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颢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池瑶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发软发烫。
过了一会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上,头晕眼花,大概是真的醉了吧!
“不知廉耻!”一个穿着酒红色,画着浓妆的女人上前试探性的踢了她小腿一脚,看她没什么反应,又不解气的踢了她一脚,才转身离开。
之后,又有几个人对她拳打脚踢的,分不清是谁,只记得腰疼腿疼,全身疼,头晕的厉害,反抗都使不上劲儿。
“呸!让你勾引导演让你勾引祁少……”
“狐狸精!臭不要脸的女人!”
“恶心!让你得罪宁姐,让你勾引男人!”
“……”
人心真可怕,酒吧里几百号的人,除了看热闹竟没有一个上前帮她的,连平时对她寄予厚望的武导演也是对她淬了一口唾沫,不屑的离开了。
池瑶抱着头卷缩在人群里,眼睛慢慢的闭上,缓了一会儿再慢慢的睁开,看着人群里拼命捡钱的人很不甘心,她也想要去捡那些她用命用尊严换来的钱,那是父亲的救命钱,可是,她没有力气爬过去了。
好晕。
怎么楼板在转……
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缓了一口气,才发现是医院,稍微动了一下,疼的她呲牙咧嘴。
“滴滴……”
艰难地爬起来,从桌上旧衣服袋掏出一部老年机,干燥的唇裂开流出血丝,“喂?”
“池小姐,你父亲已经属于IV级病人,病情不能再拖了,要尽快做手术,医院也不是做慈善事业的,这医药费也凑不来那么多啊!”
“……”她现在还躺着病床上,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去哪里凑几十万?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求祁颢臻吗?
不,被羞辱一次就够了,她绝对不要来第二次。
“喂?喂?池小姐?”
“噢!李医生,你先别着急,给我五天时间,我一定能凑够医药费的,你先帮我父亲控制一下病情,拜托了!”
“这,这……唉,行吧!你,尽快凑够钱吧!”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幕幕的往事浮现在脑海。
父亲一年前患上颅内动脉瘤,本是小康家庭的他们经过一年的时间,早已拿不出钱给父亲治疗了,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弟弟还刚升大一,母亲一个月最多也只能挣两三千,她还好一点,多打几分工,可以挣五六千,可是父亲的一个月的医药费用就要一万多,弟弟都是自食其力,没从家里要钱了。
十八岁那年因为要离开祁颢臻,她的志愿不能作数,最后大学没上,一直在C城影视城跑龙套。
五年了,她圆不了她的明星梦,就要被现实压垮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
“砰!”
门被撞开,怡姐怒气冲天的闯了进来。
“怡姐?”怡姐很少对她发火,她一个人带着五个新人,但是对她还是比较好的,后面跟着平时喜欢打小报告,背后说人坏话的蒋慧敏和乔露,池瑶有点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池瑶?你胆子大了是吗?翅膀硬了是吗?敢得罪祁颢臻?祁颢臻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你还跟他对着干?是我平时太宠你了吗?你不搭理金少,我不说你什么,但是祁颢臻他怎么了,他有钱有势,长得好看,典型的高富帅哪里委屈你了?我平时跟你说的你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怡姐!他当众侮辱我是那种女生,都是娘胎里出来的,我凭什么要供着他?他那种自命不凡,唯我独尊的男人就活该没人要!”
想起在酒吧里他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最后一分钱没有拿到,还损失了一部手机,简直是气到牙齿发颤,对祁颢臻,她恨不得咬他一口,咬出血来。
“啪!”怡姐恨铁不成钢的扇她一巴掌,怒道,“我今天就告诉你,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出人头地,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擦亮眼睛看清楚那些人可以得罪那些人是你赔上身家性命也得罪不了的人!池瑶,你自个儿好好反省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的一时冲动,所有人都要跟着你陪葬!!”
“怡姐,怎么回事?”
“对啊,您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到底什么意思?”
“没事做了吗?是想要呆在家里混吃等死了是么?都给我滚!”怡姐性子也是个性情中人,这一次是真被池瑶给气到了。
蒋慧敏和乔露见她发脾气不敢再问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她们的声音慢慢远去,池瑶却被怡姐那一巴掌扇蒙了。
因为你一时冲动,所有人都要跟着你陪葬!
怡姐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祁颢臻对公司做了什么?
池瑶顾不得全身的疼痛,只想去问个清楚,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头晕的厉害。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伤的那么重,还酒精中毒了,千万别下床了啊,你还是乖乖的在这先躺两天吧!”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连忙扶着她坐下。
“你好,我,酒精中毒?是谁送我来的?”
“哦,是一位姓顾的先生送你来的,他说有急事,要等会儿才能来看你。”
“谢谢!”姓顾的先生?她不记得记忆中有认识的顾先生啊?
“哎,顾先生?这位小姐醒了,您去看看吧!”
“好的,欧阳医生。”
“你好,先喝点粥吧!你,你身体好些了吗?”顾先生从一开始眸里闪出惊艳,到后来的战战兢兢,看起来是一个很纯情很腼腆的男生。
长相普普通通,还有一点书生气,黑色西装的品牌数一数二,腰间挎着一个褐色工作包,彬彬有礼的样子看起来也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人物。
池瑶静静地打量了他一下,心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她想要从这个男人身上筹钱。
可是要怎么做呢?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哪,哪里。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你怎么会……”顾先生欲言又止,有些不太敢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