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因为以上各种各样的原因,许流年决定去东瀛留学加历练了。
而今天就是她动身的日子。
早上出发之前,她按照惯例向师父挑战一次。
这算是种花武林自古以来的一个规矩吧,为了考察徒弟的实力是否达到某个阶段,师父要对徒弟进行一次“考核”,考核通过才会被承认你有资格独自出门历练。
不过通过与否,全仗着师父一张嘴而已。
不过这次她不想只走个形式,她要让这个老头睁开眼。
每次每次都闭着眼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早受够了。
她要让这个老不正经意识到,自己可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能随便逗着玩的毛孩子了!
(师父:你小时候也不给我逗啊,委屈jpg.)
于是她这样和许一山说了,许一山也同意了。
结果很喜人,她真的做到了,让如今的“天下第一剑”睁开双眼,杀气外放。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眼下,看着眼泪汪汪抱着她大腿,学小孩子打滚耍赖不让她走的师父,和站在门口一副公事公办,眼底却也有不舍的师兄,许流年的心底少见的一软。
“只是去历练,怎么可能不回来了?”她说完,有点别扭地转过头去,目光盯着飘落的竹叶。
“真的?”师父嘟囔着,小心翼翼去看她。
许流年不想和这两个笨蛋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往屋里走:“算了,我去收拾东西。”
然而眼尖的师父大人和大师兄,已经看到自家乖徒弟的耳朵悄悄染上了红色。
害羞了呢,两个男人偷偷想。
她带的东西不多,只用一个拉杆箱就全装下了,里面除了几套汉服,几本平常读的历史名著,就是她给自己宝贝佩剑做保养用的各种小玩意儿了。
而且按比重,剑的行李要比人的多一倍。
真是人不如剑。
看到这个行李箱的大师兄叹气:“师妹啊,你就不能像个普通女孩一样,你嫂子出去旅游的衣服都比你的行李多。”
许流年:“东西多好麻烦,反正我带了卡。”
南宫书:“卡是我的吧……不对问题不是这个,是你带的东西不够留学用的啊!药带了吗?听说东瀛的药不适合咱种花人的体质。还有调料,听说东瀛口味特别淡,留学生都吃不惯……”
许流年有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师兄,你人设崩了,你是温文尔雅腹黑教授,不是絮絮叨叨老妈子。”
话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南宫·老妈子·书:……日常想叛出师门!
最后还是被塞了几盒头孢和几瓶老干妈。
与住在别馆的万元大钞……不是,是福泽谕吉汇合的时候,她才见到对方的同伴。
是一位很漂亮的姐姐,留着干练的短发,头上带着金色的蝴蝶发饰,看上去很有气场。
如果她没有自我介绍说自己叫与谢也晶子就更好了。
一个福泽谕吉,一个夏目漱石,又来一个与谢也晶子,你们这是什么文豪集会吗?
那是不是还会有叫太宰治的?
很久之后许流年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个真相帝。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自认为)有礼貌的和对方打了招呼,用的日文。
“你好,漂亮又很强的大姐姐,要打一架吗?”
“你好,可爱又很强的小妹妹,姐姐我是医生哦。”
与谢也晶子摸了摸她的头,微笑。
……医生为什么有杀气?东瀛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这么吐槽的许流年,完全忘了种花武林某种名为神医的特产。
这边许流年在和漂亮姐姐闲聊天,那边笨蛋师徒在与万元大钞嘱咐。
“我们流年挺听话,就是对剑道的追求太过执着了些,而且她年纪甚小,有什么事您多包涵点,说实话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独自出过远门,我真的很担心那QAQ……”
万元大钞先生虽然不可冒犯,但着实是个认真的人,面对着个哭唧唧的老头,都能一脸严肃的表示我知道了请您放心。
待他们(师父大人单方面)表演完“舍不得孩子离家上学的家长嘱咐学校老师”的场景,太阳已经越来越大了。
“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去车站了。”与谢也晶子说。
听到这话,许流年摆摆手,拽着拉杆箱往前一步,面瘫着和师父师兄告别:“那我走了。”
“呜呜呜流年为师舍不得你哇呜呜呜……”
一直忍着眼泪的师父大人也终于泪崩了,拽着她师兄的袖子开始像熊孩子一样打滚。
许流年一脸淡定地把目光转向师兄:“师父就麻烦你照顾了。”
南宫书:……我能不能也跑路啊。
不过他还是很斯文地推了推眼镜:“我会的,你也路上小心。”
许流年嗯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去。
走了很远,她猛然回头,就看到山门口的两人还在那里站着,默默望着她的背影。
她突然想起自己作为孤儿的上辈子,曾经十分羡慕体校的同学在开学那天有父母送。
“师父,功夫可别怠慢!不然说不定等我回来,就能直接夺走‘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
“你这丫头,想拿走为师的名号,还早了一百年呢!”老人的声音回荡在山野间。
于是许流年勾起唇角,步伐更加坚定。
身后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生活了十四年的华山,和她不靠谱的师父师兄,是她的家。
而前方是她即将要踏上的道途。
不论那是荆棘遍布,还是悬崖峭壁,她都会握着剑,一路闯过去!
以未来的‘天下第一剑’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