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被吓的直接后退好几步,然后转头就朝林子里跑去。
太可怕了,娘亲给他找的爹太可怕了,呜呜,他好想回父王母后身边去。
可是,可是如果回了父王母后身边,就看不到漂亮温暖的娘亲了,怎么办,好为难好纠结哦。
跑出去一段距离后,阿元又纠结地停下了脚步,不舍地朝徐昭宁看去,那可怜兮兮地模样让徐昭宁怜惜不已。
“还记得我们上次去龙虎山求药的那次么,我替狼后接生,这就是那只小狼崽子。今日若不是他与我旧识,恐怕我与明月便凶多吉少了,更别说去救阿诗和胜男了。”
这算是替阿元求情了,而司景昱对于救她之人向来宽厚。
“有本王在,会护你周全。”
言外之意便是不需要这么一只随时都能跟他争宠的狼崽子在身边。
“我的玉笛能驭百兽是不假,但我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悍。若遇上上次狼王那样的例子,我并不能全身而退,而你总会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但阿元可以的,我观察了一下,这小子似乎有一种森林之王的气势,你看那些棕熊都臣服于他。若有阿元在我身边,你不是更能放心我的安危吗?”
“什么叫本王总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而狼崽子他可以!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本王,跟一头混账狼过日子?”
郡王生气了,在媳妇儿眼里,他竟然还比不过一头狼?
简直不能忍!
徐昭宁抚额,这刺儿挑的是不是有些画风不对?
“阿元他将我当成娘亲,我如何跟他过日子!”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将你当成娘亲,你就可以跟他过日子?”
这样的后果更严重的好么!
“司景昱!”徐昭宁气的直呼他全名,简直是越说越混账了。
被媳妇吼的司郡王冷着脸不再说话,直接将人抱上马,然后便策马狂奔。
身后负责善后的司北,摸着鼻子暗忖,也不知道今日这场战争是自家王爷取胜,还是大小姐。
琢磨的太过认真转头对上一双绿眼睛,司北还是吓了一大跳,“呃,你……”
刚刚王爷好像说要将这头狼给烤了来着?
但,但瞧着他与徐大小姐好像关系不浅啊,这真能随便烤吗?
哎呦,这年头当个贴身侍卫太不容易了,还得考虑这样的大事。
“人类,小爷我是我娘的心肝,你要敢烤我,我让我娘亲收拾你。”
虽然知道司北听不懂自己的话,但阿元觉得该有的气势不能少,必须得凶残点。
于是,司北还真就被他的凶残给吓的不敢再往前。对此,阿元表示很满意。
司北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见他没上来捣乱,心里松口气直接略过他,去给希仁和君慕玥披上衣服。
“司景昱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不是出山的路。”
马背上徐昭宁看着两边陌生的景致,侧头问只顾着策马的人。
司景昱不说话,手中的双鞭甩的啪啪作响,徐昭宁有种错觉,总觉得其实司景昱那马鞭是想甩在她身上的。
她有心问,可司景昱无意说,气氛便这么尴尬下来。
直到司景昱主动将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徐昭宁被眼前的美景给惊呆了。
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山谷。
“好漂亮哦,”外面尚是冬季,可这山谷里却像是提前了些,有些野菜已发芽,桃树上竟然也已经有花骨朵。
徐昭宁等不及司景昱带她下马,她直接跳了下来。
入目可及的是粉色的桃花苞,路两边有野菜也有不知名的药草,视线所及之尽头,有个湖泊。
徐昭宁迫不及待地往前跑去,美景当前她还真是矜持不起来,手指触及到水流的那刻,她更是直接惊讶出声,“呀,这水是温的。”
难不成这里比外头更暖和,花木早发,是因为这口温泉的原因?
想起沐韵诗说西山有汤池子,徐昭宁闪着亮晶晶地大眼睛问道,“这便是阿诗说的汤池子吗?”
司景昱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她看。徐昭宁以为他是默认了,转过身去拨弄湖里的温水。
这么好的温泉,若是一下子容纳太多的人,可就不那么好玩了。
徐昭宁没说出口的是,这样的地方明明更适合约会嘛。
比如像现在这样,她跟司景昱二人同行,在这湖里泡个澡,喝些红酒,聊聊人生,聊聊诗词歌赋……
哎呦,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红心臊啊。
借着湖水的照应,徐昭宁清楚地看到水面上的自己水光潋滟,一脸春意。
担心会被司景昱给瞧出异样来,她伸手浇了点水拍在自己的脸上,想要降温,却不知小脸在温水的滋润下更是莹莹泛光。
整个人被司景昱给拉起来时,她眼睛里的亮光依旧不散。
“本王现在还在生气!”
你不是应该好好地哄上一哄的吗?
“嗯?”徐昭宁一脑子的浆糊,傻呼呼地问出声,却见司景昱的脸更黑。
“噗,你既然还在生气,干嘛还特意带我来这么漂亮的地方?”
“本王是特意带你来的吗?本王不过是顺便而已。”
司景昱轻哼一声,恢复冷脸,端的是一派清冷高贵。
“嗯,顺便。那我就先谢过王爷的顺便咯,反正我很喜欢这里。”
不理会他的别扭,徐昭宁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闻着枝头的花香,整个人都变得心神宁静下来。
掏出玉笛,顺着心境吹响音符。
山间鸟儿舒展着翅膀,蝴蝶翩翩起舞,似乎连花儿都展开了自己的笑脸。
司景昱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缓开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树下姿态随意的少女。
似乎不管什么时候看,这小女人都是这么的漂亮好看。
看的他恨不得将她给藏起来,然后紧紧地捂着,不让人任何人发现。
有正飞舞的蝴蝶落在徐昭宁的肩头,她似乎没察觉一般,依旧安宁地吹着曲子。
司景昱明显地察觉到自己身后草地里、树枝下多了一些不知名的动物。
可这样详和的环境下,他就是生不起气来。之前的郁气也像是全部散开了来,正当他沉醉其中时,徐昭宁突然睁开双眼。
“走吧!”
“去哪儿?”司景昱不解。
“当然是去给我们的太子殿下回礼呀,他都跟希仁联手送了我这么一件大礼,我总不能任何都不回报他呀。”
希仁的回礼已送出,君慕铭的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