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秦楼楚馆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王妃，是因为你实在太坏了。”秦沁还没有说完，就被萧雪臣在马上重重的颠簸了一下。“萧雪臣，我差点摔下去。”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让我摔？”秦沁牢牢地抓着缰绳，手都沁出来不少血丝。那叫一个麻辣酸爽。
而萧雪臣却是理所当然的说：“就是想要你知道乱说话迟早会被马蹄上踩死。你看本王对你多好，本王十五岁上战场，真的差点被马蹄踩死了才知道了这么个道理。你只是吓唬了一下就能明白，你看，多划算？”
秦沁不敢再说话了，但是，她很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萧家的人脸皮都这么厚？
萧望之和萧雪臣这两个人间妖孽，简直不能忍了。一下子，另一个名字从心里面，蹦出来，就像是这耳边呼呼的风声。
承影。
到了西市门口，萧雪臣把缰绳丢给了小厮。倒是贴心的把秦沁从马上抱下来。
秦沁拒绝了，拒绝的后果就是，活生生的从马上滚了下来。硬是把一身青灰色的长衫滚成了黑色，秦沁心疼的直拍上面的灰。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套男装，宝贝的紧。
而萧雪臣看了一下那件长衫的样式，窄腰剑袖。料子上乘，却是几年前的款式：“你这么宝贝这件衣服？回头我送你一车。”
秦沁却是一点也不理：“你送的哪能和这件比。”
萧雪臣满脸黑线，拉着秦沁就往西市的繁华处走去。这条街就像是看不到尽头一样，花红柳绿的美女从两边款款走过，真的是晃瞎了双眼。
若是个男人，估计愿意在西市住一辈子。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路看尽长安花，你为什么不继续骑马？”走了两条街，都是繁华的热闹。不乏气质出众的高门显贵都在此处集会。
也有人骑马，到了园子外面就很快钻了进去。
“一路看完了多没劲，就要这样细细看才行。去万花楼。”萧望之的折扇一打，便是翩翩风度的浊世佳公子。
收敛了笑容，剑一样的人。整个人都不能让人接近，结果就是万花楼前的姑娘们都放过了萧雪臣，缠着秦沁没完没了。
秦沁快要被美人的香气折磨的要死了，萧雪臣草雪中送炭一样丢了一块银子过来。那两个美女马上就下去了。
万花楼果然是万花筒一样的地方，单单是这十二面屏风就讲究的紧。名贵的反而不是这檀香木，而是这雕工，耗时数年才能成。工匠结算工钱的时候，是看木渣，一两木渣一两黄金。
秦沁的手摸着这屏风，觉得自己要是半路出家当个木工师傅也不错。
“二楼，雅间。”
“王爷，不去看看儒林们切磋？”小厮捧着茶壶，陪着笑脸，却是被萧雪臣在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本王说的是雅间，那地方，算得上雅?”
萧雪臣目下无尘，仿佛这地方就是为了他预备下的。秦沁跟在身后，上了楼，进了一间布置的十分精巧的地方。小厮上了茶，马不停蹄的下去。
萧雪臣才不可能是带着秦沁来逛窑子的，这里面，有猫腻。正当秦沁想要喝茶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老子的手痒的冒泡，就等着下个月的银子下来好好的爽爽。你说说，这皇上是怎么了，就不能把我等世家大族的份例给的高一些，这哪够花呀？”
猛然抬头，却是狭小的室内只有萧雪臣一个人在笑。
这房子修建的极为精巧，秦沁接下来听到了不少的其他的声音。大多数污秽不堪，莫不是在指责萧望之没有把朝中治理好。
只是，这些人的理由实在是太奇葩了。
有的嫌弃皇帝给的官太小。
有的嫌弃官位太小能娶的姨太太太少。
有的嫌弃皇帝给的贵族的特权还是不够把自己的位置传给八个儿子。
……
秦沁不敢说话，怕自己一说话，这些人就都会听见。
“沁如，这是本王在京城设下来的收集情报的地方。也是整个京城世族子弟最喜欢来的地方。”
秦沁明白了这个房子的构造，就是为了听四面八方的声音。而这里面的美人儿，也是为了收集情报而准备的。
那么，萧雪臣是个边臣，他做这一切目的昭然若揭。肯定不是为了萧望之的江山，而是为了。
谋反。
秦沁用一双寒冷的眼睛看着萧雪臣，对方却是云淡风轻。甚至还勾着嘴角：“本王在大齐，有很多这样搜集情报的地方。甚至在东面的大周，北面的大越都有这样的地方。”
“王爷是想要告诉本宫以后跟着你混，还是想要手把手的教本宫怎么打理一家青楼楚馆?”
萧雪臣笑了，眉宇之间的英气透着硬朗。其实，秦沁已经发现了，只有在秦沁的面前，萧雪臣才会眼睛真正的笑。
而在其余任何人的面前，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这位燕王殿下，其实在大齐的口碑比秦沁好的太多了。
“沁如，你真是冰雪聪明。裴元夕的聪明，做到了皇后的位置，也就到头了，婷远的聪明，也就是个妃子。星河最多是能够守着天下的财富。而只有你，沁如，你能比她们都走得远。”
秦沁心里各种吐槽，萧雪臣是不是觉得她很见多识广？其实，除了裴元夕，剩下的这几个人，她都不认识。
“本宫听不明白。”
秦沁只有在端着架子的时候，才觉得能够镇得住萧雪臣。但是，姓萧的人不但是脸皮厚，还有个坏毛病，那就是说话只说一半。
耳边的声音实在不好，秦沁就和萧雪臣出了万花楼。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脂粉味儿。
出来在另一间酒楼吃饭，上菜的小二都是女扮男装的俊俏女子。倒是别有一番趣味，似乎也是因为这样，这间酒楼的生意才格外的红火。
菜上的很慢，秦沁吃的也很慢。
酒楼临江而建，外面就是千古流传的秦淮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