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城怒火攻心,被安歌这么一问他回过神来头晕眼花一下子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红袖,派人把他绑到柴房,再找几个人把叔叔婶婶抬回他们房里去。”安歌指着坐在地上的男子吩咐道。
“小姐放心,奴婢会做好的。”红袖冲着安歌一笑,眼底满是默契。
安歌冲红袖赞赏地点点头,便领着莲心离开了,将剩下的事情放心交给红袖善后。
这一夜安歌睡得还算安稳,只是很好奇明日知道此事后的安蓉香和柳家,表情该当如何?
翌日清晨,果然不出安歌的预料,柳秋韵的事情可谓是如闪电一般的速度在京城流传开来。
还晕着的安千城几乎成了绿帽子的代表,柳秋韵也成了人人口中唾之以鼻不守妇道的荡-妇。
而撮合此事的安蓉香一大早便知道了此事,她绝望的想到自己以后再也无法抬起头做人,甚至无法嫁个好人家当妻,她就气的再也装不下淑女,躲在屋内胡乱地砸东西出气。
至于另一位柳秋雅,自从她离开了祠堂就跟转了性似的,不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自己亲妹妹柳秋韵出事也不管,甚至连面儿都未露,怕是为了不连累自己,选择明哲保身了。
也是,自己门前的雪还没扫干净呢,如何去管别人呢?
安歌一想到然儿因为柳秋雅等人而成为人人口中的瘸子,失去了她的梦想和一个孩子本应该有的希望与未来,她就恨不能杀了他们。
可她知道杀了她们还给了她们痛快,真正让一个人痛苦的是活着,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一切曾经拥有的东西,并且再也无法得到自己奢望的东西!
他们都该尝一尝然儿的痛苦!还有安千城,父亲对他那样好,就算他不想对然儿好,也不该在这么多年都对然儿被欺负的事情不闻不问,置之不理。
所以他们都应该受和然儿同样的痛苦,身败名裂。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做过见不得人的坏事,就要等着遭报应。
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必然造报!一切都是时间早晚。
安歌的原则就是:做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可若是有人害我惹我,休怪我有仇必报!
安府冬雪院大厅内。
天气越来越冷,院子里的树叶都纷纷扬扬落尽了,屋内的炭火也升了起来,整个房子被烤得温暖如春。
安歌今天穿了一身兰粉色的水缎长袍,素颜精致完美,黑色的头发随意挽着,未插珠钗,整个人清雅至极,别有一番撩人的风味。此时她斜靠在软榻上垂眸认真地研读医书。
而安然一身粉花小袄靠着姐姐坐在另一头,正垂着脑袋绣着手中的荷包,表情也是认真不已,粉嫩的小脸上带着笑容,时不时嘟嘟柔润的小嘴儿,俏皮可爱。
红袖和莲心蹲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往炉子中添碳,顺便在炉子上温着一壶热茶。她们时不时的看看安家两姐妹,才发现那两人都低垂着眼眸,相貌几乎跟同一个人似的,不由得更觉赏心悦目,心情舒畅。
“红袖你做事我都不晓得,以后再瞒着我,不同你好了。”莲心刚添了一块木炭,有些气鼓鼓地说道。
“哎呀又怨不得我,明明是小姐不让我说,怕你心眼太直表露了什么被那蜂窝煤的表小姐看出来。”红袖连忙叫屈。
“怨我咯?”安歌淡淡一笑看了两个丫鬟一眼。
“我哪有那么没用啊,这点城府都没有!”莲心皱皱眉头,心中想着她的心里想什么脸上都表现出来吗?
“我刚回府就看出柳秋韵不对了。她表面看起来对叔叔很恭敬,可一个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她看叔叔的时候眼睛里满是不屑和瞧不起,足以见得她是个多么高傲的女人。”安歌将医书放在自己腿上,笑了笑说道,“一个高傲的女人,野心也是极大的,若是真爱叔叔怎么会这么多年不为叔叔生个男孩儿?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觉得叔叔不配。而且,我怀疑安蓉香根本就不是叔叔的。”
安然、红袖、莲心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安歌,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安千城戴绿帽又喜当爹的这个大八卦。
“只是我没有什么证据罢了。”安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坐在一旁的安然愣愣地问:“姐姐怎的知道婶婶这事?”
安歌俏皮的冲她眨眨眼,一脸宠溺的表情捏了捏霜儿白嫩婴儿肥的小脸,说道:“你当我安排在她身边的下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怪不得姐姐一回来就急着换府里的下人。”然儿恍然大悟。
“可是这二房夫人未免胆子太大了吧,都被禁足了还要偷情。”莲心十分鄙夷地说道。
“这就是我的功劳啦!”红袖笑笑说道,“那祠堂其实一直都是二房夫人与那男子幽会的地点,那墙角下面有个狗洞,那男子每日都会过来查看,只要柳秋韵把丝巾往外一丢,他就进来。昨天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引那男子来,然后趁他们在祠堂说话的时候放了点迷香,不然他们二人哪里有心情去做苟合之事?”
“原来是这样!这事可真够二房喝一壶了。小姐真坏!”莲心笑嘻嘻地看着安歌。
“他们自找的。”安歌挑眉说道。
“姐姐,你这么做,以婶婶和表姐的心思怕是会怀疑你,婶婶肯罢休吗?”然儿面露担忧之色。
她也觉得柳秋韵得到了教训,只是安歌费了这么多心思就为她报仇,她心中感激之余带着愧疚,都怪她太没用只会给姐姐找麻烦。
“就凭她们?二小姐你也太小看大小姐了。咱们大小姐连柳家都看不上,更何况区区一个二房夫人了!”莲心坐起身自信满满地说道,“二小姐莫担心,奴婢觉得大小姐后招肯定多得是。”
安然看了看莲心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一脸凝重地继续绣着手中粉色的山茶花荷包。
她听安歌说把装钱的荷包送给了一个老太太和小男孩,于是便想着送姐姐一个自己亲手做的。
“然儿是担心柳家吧?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由不得他们。”安歌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道。
“嗯。”然儿点点头。
“小姐,柳家老太爷来了,在前厅。”一个丫鬟来到门口低着头说道。
“可带着什么东西了?”安歌眸中精光一闪,笑着问道。
“带了。”那丫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