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拿着沉甸甸的灵石,心不在焉地走着。
忽地,她停在了原地,纤细白嫩的手指似要抚摸被轻吻的脸颊,但最终她垂下了手。只是手指紧握着储物袋,脸上不知是欢愉还是羞愤。
她又继续神智恍惚地走着,直到额头碰上一冰冷物什,她抬头望去,剑鞘被抵在自己额头,公孙亦竹冷冷地视线盯着她。
安平急忙退后几步作揖道:“拜见公孙大师姐。”
公孙亦竹将剑收回了少身后,冷淡地嗯了一声,安平低垂着眉眼,不敢直视前方。
公孙亦竹经过她身旁时,扔了药瓶到她手中,道:“此药早晚各敷一次。”
安平恭敬道:“谢大师姐,大师姐的恩典,安平没齿难忘。”
公孙亦竹的唇角在安平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起来,语气尽管依旧冷淡,眼神却温柔了许多:“我答应过你,要将你弄到双雪楼,你的事我自然会上心。”随后又似别扭道:“你要谨记我当初在客栈说得话,不要招惹不该惹的人,你若安分守己,我定护你平安。”
安平复又低头作揖:“领命”。甫一抬头,人影已消失不见。
宝娟正在喜滋滋地等着安平回来一起吃那份竹笋炒肉,冷不丁,房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她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心中出现了不好的直觉。
颜芷惜依旧笑着,她轻抚了一下宝娟被绷带缠着的双膝,道:“傅雨莎可当真是个狠性子,怎得当初将你折磨成这样,早知如此,我那会儿就应该早来”,话说得冠冕堂皇,语气却未有丝毫的后悔。
宝娟一把拍开了她的手,只道:“有何事?”
颜芷惜也没恼,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子放在了她手上。
宝娟皱眉道:“你不会要我把安平毒死吧!”
颜芷惜轻笑一声,道:“若是呢?”
宝娟将药瓶甩远了,情绪不明道:“我可不愿因为杀人背上死罪。”
颜芷惜期间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又将那瓷瓶捡了回来,安抚道:“我怎么会让你杀人,你只需将瓷瓶放在安平枕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一口咬定,这就是安平的。”
宝娟撇了撇嘴,“只要不是杀人的事就好”,说着接下了瓷瓶,撑着膝盖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安平床前,将瓷瓶放在了她枕下,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颜芷惜满意地看着她重新回到床上,宝娟擦了擦满头的汗,手指狠心地捏着自己的膝盖骨,只听咔擦一声脆响,竟是生生被扭得错位了,宝娟硬是没有喊出一声痛呼,嘴唇被咬得泛白甚至泛起了血丝。
颜芷惜拍手称赞:“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对自己够狠!”
宝娟脸色泛白,黑沉的眼眸却闪着诡谲的光:“既要做,就应当做得完美无缺。”
安平袖中有着三只药瓶,她觉得尽管生活对她百般刁难,但有关心她的人,足矣。
她快速地吃完了一个白馒头,又打包了一份肉菜和一碗白米饭带了回去。
宝娟储物袋里细心放置的竹笋炒肉,她也没有心思管了,融化的冰块渗进了饭菜里,也已失去了原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