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在建设的鸟巢和水立方没什么好看的，秦歌有点后悔来这里了，但是转过头来看夏楠，发现夏楠嘴角一直挂着笑，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安宁的时刻，所以也不说话。
“前面到头了。”夏楠说道。
“嗯……”秦歌点头。
“你明天，除了去大使馆办签证，还有什么事吗？要么下午，我们……”
“下午我们要去一趟合众公司，”秦歌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把我们的demo卖给他们。”
“你明天准备怎么跟他们谈？”
“其实大部分事情早就谈妥了，明天过去走走过场，给他们看看demo，然后签个单就好。也无所谓怎么谈。”
“那这个过场怎么走？”
“我早就说了，我做了一款游戏，相托他们发行并运营，我从中抽取一定分成比例就好了。”
夏楠摇了摇头：“你这样说，会让谈判陷入被动的。”
秦歌转头看她：“那如果是你，你怎么说？”
“你说你有一个项目，跟他们合作，合作成功后，利润按比例分成。”
秦歌想了想，这么说确实妥贴一些，之前那么说，姿态放得太低了。不过在秦歌看来，事情做了就好，至于话怎么说，并不重要。
“就按你说得来。”
“然后呢？你想要多少分成？”
正常情况下，制作、发行和渠道的分成比例大概在2.5:2.5:5。但是秦歌很弱势，毕竟合众公司是目前地球上最大的棋牌平台，而他只是一个中学生。所以他不敢要太多，其实有两成就很多了，于是说道：“一成吧。”
“这么少？”
“没办法，”秦歌说，“渠道为王，内容连屁都不是。”
夏楠虽然听不懂秦歌的话，但是她凭直觉，知道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低了。
“这么低的分成，你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秦歌说：“我要参与游戏的运营，也就是说，游戏不能胡乱运营，大小事务我必须说了算。”
“这明明是条件，怎么能叫要求？”夏楠皱眉说，“你可以这么说，我要两成利润，理由是你可以给运营当运营顾问。”
秦歌一愣：“你说的在理。”
“还有，你要求的利润率太低了。”夏楠说，“我不懂你们这行，按惯例应该分成多少。但是谈判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求一定要高于预期，然后再不断退让，不能像你这样，上来就提一个最低要求，分一成利润，还有必要谈么？”
秦歌点点头，夏楠说得确实很对。
“你接下来怎么说？是不是要说产品的优势？”
秦歌对夏楠不敢小觑了：“实话说，我没想这么多。”
“晚上回去，我问问我爸妈，这个谈判，该怎么谈。”
“你爸妈是……”
“做买卖的。”
“那他们不管你么？”秦歌忍不住好奇问道，“毕竟你一个中学生，他们不管你学习么……”
夏楠一听这个，就有点愤愤不平，“我爸我妈从小就在各地做生意，他们根本没时间管我。”
秦歌没有再问下去。
第二天上午，WCG华国负责人联系到秦歌，去办签证，由于早就事先联系好，所以办理很顺利，一个上午的时间，签证就全办好了。
秦歌早就在电话里和网络上联系到了合众公司的人，吃过午饭后，秦歌和夏楠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合众公司。
合众公司门口，邱灵早就等在那里了。
邱灵的穿着打扮和昨天一样，秦歌有点后悔没让她打扮地正常一点，今天人家合众公司会怎样看他们几个人啊？
其实合众公司也没有他们想象地那么高端，穿西装的人还是少数，大部分人也都是T恤上衣牛仔裤。
几个人通过前台进入会议室等待。过了一会儿，两个工作人员进了会议室，一进门，一个是接洽的负责人，另一个人可能是秘书。两人一见到四个人就懵逼了——两个高中生加上一个非主流？这是来谈判的？
秦歌站了起来：“你好……”同时，夏楠也站起来了，把秦歌给按了下去，“你好，我是夏楠，是阪泉游戏工作室的负责人。”
负责人和秘书对视一眼，觉得今天的谈判，恐怕会挺有意思。
夏楠承诺，她至少要保住有一成半的利润，争取两成，经过两个小时的谈判，夏楠果然不辱使命：对方同意给一成半也就是15%的利润，另外再加三万块的预付款。也同意秦歌来做一个所谓的运营顾问。但是签合同的前提是，秦歌要把他承诺的事情做好：
做运营培训。
秦歌的意思很明白，这款斗地主的游戏能不能火，运营是关键。而对于运营，他作为产品研发方，是有义务也有权利做好运营指导的。
从小会议室出来，秦歌进了一间大会议室。
这时候，夏楠主动充当了秘书的工作，给每个进会议室的人，发了一份A4纸打印的文件。
进会议室的人都很年轻，但是当他们发现，今天竟然是两个高中生模样的人给自己开会的时候，无不惊讶地掉了下巴。
“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运营啊，竟然还能当上运营顾问？”
“估计就是咱们经理随便给的闲职吧，不少小公司的运营顾问，其实就是客服。”
“那凭什么让他给咱们开会啊？”
“少说两句吧，经理说昨天看了这小子的方案，觉得特别好，这才叫咱们过来开会的。”
在运营部员工面前，秦歌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上辈子自己在游戏公司，秦歌深知游戏公司内部互相瞧不起甚至互相倾轧的情况。策划部觉得运营部不懂玩法，运营部觉得市场部不懂游戏，市场部觉得策划部不懂玩家，游戏开发觉得以上皆傻逼。
不过秦歌也没那么心虚，虽然今天他说的话也许外行了一些，但是他的前世记忆告诉他，他的运营计划，都是被市场验证过了的，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执行就好，到时候，大家自然会看到结果。
“大家好，我叫秦歌，今天占用了大家一点时间，给大家开个会。”
“我知道，合众公司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游戏平台，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就，直言不讳地说，跟游戏开发者关系不大，跟诸位游戏运营关系很大。”
秦歌这话不光是拍马屁，他说的也是事实。合众游戏平台上的游戏全是棋牌类游戏，开发难度能有多大？不夸张地说，大公司随便拍几千块，就能做一款特别好的象棋游戏出来。决定棋牌游戏成败的，就在于游戏运营。
“不过作为一个外行，我还是想对咱们的游戏运营提一些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