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雪几人跟着人群来到了小街巷尾的一栋华丽的宅院,这里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隐约着还有妇人的哭声远远的传来,叶岚雨和萧奕寒一左一右的充当护花使者,生怕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不留神,伤到了叶岚雪。
冷燕麟在天宁生活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说什么杀人壁画的事,一时间也是很好奇,有了他和玄麒在前面“开道”,他们这一拨人很快就“挤”到了最前面。
不少官差衙役拦在人群前,府门口一对锦衣华服的中年夫妇正哭哭啼啼的跟一个府尹模样的人讲着什么,百姓们正对着这一切指指点点,“前几日是周员外家,今日便轮到赵员外家了,这凶手是不是冲着有钱人家来的?”
“有可能啊,这都绑走两个富家少爷了,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许是呆在幽刑司久了,耳濡目染,一听到这些稀奇事,叶岚雪顿时也来了兴致,给旁边人递了一个眼神,冷燕麟立刻会意,便拉了拉旁边讨论正欢的一个中年汉子,微笑着问道:“大哥,这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汉子扫了周围人一眼,倒也没有被无端打扰的不悦,反而神神秘秘的指着那户人家道:“这赵员外是咱们城里有名的四大玉器铺子之一的老板,家财万贯,今早起来,发现他的独养儿子神秘失踪了,什么都没留下,只在墙上留下了一副滴着血的画”。
“滴血的画?”叶岚雪低低的重复了一句,看了会儿热闹,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他们初来乍到,自然不能多管闲事,便只得先行回了客栈,想等北凉辰来了,再作打算。
“哎,这不是今天街上的那位做陶器的老人么?”梧桐刚推开窗子,就惊喜的叫出了声,叶岚雪闻言也来到了窗边,就见客栈的后院,缓缓走进了一个挑着担子的老头,正是在街上遇到的那个手艺高超的老者。
“爷爷,你回来啦”,一个甜脆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面目清秀的小姑娘从屋里飞奔出来,接过了老人的担子,祖孙两个乐呵呵的说着什么,画面极其温馨。
叶岚雪也没想到会在这客栈的后院见到老人,一时间看的久了点,许是她和梧桐打量的目光太过热烈,老人忽然抬头望了过来,和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叶岚雪灿然一笑,点头示意,老头也摆了摆手,便和小姑娘一起进了屋,“你们两个在那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过来吃饭吧”,叶岚雨和萧奕寒推门而入,就见主仆两个挤在小窗户那,不知在看些什么。
“哥,你猜我们看到谁了?”叶岚雪故意卖了个关子,“谁?那个不着调的来了?”叶岚雨也来到这边,好奇的往楼下看了看,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一度以为是北凉辰到了。
“不是,是白天在街上的那个陶器老人,他就住在这后院”,叶岚雪说道,“几位是说唐老伯吧”,正在上菜的客栈老板见叶岚雪几人气度不凡,出手大方,一看就是金主,所以这几天来都是他亲自伺候,乍一听闻,他们谈论起了后院的老人,就笑呵呵的搭了句话。
“唐老伯?他是您家亲戚么?”叶岚雪索性追问了一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听他说啊,他出生在这,后来就出门做生意了,一年多前才回到这里,祖孙两人无依无靠的,我看他们可怜,就把后院让他住着,不过这老爷子的手艺可是真好,你看我这店里的一些陶器都是他做的”,老板一看就是憨厚的,人也很心善。
叶岚雪想起白天里挑的那几件陶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在这个崇尚玉器的地方,老人还能坚守自己的手艺,的确难得”,萧奕寒也附和道。
“可不是,唐老伯的雕刻绘画都很厉害,凭他的手艺去玉器作坊做个大师傅绰绰有余,可这老头啊,犟的很,宁可守着这么个陶器摊子”,老板似乎颇为唐老伯可惜,连连摇头。
“老板,今天城里的杀人壁画是怎么回事?”叶岚雪见老板已经上好了菜,突然问道。
“这个啊,几位远道而来不知道,一个月前,城里的周员外家的大儿子突然在家里失踪了,什么都没留下,只在屋里的墙上留下了一副画,这一个月来,官府的人到处搜查,可是也邪门了,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结果啊这上一个人还没找到,今天又出事了······”老板说完就退了出去,叶岚雪几人一边用饭,一边聊着这个稀奇古怪的案子。
吃过午饭,叶岚雪几人正悠然的品着茶,算算时间,冷子林也快回来了,可是北凉辰还不见踪影,午后正该安静的客栈,突然传来一声骚动,随之而来的就是骂骂咧咧的吵架之声。
“玄麒,外面怎么了?”叶岚雪疑惑的问道,玄麒立刻推门而入,面色凝重的道:“主子,又出事了”。
原来这客栈中住了两个镖师,中午在大堂吃过午饭后,回到房间就发现镖不见了,眼下正不依不饶的和店家闹的正凶。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叶岚雪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多事都赶巧着发生了,“小姐,官府来人了,让住店的人都去大堂,要问话”,梧桐自出事就跑到楼下看热闹了,这不得了消息,就赶紧跑了上来。
“走吧,一起去看看”,叶岚雪率先起身招呼萧奕寒两人,结果几人刚出门,楼下就传来一道不太友好的声音:“天字号房几位客人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做贼心虚?大人是不是该上去看一看,是不是人跑了?”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矮个的镖师。
叶岚雨气不过,刚想辩上两句,就被旁边人及时的拉了拉,叶岚雪知道,他这暴脾气,冲下去,肯定要出事,到时又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收场,“阁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吵吵嚷嚷的人群被一道情冷的声音吸引,顿时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自楼梯上缓缓而下,身后跟着两个相貌不凡的年轻公子,个个气度不凡。
小个儿镖师自觉理亏,一见人下来了,反而不再言语,倒是那个上午在赵府门前问话的师爷走上前来,仔细地问了几个问题。
叶岚雪几人认真的答过,可东西不翼而飞,而两个镖师一口咬定是店里地人偷的,一时间各方人马,都僵持在了当场,据他们说,除了午饭时间,他们两人都没离开过房间,那么也就是说只有吃饭的那会是作案时间,而没到大堂吃饭的一些客人自然嫌疑就大了起来,其中自然也包括叶岚雪几人。
“所以几位,没人能证明案发的时候,你们在房里用饭?”问来问去,矛头又对准了叶岚雪几人这里,“你什么意思?”叶岚雨攥着拳头,问道。
“我们在自己房中用饭,还要叫上别人来看一看吗?”萧奕寒也是一眼看穿了这事来者不善,跟着反驳道。
“我不管,保不齐你们互相打掩护,趁机偷了我们的东西,既然你们没法证明,就让我们搜上一搜”,矮个的镖师似乎来了底气,大声的说道。
“凭什么?”叶岚雪在看不懂这其中的猫腻,也枉费了她呆在幽刑司这么久了,只是她很是疑惑,她们才刚到这里,天宁又是蜀国地界,谈不上认识谁?更不会有仇家,与这两个镖师也是素昧平生,怎么会被无端针对呢。
“就凭,就凭你们有嫌疑”,高个的镖师也加入了对阵呛声的行列,玄麒实在看不过眼,刚想出手,就听见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头子可以给几位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