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时间很短,只维持了一年半。”她哀伤地抿了一下嘴角。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意外地高空坠地——失忆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什么都记得唯独忘记了我。”
乔蕊半蹲下身来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突然觉得她不仅是一个失意的母亲,更是一个失意的情场弱女子,她现在真的只剩下乔蕊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您似乎很惧怕他?”乔蕊不解地问。
“自从他忘记我之后,我就搬离了那里,去往了另一个城市,这之后我又孤独地一个人过了许多年,并一直都从事着老本行护理的工作,直至有一天,我又看到了他。这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两个男孩的父亲了,妻子是一名阿拉伯人,当时的相遇是因为他们的大儿子小腿骨折了,半夜送到了我们医院,而我又是当班的护士长,有些东西是注定的,我一直这样以为。那天之后,他就天天来找我了,他说他想起了以前的所有事情……唯独忘掉了现在。”
突然,窗口传来笃笃地试探的敲击声,隐隐地还夹杂着几声不地道的中国话——叫的似乎是干妈的名字“袁忆萝”。
“他来了!”干妈哆嗦成一团。
敲击声持续了没有多久——消失了。
蓦地,乔蕊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吱咯……吱咯,细微却有一股泌入心脾的冰冷,乔蕊的心里一怵不禁抬头一望,她发现干妈头顶上的老式旧花纹的吊扇似乎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一个激灵乔蕊一把将她从吊扇底下拖拉开……三四秒钟后随着一声巨响,硕大的吊扇无缘无故地重重砸下来,地板兀地凹进去了一大块……四周扬起一些细雾般的灰尘。
“天哪……该来的还是来了……”干妈反而停止了哆嗦,脸上徒生一股绝然。
“什么……什么该来的还是来了?”乔蕊心惊胆战地问。
“蕊蕊,妈妈也中的也是那种巫蛊!”她接着说:“享利那个阿拉伯妻子也是巫师,我在遇到他们那天就看到她的头上有一个和享利一样的蓝色光环,所有拥有那个光环的人都被种下了一种叫做‘独爱’的巫蛊,这种巫蛊一般都是种在两个相爱的人身上,种这种蛊后如果双方没有人变心那一切都万事大吉,如果有一方变心或离开,那么无辜方的身上就会奇痒无比,徒长出许多张微笑的唇,那唇会侵占人的肌肤,让人产生各种幻觉,不过随着出轨行为的深入,这蛊会转化——转化到负心者的身上,他的身上就会……”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木门毫无征兆地被撬开了一条缝——有张棕色的脸试图要钻进来。
“享利——求你快走。”干妈冲到门口,拼命将那个脑袋往外推,可那脑袋不肯退让就死死地卡在门上。
乔蕊见状只得冲了上去和干妈一同用力将那个脑袋往外推,随着推推搡搡动作的激烈化,享利的外衣被撕址破了一块,紫心确定自己看到了无数条哭泣中的眉毛,它们紧密地纠结在一起,眉角统一往下——呈现悲伤的八字状,它们禁不住地剧烈颤动着,深深地触动着观看者的神经,让人不自觉得涌上一阵阵的酸楚与恶心感……
“啊……”乔蕊惊恐地松开了双手。
享利乘机挤了进来……
干妈紧张地抓起一把水果刀抵在颈上:“你走不走?不走——就马上见尸。”
享利拼命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几分钟的对峙后——他颓然地坐在滕椅上,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抬起那脸:“忆萝,求求你……求你再给我最后的一个机会看你一眼,我马上就回加拿大了,你知道——我做这一切全是为了你,因为你的安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要重要,对不起……为了不让我最爱的人受到任何伤害——我唯开祝福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