也出现在这里,她记得凌澈跟她说过,凌越托他照顾过暮骁,可这之中的渊源却未细致说明。
“默默,坐。”凌爷爷满眼的疼爱。
“阿澈,你喜欢的菜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尝尝合不合胃口。”暮骁迎着两个人进门,顺手接过凌澈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司默坐定,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暮骁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像在这家里生活了很久的样子。她低下头,不再看向那边。
“默默,你还没见过暮骁吧,她是凌越的远房表妹。”凌爷爷感觉到司默的尴尬,解释道。
“爷爷,之前我跟暮小姐在剧组时见过。”
话音未,凌越走进客厅。司默看到暮骁眼里划过一丝光亮,与看向凌澈的眼光完全不同,想起慈善晚宴那天两个人的对视,有些事情想隐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凌爷爷拉着司默进了凌澈的房间。
“凌澈小时候跟他妈妈生活在一起,他妈妈去世后,我就把他跟妈妈生活时留下的东西搬了过来。凌澈回国后,没在这间屋子住过,我知道,他是怕想起小时候的事。“凌爷爷说完退出房间轻轻地带上房门,他希望眼前这个姑娘能给凌澈一个家,弥补孙子从小缺失的爱。
司默拉过椅子坐下,她环顾下四周,看到桌子放着一张合影,上面的小男孩是凌澈,从照片中还能看到他的影子,旁边的女人笑得满足,这一定是凌澈的妈妈吧。旁边相框里是凌澈踢足球的照片,阳光下的他大汗淋漓。司默站起身,拿着照片仔细端详,照片里的凌澈是个明媚灿烂的男生,长大的他却把这份灿烂留在了过去。
旁边的书架上,放着小学课本,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凌澈的名字。旁边放着文具盒,里面是刚刚削好的铅笔和用了一半的橡皮。旁边的格子里,有瘪了气的足球,司默摸摸这个足球,正是刚刚照片里的那个。
凌澈的过去,慢慢在司默面前展开。小时候的他,跟着妈妈一起长大,想来生活并不富足,但那没心没肺的笑意,说明他曾有快乐的童年,只是有些短暂。
门从外面推开,凌澈走了进来。司默拿起的瘪掉的足球,抬起手跟凌澈说道“有时间,我陪你踢一场。”
凌澈眼里的悲伤转而成为幸福,“我会让着你的。”他走到书架前面,抬脚拿下最高处的一个小铁盒子,在司默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枚星星形状的项链。
“默默,这是妈妈留下的,她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给你戴上。”司默有些吃惊,认识凌澈这么久,他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妈妈,司默怕尴尬也从未问起。如今凌妈妈留给司默的礼物出现在她面前,还是让司默一惊。原来她和他的婚事,有这么多痕迹可追溯,似乎只有她从小把这事当成耳旁风而已。
凌澈拿出项链给司默戴上后,将她抱在怀里“默默,你是我的妻子了。”
房间轻轻敲了几下,“澈少爷,老爷叫您下去,有些公司的事要处理。”
“是张妈。你在这儿坐坐,我下去看看。”
司默点点头,在屋里研究这些老物件。她背对着门口,正看的出神,听到脚步声音响起,以为是凌澈回来了。
“你小时候,够调皮的呀。书画的乱七八糟的?”没有人回答,司默转过头,发现走进门的是凌越。这一屋的东西,对凌澈是回忆,是小时候的印迹,而对于凌越来说,越是爸爸出轨的证据,司默想到这一点,便忙把书放回原处。
“对不起,我以为是凌澈。”
“为什么要对不起。”凌越说出这句话,却把司默问住了。对啊,他们都长大了,这些过去或许他们已经不在意了吧。
凌越走过来,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司默,又是一张照片,司默接过来。照片上是两个小男孩,小的那个是凌澈,不用问便知道,另一个是凌越。
“凌澈刚刚回到爷爷身边时照的。”
“你们俩小时候长得真像。”
“是啊,小时候真像而已。”凌越抽回照片,凌越掩盖着眼里的寒意。“如今,他变成无所不能的凌氏当家人了。”司默微笑着没接话,这位置自然是从凌越手里接过来的。
“司默,你看到的是真的凌澈吗?”凌越邪恶的笑着,话里有话。
凌澈上楼时正看到司默和凌越正面对面站着,司默眼里的疑惑正落在他眼里,他也看到司默看到自己的时候,收回的那一丝惊讶。凌越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
“阿澈,我正在给司默看小时候的照片呢。”凌越注意到司默表情的变化,收起刚刚眼里露出的冰冷,挂上微笑对着凌澈说。
凌澈没有接话,像没看到凌越一样,走进屋子,凌越朝司默无奈一笑,退了出去。
“默默,吃饭了。”他拉起司默的手向楼下走去,司默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落,没多说什么,便随着他下楼。
“默默,尝尝张嫂的手艺。”凌爷爷坐在主位,旁边是凌澈和凌越,司默和暮骁分别坐在两个人的身边。
“谢谢爷爷。”
“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
“昨天跟你爷爷通了电话,让他提早过来,热闹热闹。”司默微笑着点点头,自从爸妈走后,爷爷的精神大不如前了,但每次司默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像往常一样,仍然是个平静的,看淡世事的老神仙。
凌澈知道,提到爷爷,司默一定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在桌下拉起司默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司默望向他,这是时时刻刻把她放在心上的人,这一点点忧伤刚染上眉梢便被凌澈的温暖代替了,她心里想这辈子恐怕是离不开他了。
“阿澈,这个是我今天让张妈特意做的,知道你喜欢。”司默抬头,看到暮骁夹了一块儿烧鱼放在凌澈前面。“司小姐,我和阿澈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知道他最爱的就是张妈烧的鱼。”暮骁看着司默,像是在炫耀。
司默注意到,凌澈并没有动暮骁送过来的食物。任它在那儿放着,衬出暮骁一脸的尴尬。
暮骁的餐桌表演,让司默有些看不懂了。从她今天的行为来看,应该是喜欢凌澈的吧,如果是这样,那她之前和凌越的对视微笑又算什么?司默摇摇头,都是些不相关的人,何必浪费自己的大脑呢,但心里还是酸酸的,凌澈的喜好,她从未了解过。
回凌氏别墅的路上,司默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望着车窗外。想着刚刚暮骁的举动,实在高兴不起来。
“默默,怎么了?”凌澈边开车,边摸司默的头。
“暮小姐,跟你生活过吗?”司默小声的问,她知道现在的她就是个打翻了的醋坛子,明明告诉自己别在意,却又时时刻刻在意。
“你吃醋了?”凌澈说完这句,似乎快笑出来了。“你竟然吃我的醋了,默默,你终于开始在意我了。”
司默没有否认,现在她的醋意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