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苏淮安不说,顾芊羽心里大概也能知道。
和自己有仇的,除了皇后和顾纯,顾芊羽再想不出来其他人。
顾纯没有这种手段,唯一有能力搞出这么大动静的,自然就是皇后了。
顾芊羽心中愤恨,这个皇后,竟然如此不依不饶吗?随时都想置自己于死地,她胆子这么大,还不如直接去把南庭越杀了!
顾芊羽心中愤恨,脸上的表情一时也变得有些狰狞,苏淮安坐在顾芊羽对面,好奇地问她:“你在想什么呢?”
顾芊羽回过神来,赶紧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芊儿想到刚才的场面,真是太可怕了,现在腿还发抖呢。”
“不总想那么多。”苏淮安坐到顾芊羽身边,握住她的手:“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两人手掌相接的一刻,一旁发呆的月眉突然眸子一闪,眼神落在了那两只手上,眼神复杂。
马车一路到了越王府,苏淮安早就派人去禀报,南庭越得了消息,便在门口等着迎接,月眉一下马车,看到南庭越在门口站着,浓浓的委屈涌上心头,冲着南庭越跑过去。
她那张脸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美艳,但是衣服上都是血迹,胳膊看起来尤其狰狞,南庭越向后退了一步,显然不想靠近月眉。
月眉情绪不好,没有注意到南庭越的表情,一把搂住他的腰身:“王爷,月眉好怕。”
月眉趴在南庭越的怀里哭哭啼啼的,仿佛把刚才没哭出来的泪水一股脑儿地全留给了南庭越。顾芊羽和苏淮安就在旁边看着,南庭越尴尬笑笑,拍拍月眉的后背:“起来吧,府医帮你包扎伤口。”
月眉委屈巴巴地站起来,两只挂满了泪珠的大眼睛望着南庭越撒娇:“妾身想王爷陪我。”
她今天确实是被吓到了,南庭越在身边可以让她觉得心安。
“听话……”南庭越抬眼扫了一眼顾芊羽,突然发现她的额头鼓了沙包大一个包,他瞪大眼睛:“芊儿,你头上怎么了!?”
顾芊羽揉揉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小心撞得。”
南庭越推开月眉,走到顾芊羽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头上那个包:“怎么回事,赶紧让府医给你上点药!”
说罢,南庭越又将顾芊羽前后左右打量了一遍:“其他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没事。”顾芊羽被南庭越的目光看的不自在:“越哥哥,芊儿先进去了。”
顾不得在场几个人的目光,顾芊羽加快脚步进了大门,走到月眉身边,她小声说道:“你快去让府医看看伤口,别感染了。”
看着顾芊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内,南庭越这才回过神,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苏淮安:“皇叔,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刺杀?
苏淮安脸上也看不到一丝轻松,他看向南庭越:“刺杀我的人,你应该能猜得到是谁。”
南庭越放低声音:“是三弟吗?”
苏淮安点头:“八九不离十。”
在南庭越和南庭钰之间,有一位出类拔奎的三皇子,南庭洛,为黛嫔所生,三皇子出生后,天资聪颖,武艺高强,在政治和军事方面也颇有天赋。大皇子死后,三皇子变成了当今圣上最看好的皇子。
只可惜,如众星捧月般长大的三皇子,没有耐心,做事好投机取巧,皇帝一直未立太子,三皇子心中十分不满,最后竟然听信了奸人的蛊惑,想要起兵谋反。
那也就是三年前的事,可是南庭越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他亲眼看着最优秀的三弟,被人从洛王府押出来贬至边疆军营,而原本要晋升为黛贵妃的黛嫔,也在一日之间从神坛跌下,被打入冷宫。
当今皇帝,对于私下勾结谋反一时最为憎恶,毕竟当年他们的夺嫡之争,也不是那么光彩。
当年发现三皇子阴谋的那个人,正是苏淮安,若是没有苏淮安,说不定他们真的能成功逼宫,坐上皇帝的位置。
多年来,他对苏淮安恨之入骨,没想到到了边疆还在暗中集结自己的力量,策划了这次谋杀。
只可惜,现在的他已经不比当初了,派来的刺客连苏淮安的头发丝都伤不到。
想到这些,南庭越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这个三年未见的弟弟,竟然还抱着卷土重来的心态,皇上没有送他上黄泉路已是仁至义尽,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大的野心。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父皇?”南庭越看着苏淮安
“那是自然,但是他是冲我来的,你们都不必担心。”
南庭越点点头,心不在焉。
顾芊羽不知道实情,回了房间一个人生闷气,她现在恨不得做一个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扎个上千遍。
看顾芊羽额头受伤,槐香赶紧去煮了两个鸡蛋放在她头上热敷,听完顾芊羽描述当时的刺杀场景,桃香和槐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往日见过最卑鄙的顶多就是下毒的皇后,这种真枪实战刺杀的,谁听了都得发颤。
“小姐。您额头上这个大包,就是他们打的吗?”
顾芊羽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撞得,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对,就是他们下的狠手。”
桃香心疼地用鸡蛋在顾芊羽头上摩擦:“还好您没有像月眉伤的那么重,不然丞相得担心死。”
顾芊羽无暇想这些,她现在脑海里全是皇后那张伪善的脸,自己不出手,对方却接二连三地逼人上绝境,这个皇后,实在是太可恶了
顾芊羽一拍桌子:“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桃香被吓了一跳:“小姐,您说什么呢?”
顾芊羽握紧了拳头,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
槐香关上门,担忧地看着顾芊羽:“小姐,万事一定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主啊。”
顾芊羽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