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说了谢谢以后,一直没说话。
穆简敲了敲秦希的桌子,往秦希这边凑了一点,把声音放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那可以跟我交代一下脖子后面的疤是怎么来的了吧?”
秦希下意识去捂住脖子:“你看到了?”
“嗯。你没完全挡住我就看到了。”
“……”秦希内心“操”了一句。
不过要不要告诉他?
她不是不想告诉他,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以及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就……不小心划了一下。”
“不小心?”穆简皱起眉头,“你干什么了不小心会划到那?”
“就……我帽子被勾住了,走的时候正好划在脖子上了。”
秦希一本正经的在扯谎,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穆简叹了口气,视线落在被秦希捂着的脖子处:“疼吗?”
“还好啦,结了痂之后就不怎么疼了。我都感觉不太到。”秦希为了体现自己真的没事,还晃了晃脑袋。
穆简“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
秦希下了晚自习出了校门之后,看见熟悉的对着自己招手的身影。
秦希走近之后,妈妈熟络的接过秦希的书包:“今天学的怎么样?”
秦希知道妈妈一般用这种语气,就是意思之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一个让自己受伤崩溃的人让自己把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连一句抱歉都没有。
妈妈可能觉得自己还得感谢她没有追究自己玩手机的事情。
秦希站着愣了一会儿,把手提包放进了电瓶车车篓里“嗯”了一声,答了一句:“还好。”
她好像没能那么快释怀吧。
但是说出来就是自己小肚鸡肠心胸狭窄记仇小心眼。
什么词难听什么词往自己身上扯。
反正说话的人不需要负责任。
最后在你快要崩溃的时候再给你一句“我是为你好才管你的。”
秦希笑了一声,平静的坐在了妈妈的电瓶车后座,其他什么话也没说。
——
许延清漫不经心的走到了家门口,发现自己家里的灯亮着。
许延清想了想今天的日子。
哦,是差不多了。
许延清哼着歌打开了大门。
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不是那个回来朝自己甩钱挥拳头的爹,是郝佳。
名义上的后妈。
“延清回来了?”郝佳坐在沙发上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抬头看向了许延清。
许延清“啧”了一声,冲着郝佳笑了笑:“郝阿姨啊,您怎么来了?”
许延清特别加重了“阿姨”两个字。
郝佳也没生气,在桌上放了一个信封:“除了这个,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说。”
许延清上前毫不客气的结果信封,熟练的打开点了点:“哟,比之前给的多了?”
郝佳有点不满许延清这幅油里油气的样子:“延清,你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说。”
“如果是搬过去和你们一块儿住呢,那还是不必多费口舌了。”
郝佳脸色一顿:“为什么?有一个家不是更好吗?马上要高考了,我们也好照顾点你。”
“不用假好心了。”许延清面无表情的出了声。
“钱已经给了,面子也还了,您该走了。”
郝佳有点不高兴:“你这孩子就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您嫁给我爸两三年,才知道我就是这么个性子?”
“您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往家带,心可真大,这魄力,不亏是我爸欣赏的人。”许延清冷笑了一声。
“阿姨,恕我招待不周,慢走不送。”
郝佳气的抓起包冲出了门。
许延清朝着门翻了个白眼儿,若无其事的进了房间。
忙着高考,没空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