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舒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就连那个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神都很熟悉。
不应该呀,我怎么可能在天津有见过的人呢。
不容她细细去想,面前的人还等着她回话呢。
“哦,对对对,我是。”江羽舒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心里觉得太丢脸了,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囧过呢。
江羽舒不断用手给脸扇风,想表明只是天气太冷热了,缓解尴尬。
“现在已经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办理入住吧,不然等会儿晚了就没地方住了。其他东西都不着急,明天休息好了,我再带你慢慢办理。”
依然是很温柔的语气。
“嗯,好,那就麻烦学长了”。
江羽舒真的好像不太会讲话了。只这样回答到。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文轩吧,我习惯别人叫我文轩”。
其实只是特别想听她这么叫一声,已经想了十几年了。
他满眼期待的望着她。
“额,我还是叫你学长吧,不然总感觉别扭。”
“也可以,那就随你吧”徐文轩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又瞬间消失。
然后他很顺手的拉过江羽舒的行李箱“走吧,我这就带你去办理入住的地方,不然真该晚了”
江羽舒本来想说自己拉吧,但是又觉得那样会不会显得矫情,就随他去了。
徐文轩见江羽舒没说拒绝的话,在心里偷偷开心了一会儿。
走在路上的时候,江羽舒忍不住看了徐文轩一眼。
发现徐文轩也在看自己,他眼里好像还有一丝宠溺。
天呐!怎么会有宠溺呢,一定是对方太温柔了,产生了错觉!
可是江羽舒还是忍不住害羞,脸更烫了。
江羽舒又拿起手不停地扇风。
就在江羽舒快要平静下来的时候,耳朵边居然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笑声。
温柔至极,依然有一丝宠溺。
可瞬间就消失了。
天呐!江羽舒都快怀疑自己了,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淡定,淡定啊!
慢慢的,江羽舒内心平静下来了,她发现周围其他负责迎新的学长学姐们都带着志愿者的礼仪绶带,并且干什么都火急火燎的。
就自己旁边这个学长,没有礼仪绶带,走路云淡风轻。
衣服平整没有一点褶皱,帆布鞋上没有一点灰尘,一点都不像奔波于迎新的人。
不过江羽舒也没想太多,可能他就是这样急躁不起来的性格呢。
而且在学校呢,还能把她拐走了不成。
徐文轩带江羽舒去交了床单被罩、被子褥子等一系列床上用品的钱。
拿上单据,就往江羽舒宿舍楼下走。
徐文轩把江羽舒送到宿舍楼下,温柔的跟她说:“现在过了四点半了,男生就不能进女生宿舍了。你要是早到一点点我都可以去帮你拿东西铺床。只可惜,又得累着你了”
“啊,没事没事,学长,今天太谢谢你了,我自己可以的。”
江羽舒进宿舍楼后找阿姨拿了钥匙,阿姨分给了她2号床。
然后自己就拿着交费的单据去领被子之类的东西了。
他们学校床上用品统一,不让单买。
别说,把被子什么的都装在一个袋子里,真的真的很沉。
负责分配的人员都怀疑江羽舒这小小的个子拿不拿得动。
不过她还是又拖又拽的把袋子拿上二楼去了。
江羽舒上楼之后,徐文轩在她楼下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离开。
他真的很心疼,长时间的奔波劳累。
还要自己去取被子,被套什么的七零八碎的东西,多沉啊。
她这么小小瘦瘦的身体。
他刚才差点冲动着想要把她一把抱进怀里,但还是忍住了。
十几年了,一直只能看看她的照片。
自己的事情没处理好,不敢去打扰她。
十几年过去了,他对她日日相思入骨。
但对她而言,他应该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他不能吓着她。
未来的时间很长,他得慢慢温暖她,让她接纳他。
像他离不开她一样,让她也对他相思入骨。
他想约她下来,陪他多说两句话也好,他也想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就在某一刻,他都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好不容易在身边了,还是不能亲近。
不过离开的时候他又笑了。
十几年都熬过来了。
那就慢慢来吧,真的害怕吓着她。
有今天的这些,他应该感到满足才是。
回去洗漱完,徐文轩就睡了。
宿舍里对这个新来的人不太了解,并且总感觉他不像他的表面那样温和。
所以只要不是徐文轩主动开口说话,他们一般都不会去招惹他。
徐文轩是大二才来这个班的,他解决好了家里该解决的那些事情。
把该清除的该留下的都处理妥当了,才筹划了这场平凡的相遇。
大二比新生早开学半个月左右。
徐文轩做了个假档案,用最低调的方式进了大二的文学系。
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她选了文学系。
他用这半个月洗掉了自己身上的戾气,眼神里的凶狠和眉宇间的杀伐。
这些东西在他坐在那个位置的时候,每一样都是威慑四方的宝剑。
可这些东西会吓着她,会把她推远。
他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让她体会到温暖,想让她开心,去融化她那颗冰封的心。
为此,他还去专门提前去做了个亚麻色的头发,配了一副纯钛复古的大框平光眼镜,让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今天还专门挑了一件白衬衣,一条浅色牛仔裤和一双帆布鞋。
听说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男孩子。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今天看到这些没有。
想着想着,徐文轩就进入了梦乡。
那是他大概四岁的时候,整天吵着家里不好玩,非要去山里,还要去远远的山里,越偏僻越好。
听说云南的山多,且树林深。
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很多毒物,其实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于是带着一群随从开车来到一个偏僻的村子里,然后徒步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碰到一片花海,桃花梨花李花,开得分外妖艳。
他在心里说,就是这里了,然后遣散了保镖,自己跑进林子里。
因为即使有人碰见了,一个小孩子也没人起疑心。
他绕过好几颗古桃树,又跨过了几条小溪,渐渐到达了林子的最深处。
他一眼就看到了。
一条满身是红花纹的蛇,在那里懒洋洋的晒太阳。
那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慢慢绕到它的身后,以熟练的手势掐住了七寸,然后顺势甩了一下,蛇骨散了,无法动弹。
“你没事吧?”
不知哪里跑出来的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姑娘。
穿了一件粉粉的衣服,让原本嫩嫩的小脸更加粉嫩。
“你说话呀,你嘴唇出血了,是不是被刚才那条毒蛇咬了,妈妈说这种地方不能乱来的,就算要来,也要带个药包,这样虫子就不敢过来了。”
他在打量她的时候,她又叽叽喳喳说了一堆,不过这到提醒他,嘴上有血。
没想到这条蛇还挺有能耐,应该是刚才甩的拿一下蛇尾巴扭过来打到嘴唇了,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子,粉粉嫩嫩的嘴唇,让他忽然有个莫名的怪念头。
只见他抚着额头,说了一句:
“哎哟,不行了,头晕,你赶紧把我的毒血吸出来吧,这样我就不会死了”
天呐!
软软的,嫩嫩的,还有一点水蜜桃的甜甜的味道。
她居然想都没想就亲上来了,吮吸着他的嘴唇,两只大眼睛在他眼前扑闪扑闪的。
他忽然心跳加速了!!
眉头一皱,赶紧挪开,然后抓着蛇就跑了。
两年过去了。
回去后他怎么也忘不掉那个甜甜的味道,甚至越来越清晰,执意要带奶奶来看她。
徐文轩父母早逝,死于一场车祸,爷爷也过世了,现在就奶奶一个亲人。
自幼精明能干的小文轩就深得奶奶疼爱,什么都依着他。
所以听他说这件事的时候,还笑了好久。
说:“小轩这么小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订好了,哎呀真的是好呀,哈哈哈~真的是什么事都一点不用奶奶操心,走走走,快带奶奶去看看”
当时他们刚到的时候,徐文轩一眼就认出了戏台子上的江羽舒,眼看着她就要摔下来了,其他人却在看他们的车,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他着急的让司机刹车。
车还没刹住他就开门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江羽舒飞奔过去。
险险的接住,没受伤,徐文轩大松了一口气,奶奶下车看到这一幕,也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这个乖孙啊,这辈子就粘在这个丫头身上咯。
徐文轩等江羽舒醒来就带她见过了奶奶,然后又去厨房端了半碗酒。
那个酒,他已经喝过一口了,又把自己喝过的地方递给江羽舒,眼看着她喝下去才满意。
匆匆离开这里以后,徐文轩就把今天的一切消息抹除了。
在他解决好所有问题之前,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知道她。
所以十几年来,徐文轩一次都没去见过她,只偶尔叫心腹小心翼翼的去拍些照片,他再根据这些照片画她的画,聊慰相思。
一觉醒来,天刚刚亮。
他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嘴角微微上扬,昨晚这个梦,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