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动静的赵煜彦带着人匆匆的从二楼跑下来,
一楼大厅内的众人才回过神来,
冲下楼的赵煜彦目光在一片混乱的大厅内扫过,当看到地上的情况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在距离开放式柜台前不远的地上正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长发凌乱的披在肩头,脸附在男子的胸膛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而躺在地上的男人脸上依旧一副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模样,即便此刻怀抱女子满身狼狈的躺在被玻璃环绕的地面上,也不见他有丝毫慌乱!
齐子墨对于周围的动静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在最初的突变反应过来后,想也没想的上前将候佩涵勉强护在了怀中,可能是因为冲力太大,导致他在接住她的身体后重心不稳,直接双双的倒在了地上,
低眸看着在最后那一刻被自己稳稳揽在怀里的女人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后怕,如今今天他不是正好出现在这里那么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目光扫过满地的吊灯残骸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又把目光重新回到怀里之人身上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直到男子的低语声传进耳里,被突发意外惊呆的候佩涵才回过神来,抬眼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及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没有。”
感觉到被自己压着的胸腔内传来稳健有力的心跳声,对上齐子墨幽深如墨的眼神良久才明白过来刚刚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目光扫过周围的一片狼藉,突然在齐子墨的手腕上顿住了,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背上一片殷红不由的问道:“你受伤了?”
话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有点多余,连忙撑着地面起身,和随后赶上前的杨惕一起将躺在地上的齐子墨也一并扶了起来,
见他站好侧身拉起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查看伤口,对自己脚腕处隐隐传来的疼痛也不过是皱了皱眉,
齐子墨见她皱眉,以为她是担心他的伤势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安慰道:“小伤没事。”
候佩涵动手快速的拉起大衣衣袖露出下边被血渍染红的白衬衣,眼眶不由的红了,抿了抿唇,动作轻柔的将衬衣挽起,直到露出大半个手臂,看着由小臂到腕骨被刚刚吊灯划伤大小不一伤口,和不断往外冒的鲜血,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抬头看着面前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男人恼怒的道:“谁让你冲上来的,我情愿受伤的是我自己,也不要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齐子墨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闻言难得的愣了愣,看着面前女子一副懊恼不已的模样,唇边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直接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抱着怀中完好无损的她,连续半个月来的连抽转因忙碌而疲惫不已的心,不知为何就突然就落到了原位,
大厅中相拥而站的一幕让周围的赵煜彦,杨惕等人都是错愕不已,原以为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伤情戏码,不曾想被二人喂了满嘴狗粮,这让她们这些单身狗情何以堪!
随后被杨惕一个电话匆匆叫来的专用医生赶到后,众人才从一楼大厅挪到了二楼的会客室里,因为被候佩涵救下的客户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所以赵煜彦带着经理等人留在一楼善后,
此刻二楼的会客室里,杨惕看着医生动作麻利的处理好齐子墨的伤口,正准备带着他悄悄退下去,就听到自家老板开了尊口:“不急,麻烦张医生帮我太太也看下。”
杨惕闻言不解的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候佩涵,满腹疑问“太太受伤了吗?”
他这个目睹了全部过程的人怎么不知道?
目光扫过从最初的怔愣后就快速平静下来的候佩涵,在她脸上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齐子墨,希望老板能替他解惑,
只可惜,此刻包扎后伤口的齐子墨正倚着身后的沙发,眼神幽深的盯着听到他的吩咐后正动手为候佩涵检查受伤情况的张医生,显然是没心思搭理他,
张医生是齐家的专用医生,目前在省医院担任外科主人,从医多年,医术高超,一般的小病小灾什么的处理起来简直不在话下,
动作熟练的检查完候佩涵左脚,发现并无异常之后,又移向了另外一只,刚碰到女子脚腕就听到她厮的一声传来,
张医生不由的放慢了动作,轻柔的检查完,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起身对着齐子墨交代了几句两人接下来几天需要注意的事项后,这才在杨惕的陪同下退出了会客室,
待房间里没有了外人在,齐子墨抬眸看着窝在沙发里的女人,自从最开始发现他受伤了之后有些情绪过激以外,随后便是眼前这副模样,
“一副和他无话可说的样子”
就连眼光也都有意无意的躲着他,显然是一副和他拒绝交流的状态,让他颇有些无语“女人都这么记仇的吗?”
他傍晚刚下飞机便接到了母亲秦煜的电话,在得知今天是候佩涵和赵煜彦投资珠宝店开业的日子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走一趟,
自从半个多月前两人在车上不欢而散后第二日他便动身去了香港,一来是因为有公事需要他去处理,二来他也想给彼此一个空间,也顺便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和候佩涵的婚姻从刚开始时的形势所逼,到如今的在意,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那晚当候佩涵用气愤不已的语气说出离开他的那番结论后,他清楚的感觉自己一贯淡漠的心有了一丝丝的裂痕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感,除了最开始的愤怒以外更多的却是无所适从,
他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算不算爱,但却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他希望她呆在他的视线之内“看到她,在意她”将她的喜悲全部容纳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
在从杨惕口中听到她近半个月来身影频频出现在医院后,便想扔下香港的一切事务回来找她,最后还是杨惕劝住了他,
具杨惕所说候佩涵的失眠在医生的治疗下刚有好转,如果他现在就回去出现在她的面前,害怕以她骄傲的性格会让前几天的治疗付之东流,
见他犹豫随后又列出了一条条的公事将他的脚步成功的留在了香港,不得不在那里多停留了几天!
其实在得知她是因为那晚生气动怒,才导致失眠不得不去求医的内心不由的又多了一份自责!
他齐子墨向来随心所欲,何曾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女子而缩手缩脚瞻前顾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