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栗越再怎么晓勇善战,力气也总有用尽的一刻,不多时,便被一人从背后偷袭,踹在了地上。
少年懒洋洋地走了过去,不嫌脏地蹲在地上,道:“我呢,也是个惜才之人,只要你——”,他指了指安平的方向。
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杀了她,我就放过你”
“呸!”
少年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脚尖狠狠地撵着栗越的脸,“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挥手,两个黑衣轻甲卫迈步上来作揖。
少年冲安平笑了笑,随即掀起眼皮,瞟了眼地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栗越,嘴里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来:“把他给我绞死吧”
“领命”
地上的安平双手被缚在身后,情绪激动地挣扎起来,她大叫道:“祝虔温,你不是人,你是畜牲”
一旁的黑衣轻甲卫,见状,正要抬脚狠踹安平,被少年抬手制止了。
少年看似温柔地把安平从地上拽了起来,指甲却深深地嵌入了她的皮肉之中,掐的安平皮肤青紫交错,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我什么样的性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情人间的呢喃。
安平怒目而视,是了,祝虔温,他就是个魔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喜虐人,死在他手下的人,单论无辜者不下千人。最疼爱的她的姐姐,便也是死于他之手。
少年用衣袖擦了擦安平脸上的泥灰,无不惋惜道:“好好的一张脸,怎得弄得如此狼狈。”指甲重重地刮蹭着安平脸上的红肿之处。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当初在雪夜杀了你!”
少年从属下手中接过了茶,泼在了安平脸上,茶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淌了下来,粘腻的发丝一缕缕地沾在如玉的脸上,有几片茶叶顽固地插在头发上,胸前的衣襟也被打湿了一片。
少年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双腿交叠,手指撑在线条流畅的下巴处,薄唇微启
“动手”
栗母死死地捂着嘴,她很想要冲出去,保护自己的儿子。可是,她不能,若她死了,谁为她可怜的孩子收尸啊!
她痛苦地跌倒在地,双目涣散。
尼龙绳套在栗越脖颈之上,他扭头看了眼房屋,随后回过头来,注视着安平,嘴角含了一点笑意,:“祝大小姐,我生为人保护你,死为鬼亦将守护你!”
“啊……”
身后的黑衣轻甲卫紧紧地按着安平,此刻的她泪流满面,张着嘴,痛到极致的安平,喉咙撕裂地疼,背后的麻绳将娇嫩的手腕磨出了一片血迹。
为什么
对她好的人都要死
她只觉得胸中似有烈火在燃烧,一股滔天的恨意在眼底迅速凝聚成形,漫天的血红。
“砰”
麻绳断了。
祝虔温还来不及抬手反击,只听“咔”的一声,头软软地垂了下来,眼珠暴凸。
“妖怪……快,快逃啊”
黑衣轻甲卫四散奔逃。
正在客栈休息的九天宗众人,突见西方红光冲天,背包中的罗盘指针嗡嗡地响起,皆一把抓起长剑,拿着罗盘,向着西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