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许夭芄在床上幽幽睁开了眼睛。
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自己白净细嫩的手指,这是人的手,不是猫爪。
这次,还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能够延续?
如果是梦,为什么梦中她的意识会那么清醒?
如果是梦,为什么她现在还能感受到伤口的疼痛?
不,不是梦。
梦中清醒的意识,梦中的疼痛都告诉着她,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也许,她该去查一查,梦中的宠物医院,那个醉鬼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
还是,另一个世界?
她,又是怎样变成猫的?
这一刻,许夭芄的脑海中如烟花般闪过一个有一个疑惑。
曲绪因为晚上吃了太多的肉,不喜欢喝的汤全倒给了流浪猫,睡觉前虽有些渴,但又懒得喝水,在梦中生生渴醒了。
他打着哈欠不得已起床去客厅,迷迷糊糊的喝了一大杯水,准备回去睡觉时,被一双突然睁开的眼珠子给吓到了,黑夜中,琥珀珠子紧紧盯着他,似带着凶意。
他睡意骤退,颤颤巍巍地贴着墙打开灯。
笼子里一只狸花猫,其毛直直向上竖起,眼睛依旧紧紧盯着他。
是那只暂时领养的狸花猫,弄清发光体为何物后,曲绪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走到流浪狸花猫旁边,蹲下,“你深更半夜的盯着我干什么?我可不是你的仇人,仇人会好心收留你还给你汤喝吗?”
流浪狸花猫依旧保持着动作,
“好了,你也别瞪我了,这时候了,该睡觉睡觉,”说完,他径直关了灯,只是,猫眼依旧在瞪着他。
曲绪躺在床上,本以为很快就会睡着,只是不知为何,闭上了眼,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那双猫眼睛;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他有些烦躁,坐了起来。
“算了,算了,欠你的。”
他又来到客厅,蹲在狸花猫眼前,欲弄清它是因为什么而躁动。
狸花猫警惕地看着他。
它这炸毛的瞪着他,是因为伤口疼?
伤口疼估计得自己忍着,它这炸毛的样子,他也不敢给它换药啊,别左脸才好了一点,右脸又被挠伤了,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还是因为晚上只喝了汤,现在饿了?
曲绪不管不顾的去厨房找干粮,饿了好啊,喂吃的总比上药安全。
上下翻动,左右找找,终于在厨房抽屉里找到了一根快过期的泡面香肠,算了,不找了,就它吧,这不还没过期吗。
他将香肠撕开,小心翼翼地递了进去。
流浪狸花猫闻了闻,又抬起头瞪着他,
“哼,矫情,爱吃不吃,老子去睡了,深更半夜的饿了别找老子。”曲绪有些生气,将灯一“啪”,进了房。
流浪狸花猫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很久之后,再次低头闻了闻烤肠,小心地吃了起来。
当月亮开始隐去,太阳带着独属于它的光芒,踏东而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纯净的露珠,翌日也就抵达。
窗外声音沸腾,早起的大爷大妈晨练已经归来,正絮叨着家长里短;周围的邻居已买到新鲜的菜与一家人的早餐,赶着上班的人们匆匆出发。而渴望被认可的曲绪正躺在舒服的被窝做着美梦,一如几日,赖在了家中。
流浪狸花猫已经清醒,多亏窗帘的作用,室内一片黑暗,与户外俨然两个世界;若不是它自然醒的习惯与外界的人声,大概也会以为这依旧是黑夜。
它不知道门那边的人是怎么回事,是还在睡,不会醒的么?
它以前也羡慕过那些长得好看的同伴,相比其他猫,人类似乎更愿意收养长得好看的的猫,它也想被一些善良的人类收养,从此不再流浪。
现在,它好像被收养了,但看看困住它的猫笼与周遭的长夜,似乎……被收养便意味着失去自由与窗外的光。
它停止伤感,开始思考它如今的处境,昨夜收养它的那个人似乎有些抠门,扣扣索索找了半天才给它一根香肠,现在又还没出来,是为了逃避它的食物问题吗?
现在,还将它锁在笼子里,似乎,这个人并不会对它有多好,它是该逃呢还是该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