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何贵泉确实是被她的气场和语气给吓到了,他愣的一缩,忽然又想到他为什么要害怕?于是又继续叭叭叭,指着何盼盼,“好啊你何盼盼,现在你真的是能耐了啊,你敢用这样语气对我??”
这时候,佣人岚姨倒了两杯水,分别放到了何盼盼和傅淮川面前。
何盼盼不理会何贵泉的话,微微抬头,轻声喊道,“岚姨,有柏翠吗?”
听到柏翠,傅淮川侧头,看向她。
岚姨轻轻的哎了一下,“有的有的,小姐你要喝吗?我记得你不喝柏翠的啊?”
“岚姨你拿吧。”何盼盼没说原因,只是吩咐她拿。
说完,淡淡的看向身旁的傅淮川,歪了歪头。
柏翠全名柏翠酒庄,是法国的名贵红酒,也是波尔产区八大名庄之首,味道特别,价格也贵,不少上圈人就会通过购买这些红酒摆放在家里来凸显自己的高贵。
何贵泉也不再和她说话,冷哼一声,走上楼,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何昕然顺势坐在她们对面,撩了撩头发,看着何盼盼,不知道她要干嘛。
过了一会,岚姨拿了一支红酒出来,还拿了一个杯子,她动作有条不紊的拔开盖子,把艳红的红酒缓缓倒入高脚杯中,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流了下去。
何盼盼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她没有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而且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杯柱,拿了起来,凝视着面前的红酒,目光深邃,晃了晃,红酒在被子里摇曳。
摇了几下,她递给傅淮川。
似乎在意料之中,傅淮川挑了挑眉,小姆指在杯底,大姆指食指和中指拿杯柱,轻轻的晃了晃。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何昕然看着面前的两人眉目传情,她忍着不发作,装作心疼的样子,“姐姐,你怎么可以让川爷喝这么烈的酒啊?对身体不好的,要是身体坏了,怎么办呀?”
傅淮川抬手,嘴唇触碰到杯沿,微微仰头,下颚线分明好看,轻嘬了一口,有几分性感。
其实他喜欢喝柏翠,来翼成的那段时间,他特别堕落,烟瘾也很重,后来经过苏北他们的好说好劝,他终于开始克制自己抽烟的频率。
一想抽烟,他就喝柏翠。
何盼盼是知道傅淮川喜欢喝柏翠的,看得出来他刚刚烟瘾犯了,所以她才叫岚姨把柏翠拿来。
当然,她不知道傅淮川来翼成那段时间的堕落,她只知道他有个不大的烟瘾,一想抽烟就会喝柏翠。
后来因为何盼盼喜欢轩尼诗,所以傅淮川也开始喝轩尼诗。
岚姨看了看,“哎呀,原来这位先生也要喝啊,那我再去拿一个被子吧。”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何盼盼淡淡拦道,“不用。”说完,她夺过傅淮川手里的杯子,就递到自己的唇边,仰头,喝了下去。
岚姨呆了。
何昕然呆了。
如果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好,我告诉你。
她也不知道。
傅淮川保持着原本拿杯子的姿势,柔情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的笑意,嘴角忍不住上扬。
何盼盼放下杯子,舔了舔唇,眉目间有些勾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随即斜眼看向何昕然,眼里都是寒厉的冷芒,“他身体好不好,关你屁事?”
行了,她知道某人要得意坏了。
说完,她站起身,一只手捏着手机,两只手都伸进黑色的风衣口袋里,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眼神薄凉的看了看何昕然,随即移开。
何昕然避开她的目光,不自然的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走了。”也不知道是对傅淮川说还是岚姨说,亦或者是对着何昕然说的。
傅淮川的嘴角依旧有淡淡的笑容,他站起身,舔了舔后槽牙,搂上何盼盼的腰,“走吧。”
就这样,傅淮川就毫无压力的从何家走了出来,因为何贵泉根本就不理他们。
从家里走出门口,这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何盼盼只是神色淡淡的走着路,双手就插在风衣口袋里。
他的帕加尼就这样高调的停在何家大门口,很自然的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自己绕去另一边,坐进驾驶位。
“没想到,盼姐还挺护短。”他屈身坐进去,把钥匙插好,调侃道。
何盼盼伸出一只手,看着手机,往他身上瞟了几眼,复又低头,语气淡淡,“是挺短。”
傅淮川差点没给气笑了,刚刚的感动全都消散不见,他眯了眯眼,俯身靠近她,两只手指捏起她的下巴,令她抬头,“再短也能让你爽。”
关系到这种男人的尊严的问题,他一向都是独当一面,富有大男子主义。
何盼盼被迫抬头,眼里没有太大的情绪,平静的看着他,眼里有些嘲笑的意味,明显的不服。
她就是这样,总是不服于人。
特别是面对他的时候,那股倔强。
傅淮川想到六年前,那时候他六年级,在游乐园迷了路,就在他慢慢悠悠的散步找出去的路时,他看见一个五年级的女孩子,因为扎不好头发而哭泣。
他走近,能听见女孩子小声的抱怨,“这什么破胶圈呀!连我的头发都扎不好。”
“破胶圈真是没用,我好像也很没用,连头发都不会扎……”
“我是不是个残废啊……”
语气里还带着小小的哭腔。
那是他冷漠的世界里的一处柔软。
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去,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帮你扎。”语气也很温柔。
女孩抬头,眼圈红红的,噙着泪,声音也软软的,“你会吗?”
“我会。”
就是那一刻,他的世界好像闯进了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做喜欢。
他第一次见她就是她在游乐园因扎不好头发而哭泣。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只是问了她的名字。
“我叫何盼盼,有何贵干的何,盼望的盼!”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女孩子并没有问他的名字。
或许她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他吧。
在法国,他也一直在寻找那个女孩子,怎么也忘不掉,直到有一天,他知道了最近的新组织HP的老大叫何盼盼。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去看了看,一眼定情,就是那种感觉,心悸。
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应该就是从那一刻见到她,找到她开始,他就认定这辈子就她了,谁都不要。
就要她。
只要她。
只要她何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