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急啊,我们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张双急着打断瘪秀才。
“哎呀,墨迹什么,大爷,您放心,我们家伙计手眼通天,这事我们帮您平了。”瘪秀才接过银子,一脸堆笑地说道。
“哦,这是定金,事成后还有一两银子奉上,不过二位可否陪在下走一趟?”老村长说道。
“没问题,说走就走,启良拿衣服干粮。”
张双在一旁研究自己的双手,看看掌心看看天,不明白刚刚掌柜的说的意思。瘪秀才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腰眼,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给我动作快点要不扣你工钱......”话音刚落启良小碎步跑向屋内。
“对了,村长大人,古杨村我小时候去过一次,你们那边有个林场还有很多伐木工,对吧,发生什么事了?”瘪秀才一边等张双收拾行李一边和客户聊天,做生意嘛,不能晾着财神爷。
“我家老婆子死了......”村长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把瘪秀才吓一跳。
“呦,您节哀,我们俩人做法事超度亡魂也成,帮您夫人尽快渡入轮回。”
“我家隔壁一家人也死了,体壮如牛的护村大地、小猛他们都死了......”
瘪秀才听到这,心说不对,转身看向张双,小伙计磨磨蹭蹭不知道翻找什么,但是钱收了,现在反悔来得及吗。老村长没说几句情绪上来了,鼻涕眼泪横流:“呜呜呜~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洛阳城的道观我们都问遍了,要么不管,要么骗钱,你们可要为村里的上百户人家着想啊。”
“哎呦,大爷你放心,但是我觉得您是不是选错了路,看看是不是闹瘟疫寻几家医馆看看?”
“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我们村的大夫半月前的夜晚暴毙家中,从东京请来的神医看后还说治不了,找不到病根,要不是走投无路,能来这里嘛?”
瘪秀才心想,糟老头您真会说话,交谈许久张双背着个小布包走了出来。瘪秀才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行李呢?”
“不在这儿呢嘛!”张双没好气的说道。
“哎,你个小瘪犊子,我的衣服呢?”
“自个收拾去啊,我管你?”
“我不管你,你早死了!没大没小的东西,这么点东西磨蹭半天!”
“刚地上有个蛐蛐儿,我得一下。”
瘪秀才听闻气冲冲地举着巴掌走过去,张双一看就躲在村长身后,愤怒的瘪秀才伸手指了指张双,嘴里嘟囔一句:“你给我等着!”
“没事掌柜的不急,村里吃喝都有,我们脚程快一点,晚上就能赶到村子。”
“哎哎哎,您抬爱了。”瘪秀才背着包囊走出屋点头哈腰的说道,张双锁上门在老人与秀才后面跟着,三个人就这样匆匆上路。
果然如老头所说走的不紧不慢,天刚刚入夜就抵达了古杨村,还没进村口,张双伸手拦住瘪秀才,然后递给他一块围布,“主人,裹住口鼻,村里有瘴气!”
瘪秀才想都没想扯过来就在脸上围了一圈只露出两个眯缝的小眼睛。“村长大人,您要不也防护防护?”
“没事,我一老头子,在这里呆这么久都能过来所以并无大碍,你们小心点就行了。”
“哎,您所言甚是,有请带路。”
在老村长的指引下,两人入住一间大院子,一对夫妇正在帮忙打扫,瘪秀才客气道谢,这对夫妇也随和,煮了茶饭端上来,张双有点饿,也不挑剔用手抓着炊饼就开始啃,瘪秀才用筷子打他的手“文明一点,出来就给我丢人,你不是乞丐啦!”
“哈哈,没事没事,弟弟年龄还小,先生您也不要太严苛。”男主人说道。
“哎呦,听您的谈吐,读过书?”瘪秀才笑着说道。
“哈哈,确实,上过私塾,小时候嘛学学写字而已,哦对了跟先生跟您介绍一下,本人李孝,字信诚,家妻田氏都是咱们古杨村的人,接下来先生为村民调查瘟疫,就由我夫妻二人招待两位了。”
“瘟疫?我听村长说东京神医都否定了这个说法,您为何口中与其相悖?”
“大夫嘛,是个靠经验吃饭的职业,人家治不了也不能难为他们,不过我们村民们的判断应该是瘟疫,只是传染的不那么快,你们进村若是右转不远就是病患集中的临时居所,也不多,我们古杨村大,一百来户近四百口人前前后后也就十来人得病。”
“那不严重的话,为何不想一点极端手段?”
“您有所不知,这病得了非常离奇,发病就表现的手腿发黑,不出三日则暴毙身亡,很多与病患没有接触的常人莫名其妙的出现症状,我们村长夫人两天前就这样死的,还有我们村的医生,他是个单身汉,我们找到他时人都烂了,下身化为血水,你说奇不奇怪就死我们村的人,隔壁村的就没事。”
“哦?您见过病人?”张双开口说道。
“见过,还不止一个,我们这里很多人都见过患病之人的惨状。”
“奇怪......”张双托起下巴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瘪秀才问道。
“寻常瘟疫,比如伤寒,接触过患者的衣物,或者碰触尸体均有感染的可能,但是这个村子发病听上去就和随机的一样,同样村长夫人死于瘟疫,但是同居一室的村长健健康康的。”
“对啊,而且在村口你不是说有瘴气吗?”瘪秀才跟问道。
“这个嘛,瞎说呗。”
突然瘪秀才扒到张双耳边小声说道:“要不回去我们做点别的生意,我看你不靠谱。”
张双没理他,对男主人说道:“可否明日带我们去东边临时病房看一看?”
“这是自然,不过应该是村长带你们去,我们这些村民还是尽量少与病患接触的。”
“理解理解,那就我们早点歇息,辛苦二位了。”瘪秀才说道。
李信诚夫妇帮秀才与张双铺好床褥,然后回到自己房内,瘪秀才不认生,倒头就睡,张双走到门口看了看天,是满月,不吉利啊。可能睡下的时辰比较早,第二天还没鸡叫,张双就睁开睡意的双眼,身边瘪秀才鼾声如雷,张双没好气的推醒他,“主人干活了!”
“啊?现在什么时辰?”瘪秀才慌张的起身。
“估计马上辰时了,我们去看看外面。”
“还没到辰时,你小子觉真少。”
张双打了水给主人洗漱,看到外面有动静,李信诚夫妇也纷纷起床帮忙打理房间做早饭。张双呆了会儿没事做,闲逛走到村庄的主路上看村民的日常生活,这时远处走来一个人,身高五尺五寸,面色黝黑眼角皱纹密布,脚步动作很别扭,简单来说右腿发直左腿画圈,一步走不了多远,手里还牵着一头牛,最主要的是人和牛都一样死气沉沉,沿路径笔直的走,眼睛压底看地面。张双觉得不对劲,黑老汉从他身边走过,张双侧着头看他的脸,但是对方好像把他当成空气,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这样擦身而过,突然张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纸“啪”就贴在老汉后脑勺。奇迹发生了,黑老汉转身眼睛上挑看了一眼张双,从后脑勺扯下黄纸口中喷着口水痛骂一句:“你他妈有病吧!”然后加快速度拉着牛走开了。张双嘴角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