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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苦

图书馆很安静,虽然不是第一次踏入这里,但依然很喜欢这里的气氛。图书馆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它的深度,令人汗颜。

四大灵术学院各有书藏,在原先早时书籍是不相互借阅的,但之后世界出现了一些变故,四大学院院长终于决定于大路中心建立了藏书阁收录大陆百书。而四书院各扩书馆,将拓印的书本分级存于图书馆中,让学生依级观阅。

没有选择依窗而坐,而是随意的坐在一层书架的某一排,顺手出出了一本白色封皮的书。图书馆表层,只有三层第一层任何人均可借阅,第二层需紫色及以上的人可借阅,第三层需金级才可借阅,任何书本不可带出图书馆。地下分五层,负一层最大,负二层次之,到最后一层便只有一间教室大小,五层对应着五种书籍。每进入下一级均要验证人脸。

看了一眼手中的标题。《经典白色书灵分类》,沉默两秒,把书塞了回去拿出了另一个书架的书:《古代传说级战斗记载》,于是不得不再换。《各比赛规则解析》《经典白色基础阵法分类》《怎样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阵法基础理论知识》……

一本本书被从书架上抽离又放回。但我并没有认真去看任何一本书。一楼的图书实在是太乱了……在这一个小小的书架间隔中,我荒废了一整天的时间,但幸好今明两天是周末。被针对了一段时间后,大家也逐渐失去了对我的兴致,他们眼中的我成了一个成绩中庸的废物。同舍的同学把我排挤在外,我不得不把图书馆当作家,但我在图书馆提不起任何兴致,没有目的地四处乱转。

图书馆的人很少,都出了校门去城里体验生活了。本来那些没有离开,呆在图书馆的人看见了我还很惊异,但我许久不作为后,也不再看我。

时间晃晃悠悠的过去两天,又开始了原先的生活。我在一夜激烈思想斗争后还是觉得,学,之前发狠可不能只是口头说说。我听得很认真,但几乎听不懂了,我用一个本子记录着,涂涂画画着,记忆着,并理解着。于是周末两天我就会拿着十几个本子跑到图书馆,求解。

但书真的很乱,我的效率完全高不起来,但是渐渐的也算明白的,最近老是准备干什么,想要干什么。还有另外一个不幸的消息,一个月后要进行第二次月考。

这下我很慌了,如果我调到十五班往后,那可能这一生就毁在这里了!

我发了狠,每天下午我便去图书馆整理书架,但也很快的,我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整完,书也会不止一次的被打乱。但总算的,一切打理出来了。其他人有目共睹,在我几次暗地的哭泣中书架上的书井然有序,也会有人帮我去整整那些杂乱无章的书籍。

这件事之后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不待见我,但至少没有那么排斥了。就算有很多人说我做作,很多人说我虚伪,还有人给我冠以图书管理员的雅号,我也不反驳。你们的想法,我为什么要在乎?

最后一周是自由复习,带着一摞笔记,我扎进了图书馆的书海。我的问题很多,往往一个小问题就要牵出一连串的问题,问题错综复杂,无从下手。明明在纸上记录着如此详细的问题,我死活解不开,看不透,这时我才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堕落那么久。

我着急的在图书馆落泪,但几乎没有人看见。我的身边,从几本书,开始变到一沓书,几摞书,再后来成为了一堆书。有好几次我都感觉有人在收拾这些书我不得不让他们放手,这吓到了很多人。不知道多久,我才站起来开始收拾这堆烂摊子。很快,这里便整洁一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失落的走出来,图书馆认真的学习没有获得应有的回报,杂碎的知识充斥着我的脑海,额头上有根青筋不住地跳动着,头晕目眩。外面天很黑,不自觉的二十个小时已经过去,已经三十多时了。第一天即将结束,我还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校园中乱窜。一般来说,在二十八点到早上六点就已经算是黑夜了。十四个小时的黑夜,很是漫长,人们在充足的休息后一般工作到十八点就回进行三个小时的休息之后再次工作,在晚上人们一般要保证八小时的基本睡眠。

校园的夜景很美,百看不厌,但我却只感觉其中处处杀机。我像一只猫一般警觉着,即使我知道杀机来临,我也无法逃脱,但想得久了,也就感觉无所谓了,在一片又一片的灯光中跳跃着向前跑着,直到学校的尽头。

“好累。”我大口喘着气,却感觉心情开朗起来了。虽然周围的事物,没有任何变化,忘记了考试,忘记了学习时,真的很放松。不多时,那千斤的重担又压在我的肩膀上。去城市做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单间,洗洗睡了,第二天还要接受这样的待遇。

如此反复,三天,我很清楚自己的学习动力,在不住地下降,刻苦学习,却收效甚微,看到知识只知道这是个知识,但是却不理解这知识,不能运用这知识,一切等于零,犹如一条断裂的基因链不将它连接在一起,如何构成一个生物体?知识不串联,就像千军万马,一盘散沙,无法抵挡,进攻乏力,甚至有内讧的可能。

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第四天,我已然放弃了学习。但是放浪半天之后遇到了一位学姐。

“哎,你今天不学习吗?”我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但是一直孤独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叫我。我现在就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学校一共两个干道,分别列于广场的两侧,我就在正门右侧那条,走在路上的我随手拿着一根雪糕,无忧无虑的在树荫下漫步。

直到我被大力一下推出两米之外,脸摔在自己的雪糕上。

狼狈的爬起来先抹了一把脸,冰冷中看见一张异常尴尬的俏脸,身边一本白色的书异常醒目。白色的书漂在那,表面上翻动着白色的气流。书本翻动着书页也是普通的白色纸张。

“学不懂。”呆了一下,回道。

“不懂,怎么会呢?”她问道,“你学习不是很认真吗?看你在书房的样子。”

“书房?哦,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认真学习。”我无奈的回答。

“为什么之前不学呢,没有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吗?”

“也不是这样,你知道明皓吗?”

“知道呀,就是那个号称全校最废的占卜师嘛,那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学姐一脸嫌弃的表情,“那家伙一本黑书,还是金书提名,却连个书灵都召唤不出来,真不知道金书是怎么想的。”

我沉默了,不久,回给了一个勉强的苦笑:“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学习的原因啦,我就是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去“我便是这样了,但是我觉得吧……”回过头,学姐早已走远,“但是我觉得至少我还是一个有着黑书的人,我不能辱没它……”看着那个背影,我声音很小,泪水在我眼眶打转,我昂起头,但泪水还是涌了出来,带着奶油点点滴滴润湿了我的衣襟,第一次的,使我的校服受到了笔墨之外的污染。

带着花脸在路上走了许久,终于还是去水房抹去了脸上已经凝固的奶糕。抬起头,即使脸上一片冰冷,但内心却燃起了怒火。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因为你弱。

答案触手可及,异常残忍,世上只有两种人,平民,非平民你无法做到人上人,那就只能连平凡人都不如,但是我怎么能轻易放弃,还有三天时间三天如何不能创造奇迹。

但是满腔怒火再一次冲进了图书馆。一进门我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学姐。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她说,“等你好久了。”

并没有理会呆滞的我,学姐信步向窗边的阅读区走去。我先只是看着她,然后看见一排书的城墙,高高低低的围起了那个阅读位置,但量并不比我之前翻出来的那些书多反而要少上不少。学姐坐在靠窗的位置向我招了招手,我才迟疑的向她走了过去。

坐在学姐旁边,我有意的保持了一点距离,正襟危坐中,隐隐约约的香气,挑逗着我的心弦。不是没和女生交往过,但学姐的自身的气质深深的震撼了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马上就晚上了,你要把时间荒废掉吗?”学姐略带笑意,问道。

“不,来。”在说话中我从书顶拿下来一本书,学姐拍了一下我的手,将书放了回去。

“你拿错了,别乱动,这是有顺序的。”随后从最远端的那一摞书顶那些的三本书:《基础阵法模型》《基础阵法理论》《基础能量走向》。

学姐讲的思路十分清晰,由浅入深,在我不自觉间就已经到了难题的解决,但每到这时她就会戛然而止,将书放在一边,拿出另一本书。她从没有单独一本书讲授,而是综合讲解,我感觉脑海中的知识在不断整合,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渐渐地,她的问题,我可以对答如流,有时候甚至可以指出她的问题,她不时就会让我睡一两个小时,即使我并不感觉困倦,但她跟我说交人也是要自己先备课才是,当她困倦时就给我几道很难的题目,让我自己琢磨,自己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儿,起来之后问我怎么做,我便讲给她听。时间就在一分一秒中飞速流逝。

最后一天的太阳缓缓升起了,我睡得很香,但我睡醒的时候,发现四周空无一物,没有学姐,没有书,一切都像是一个美好的梦,我看向窗外,宛如明镜似的蓝天,同样代表着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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