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的早,加上昨晚和今天都在下雪,所以一天天空都灰蒙蒙的,傍晚很早就要点灯了。
柳杨昏沉沉的听到有人在叫她,迷糊睁眼,看到是路夜白。
“我睡了多久了?”
路夜白将她脸颊边的碎发往后撩,笑着道:“申时了,该吃饭了。”
柳杨心里一凉,她从来没有睡这么长时间过,而且回忆最近,她很嗜睡,且越睡时间越长。
晚饭时,柳杨没吃多少,路夜白问道:“不喜欢这些吗?”
今天天气不好,便没去隔壁,路夜白叫人将饭菜送到了屋里。但因为和小师傅们是一起做出来的饭菜,所以还都是素菜。
柳杨摇头:“我想到咱们第二回见面,嗯……也不对,是我第二次见你是在‘美佳肴’,那时你看都不看我,看起来冷傲的很呢。”
路夜白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我看你了,反倒你不看人,脾气还倔,你以为我那么爱管闲事呢?”
柳杨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得意道:“噢噢,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路夜白被问住。
柳杨给他出难题:“要是你说不是,那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啊,要是你说是,那你真是很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啊。”
路夜白以前还没觉得柳杨这么淘气,最近越来越发现其实她也是孩子脾气:“那时候也没喜欢你也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不想看你被别人欺负,可你似乎很不高兴我出现啊。”
这件事柳杨记得很清楚,为此她还生路夜白好一阵气呢:“我把你当朋友,你在上面看我和柳青被欺负还不下来帮忙,还不许我生气啊。”
路夜白这会儿想想,确实应该气他:“那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
柳杨笑道:“道歉倒不用了,一会儿你把碗筷收了吧,我睡了半天,感觉中午的饭还没消化完,有点吃不下。”
路夜白第一次做这样的活,但做的也像模像样的。柳杨在一旁监督:“我们那里,好多男孩子还会做饭呢。”
路夜白想了想,他行走江湖,经常也会风餐露宿,生活烤肉不在话下,但做饭确实没尝试过,需要从头学习。
“你们那儿的男孩子还会什么?”
柳杨想了想:“嗯……他们还会唱歌会跳舞会铺床会哄女孩子开心!”
唱歌跳舞?这些不是那些杂耍艺人常表演的东西吗?铺床这个他会,哄女孩子开心?他只要哄柳杨一个就行了啊。
“看来我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啊。”
柳杨看他收拾好了,招手叫他过去。路夜白走到她跟前,柳杨坐在椅子上,举起双手还是够不到他的脸,便抬抬下巴:“你低一点啊。”
路夜白干脆蹲下,他个子高,就算这么蹲着,也不必坐着的柳杨低多少。
柳杨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阵他的脸,笑着道:“你不用学这些东西。”
路夜白挑眉:“为什么?”
“因为你找的好看啊,我很喜欢,所以你什么都不用会我都喜欢,就什么都不用学了。”
路夜白在山上的时候,师兄师嫂就逗他就他那张脸,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儿死心塌地的喜欢。他那时想的是,男人自然是靠本事赢得别人的尊重,再说他也不用女孩子喜欢,因为他根本不关心不在乎这个。可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还真的能靠自己这张脸“省去了那么多麻烦事儿”。
可能是因为外面的雪,也可能是因为屋内太暖和了,柳杨心里忽然柔情似水,眼睛盯着路夜白,忽然很想亲亲他好看的嘴唇,便问他:“我能亲亲你吗?”
虽说身为现代姑娘,亲吻这样的事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就算他们现在是恋人的关系,她也很怕如果自己就这么亲亲他,她还真担心路夜白对她有极大的看法。
路夜白怎么也没想到柳杨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她可能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她看起来有点紧张,眼睛虽然眨都不眨的看着他,但闪烁的眼神显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路夜白笑着点头。
之前柳杨就喜欢亲他的脸,他以为这次还是亲脸颊,可当柳杨目标名取的凑近他的嘴唇时,他的笑渐渐僵住,他这也是第一次亲吻一个姑娘。
柳杨长这么大也是第一回亲吻男孩子。路夜白蹲着她坐着,高度差不多,所以她只用靠过去就好了。本来以为亲吻就是靠过去就行了,但没想到,当两个人的脸越贴越近的时候,她忽然就有点胆怯了。
如果此刻因为害羞放弃的话,肯定很尴尬,柳杨干脆一闭眼心一横,一下子撞上去。
当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柳杨根本没心思注意初吻是什么感觉,因为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感到路夜白的嘴唇有点凉,软软的。
柳杨紧张的甚至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所以贴了一下后赶紧撤退,可她后撤的动作只到一半,后脑路夜白控住,然后他吻了上来。
柳杨坐在桌边看书,脸都快埋到书里去了。路夜白坐她对面,心情倒是很好,慢悠悠的看书,慢悠悠的给柳杨倒茶,然后自己慢悠悠的喝茶。
柳杨觉得这一晚上她可能都没法直视路夜白了,忍不住就想到了刚才的那个吻、路夜白可不像她那样贴一下就结束了……作为恋爱菜鸟,她是真的没法现在就直面他。
路夜白好像在看书,可眼睛时不时的看柳杨,见她脸都快贴书上了,也不提醒,含笑看着,就觉得好可爱,好喜欢。
“咚咚——”
温暖暧昧的气氛被敲门声打破,路夜白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来来敲门。起来去开门,没想到门口竟然是扶着昏迷的清州的清河。
路夜白蹙眉:“怎么回事?”
“清州中毒了,大师受伤了,大师叫属下带清州来找庄主解毒。”
主持大师竟然受伤了?路夜白神色有点不好,让两人进屋。
主持大师也会解毒,但没有路夜白那么厉害,且清州中毒后他也看了他的情况,需要路夜白亲自来。
路夜白用银针给清州解了毒,然后又叫清河给他为了一颗解毒丹,基本就好了。
路夜白问清河:“怎么回事?”
清河道:“属下也不知道,刚才大师背清州回来,我看到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大师二话不说,叫属下带清州来解毒。”
所以,这个事还是要找主持大师问。
清州过一会儿才会醒,路夜白对柳杨道:“外面冷,你先在房里,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
柳杨一是担心主持大师的伤势,一是想着清州是跟大师查山神的事情,所以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对路夜白说也想去看看。
路夜白便给她披上披风,两人一起出门。
大师已经处理好伤,路夜白号了他的脉,确定没内伤,这就放心了。坐下问他:“伤哪了?”
大师笑道:“小伤,无妨,倒是清州施主现在怎么样了?”
路夜白道:“没事了。”又道,“你们遇上用毒高手了?”
大师苦笑:“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用毒,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毒,看起来像是唐门的毒。”
路夜白给出确定答案:“是唐门的‘毒蜘蛛’,顾名思义,是从毒蜘蛛身上提炼出来的毒液制成的毒。清州的伤口上是飞镖的伤口,所以对方是在暗器上淬了毒?”
住持大师道:“是这样。我们在山上找到了一个藏着黑衣人的山洞,清州轻功好,先追进去,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中暗器,我不能恋战,要赶紧带他回来,出来的时候被另一个剑士砍到了手臂。”
路夜白没想到竟然还能牵扯出这么多事,连唐门的“毒蜘蛛”都出现了。
路夜白道:“你都查到了什么?”
“山神的事肯定是骗人的,我这几年都想找到证据,但他们做事都很小心,也不轻易出来,打着山神不能经常出现的旗号,这几年就出现三次。第一次还不知道有这回事,第二回知道了,正想着手查,他们敏感的察觉到,逃掉了。”
“这次,贫僧和弟子们查到这个骗人的事竟然还是不少人构成的组织,仍与以前一样,下山将寺院留出来,想引他们出动,果然发现了一些事情。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跟唐门有牵连。”
不是主持大师忌惮唐门,而是不爱给自己添麻烦。唐门在江湖上虽说不是什么大的门派,但因为这个门派擅长使毒,杀人手法也很残忍,所以一向不被江湖上的其他门派喜欢,但因为唐门的毒确实厉害,所以,其他门派也不愿意招惹他们。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路夜白。
路夜白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主持大师也这么认为,既然这样,路夜白就不能修手旁观了:“你们找到的山洞在哪里?我去看看。”
这回柳杨没跟路夜白一起去,因为她虽然对他们说的那些不太清楚,但听明白了一件事,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所以她不想给路夜白添麻烦,不想成为他的顾虑,所以就在屋子里等他回来。
路夜白离开前,柳杨叫他讲清荣清河都带走,路夜白说还有其他人在,叫清荣清河保护她。而实际上,出门后,路夜白将跟着他的人全都留给了柳杨,他自己去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