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多舛,很多时候真得不能由自己挑选,处在其中真得只有——身不由己。
——题记
这冰冷的月色,也掩盖不住伤心的过往。
繁星点点,黑夜让这孤独变得更加深邃。
穿着单薄衣服的少年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的眼神错综复杂地看着这满天星色。
管家看到门外立着一抹单薄的身影,一惊,立刻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披风送了出来。
他将披风披在少年单薄的肩上,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心疼:“殿下,你才刚醒,身体刚刚恢复,可千万不能着凉了。”
冰冷孤傲的眼神意境深远,紧促的双眉之间似是隐藏着许多深沉的心事,少年淡淡地开口:“不是还有忠叔你吗?”
“殿下,日后陪在你身边的一定是一位特别优秀的女子,她一定会照顾得比我更好。”管家的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是吗?”长长的睫毛打下黑色的剪影,遮盖了他眼里的神色。
微风吹落,枯叶飘零,飒飒作响。
眉头轻皱,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还没有回来吗?”
“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已经吩咐下面去找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
“那便好。”
“殿下。”站在影晨身侧的管家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小姐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深沉的眸子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殿下自小便是他陪伴着长大的,忠叔何尝不知道殿下身上承担的责任有多么重大,只是一切世事难以预料。
从他八岁的那时起,殿下的脸上就少了很多笑容。
陪伴他十年,忠叔也深知殿下心里的苦,虽然他从不多言,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忠叔都看在眼里。
殿下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但是他却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切,行动就代表他的一切言语。
如果当初主上没有那么狠心,或许殿下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
曾几何时,殿下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啊!
想到这里,忠叔的心里满是伤感与叹息。
————
而与此同时:
“安然......”电话那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已经从她的手中潸然滑落。
那手机摔落在地面上碰撞出清脆破碎的声音。
内心在不断地抽搐,想哭,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哭,只是一直在不停地傻笑,却不知为何而笑。
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此。
久久,她伫立在那里,没有挪动半步。
整个世界突然变得昏暗了,眼前的视线也模糊了。
耳边久久回荡着那人的声音:
安然,快回来吧!家里出大事情了。
爸爸突发心肌梗塞而死,而妈妈也因为承受不住压力精神崩溃而住进了医院。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一行清泪从她的眼眶中滴落。
悲痛欲绝。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抽噎的声音。
只是眼泪像流水一样奔涌而出。
这夜,散发出无尽的伤与悲......
次日的清晨,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眼睛的周围显得有些红肿,可以清晰可见深色的眼袋。
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神色,黯淡无光。
“安然,你怎么了?”
幽景汐看到她早上一直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上前关心问道。
压抑了一夜的悲伤情绪,终于在此刻释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她的脸颊上奔涌滑落。
“安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安然如此崩溃的一面,平时她都是那个甜蜜爱笑的女孩。
安然还是抽噎地哭着,她想说些什么话,可是却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一直抱着景汐痛声大哭。
幽景汐也没有再说话,她的手只是轻轻地拍着许安然的背。
许久,许久,许安然波动起伏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哭了这么久喉咙有些干涸的感觉,但是她依旧哽咽地说道:“景汐,我想......我要请假回家了。”
听到她要请假离开的消息,幽景汐有些紧张:“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我......”
“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的悲伤我也想替你承担一半。”
幽景汐的手按着安然双肩,眸子里满是对安然朋友般的呵护。
安然的眼睛里满是悲伤的神色,脸已经哭得有些浮肿了。
她的声音轻如细丝:“我家里出事了,我的妈妈住进了医院,爸爸,爸爸......”
声音越来越小,可是她却无法再继续讲下去。
刚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地倾如雨下,她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娇小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怎么会?”在听到安然的遭遇后,幽景汐的瞳孔缩了缩,但是看到安然泣不成声的样子,她感觉更多的是感同身受,因为她的父母也曾经遭遇过意外,但更多的是对朋友的疼惜。
疼惜自己的朋友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遭遇,哀叹命运的悲凉与多舛。
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安然,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给予她一丝温暖。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安然垂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
许久,她才开口:“明天。”
原本她是打算今天就向老师请假回家的,但是火车票已经售空,只能买到明天的票子。
“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
“景汐......”安然黑色的眼睛左右晃动,颤抖的嘴唇微张。
“这样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不然我怕依你现在的状态被坏人拐跑了。”景汐故意装作玩笑地说道。
“景汐......”安然破涕为笑,只是她的心还是很沉重的感觉,因为,她的至亲,她最爱的人,爸爸已经不在了。
她一定要尽快回去看看妈妈。
放学后,两人一起向辅导员申请了为期十五天的假条,批准通过后,离开了校园。
————
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
——节选自《我与地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