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古莲就读中学的校长康伯山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乡间别墅里。
康伯山的死状耐人寻味,他赤身裸体地横卧在别墅的客厅里,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齿印痕——人的牙印,眼眶上则刺满了绣花针,一枚枚如同刺猬的钢刺一般,满脸血手印的血痕证明他眼睛上的针是生前就被刺上去的。致命伤是胸口的一个大血洞,血污间能看到里面有什么内脏被掏出来过,似乎是心脏,他的身边还留有一份认罪书。
认罪书的内容描述了他通过各种不合法途径打压任课老师,逼迫他们辞职,收受贿赂。随意通过各项不合理的考核指标来指定辞退任课老师,选拔那些通过行贿途径的竟聘人员上岗。
警方在康伯山的家中的保险柜中搜出了大量的现金、首饰、玉器及名贵字画,还有一大堆旅游或购物后的票据……
康伯山别墅的地下室里,警方还发现了三具尸体……
石钟山、沈英哲、吕胜然三人手持尖刃相互刺中对方的心脏而亡。他们的脸上挂着诡秘的笑容,一种洞悉一切的坦然与归属感的相视而笑,仿佛完成了一件生平必做的大事一般。平和释然地躺在彼此的身边,那是一种怆然酸楚的平静,仿佛玻璃瓶中的飞蛾,洞悉外面的一切却逃不出现实的枷锁……
原来,这个事件背后的故事是石钟山等三人在校长室无意间看到了一份解聘书。是解聘他们三人的解聘书,最为可笑的是他们看到解聘他们的原因竟是:石钟山的身高离一米七还差三厘米、沈英哲则是因为衣着太休闲、吕胜然的则更可笑居然是因为耳旁的一枚胎记……
罪犯的家属要求解剖尸体,一口咬定犯罪是因为服用了违禁保健品驱使的犯罪,并且提供了证据。
混浊的浅黄,有些像是洗发液的质地,粘稠中泛着一些珠片的光亮……
和俨小晴曾经提供给警方的一模一样。
同一时间,俨小晴也在家里发现了这样的物质,一大瓶一大瓶地藏匿在衣储藏柜的最深处,深夜的漆黑中,手电光将这种诡异的黄色照射得触目惊心,刺目的珠光闪得俨小晴的眼睛发花。
她将它们握在手上,她在光亮玻璃瓶壁上看了许多张脸——古莲、古钟山、沈英哲、吕胜然、康伯山……
她终于记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听到过“梵医馆”这三个字。那是一年前的夏天,她在无意间接到的某个电话中听到的。母亲转接后听完,气急败坏地训斥父亲,并警告他这样下去他会死得很难看,父亲一意孤行地跑出了家,整整一个月父亲都没有回来。
最后,母亲找回了父亲,此后母亲对这件事再没提及。
第二十九章
现在,一切真正浮出水面,难怪警方突击检查梵医馆会一无所获,原来是消息在还未吐出前就已经泄露了……
翌日,俨小晴的父母主动出现在警局的门口。
(尾声)
在石钟山的葬礼上,俨小晴见到了黄伯。
黄伯在石钟山的葬礼上泣不成声,他不住地忏悔,因为就是他把那张梵医馆的广告纸给的石钟山。他生平无儿无女,和石钟山相处甚欢,将其视如已出。在服用梵医馆的违禁药物无果的情况下,他还纵踊和策划石钟山通过全班学生联名举荐的方式和校长抗争。
黄伯一再声明做这一切当时只是想帮石钟山,没想到人算还不如天算,他不断地反复着这一句话……
人算不如天算……
这是一所没有课本,也不开设任何文化课的特殊学校。
进入这所学校的学员,必须先在不足一平方米的暗室“面壁思过”一至两天,必须遵守十六条严格到残忍的校规,还必须参加学校的各类魔鬼式训练,动作稍不规范就要罚做俯卧撑或仰卧起坐,反抗教官命令或试图逃跑者要接受严酷的鞭刑……
可是,这样的一个学校在若干年前却真实地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