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小佩走了没多久,一直在母亲身边照顾她的常嬷嬷就来了。
陶小碗本坐在石凳上辣手摧花,听到常嬷嬷的话,早有所料地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好呢,我这就去。”
常嬷嬷看见石桌上柳星儿送给陶小碗的红瑾被拔的干净,心下不由不颤,这盆花可是星儿小姐费尽千辛万苦从太兴山上挖来的,她明明记得小姐喜欢得不得了,一次小佩不小心磕碰了一下,都被小姐训了一顿,怎么现在……
常嬷嬷看着眉眼弯弯、一如既往的小姐,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但又实在说不上来。
“小姐这边请。”
常嬷嬷微微弯腰,伸出手引导陶小碗,陶小碗欠了欠身跟在常嬷嬷身后,规规矩矩。
两人走进小院子的时候,陶小碗望了望院子里初长成的杏花开口了:“常嬷嬷,西郊的新房可修葺好了?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位有名的装修师傅?”
常嬷嬷顿住,额头一丝冷汗滴落,愣是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着急地转过身,低声辩解:“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新房在建……”
“是吗……”陶小碗冷笑,前世陶小碗死后,依旧不相信那衙役说的一切,可在白居镇逗留越久,她就越绝望。
陪着陶母嫁进陶家的常嬷嬷被柳星儿收买,陶小碗死后,和柳星儿里应外合有意无意地说陶小碗在梁家吃苦,透露陶小碗的死有蹊跷,害得陶母心力交瘁,没撑过几个月就病死。
家中连连出事,陶父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直言把陶家的生意交给梁树玉,自己远走他乡,没了音讯。
本来陶小碗也不确定常嬷嬷是什么时候和柳星儿勾搭上的,但是昨天偶然听到小佩夸那西郊的新房,问了几句,竟和前世所见一一对上了,那新房正是柳星儿送给常嬷嬷的厚礼。
没想到常嬷嬷这么早就背叛了陶家。
“常嬷嬷,你在我娘亲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吧?”
“是、是啊,二十一年前夫人嫁进陶家,我就跟着了。”常嬷嬷低着头,甚至不敢和陶小碗对视,她不知道陶小碗是怎么知道西郊新房的事情的,柳星儿做事如此小心,就连房契上写的名都是常嬷嬷乡下侄儿的名,没理由会查到她身上才对啊。
“母亲待你可好?”
“自然是好的。”
“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立刻向母亲请辞回乡,别再让我看到你;二、你可以继续在陶家待着,但是只要柳星儿吩咐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第一时间同步给我。”陶小碗弯下腰,掐住常嬷嬷的下巴抬起,这双满是岁月痕迹的老脸上,仍然不失精明的算计,弃之可惜。
“常嬷嬷,你应该知道……陶家唯一的继承人只有我,柳星儿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十倍、百倍,所以怎么选,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一个知根知底、母亲又用得习惯的卧底,比重新找个嬷嬷要省力多了。
看着稚嫩的小姐脸上浮现出的狠辣,常嬷嬷浑身发抖,竟然有一种想要跪在地上求饶的想法:“小姐所言极是,嬷嬷我之前只是财迷心窍了,这、这日后……定当听从小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