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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个执事,太完美!请改造! (2)

“被地下幽灵抓走了!?啊!那怎么办啊?要怎么做才能救出伊丽莎白小姐?”保拉恐慌地拽住田中先生询问,田中先生能量不足,又恢复小老头姿态继续端起茶杯“霍霍霍”笑着品茶。

“怎么回事?伊丽莎白怎么了?”谢尔顾不上等塞巴斯为自己开车门,已经从马车车厢里跳下来,边快步走向围聚在一起手足失措的四人,边大声质问。

菲尼安还在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自己只顾着逃跑,并不是故意把伊丽莎白小姐落下的,更不是自己把伊丽莎白小姐送到地下幽灵那里去的。保拉已经跑到谢尔面前哭诉请求道:“谢尔少爷,你一定把我们家小姐救出来啊。我们家小姐被你们的地下幽灵抓走了!”

“地下幽灵?”谢尔簇起眉头,嘴角有些不自然抽动着低声重复着,又瞟一眼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塞巴斯。塞巴斯委屈地摇摇头,凑近谢尔耳旁解释:“少爷请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我,身为凡多姆海伍家的完美执事,我怎么会做出让尊贵的客人受到惊吓伤害的事情呢。”

塞巴斯来到着急的保拉面前,温柔安慰:“身为凡多姆海伍家的执事,绝对不会让我们少爷最宝贵的客人受到伤害,请放心,我马上会救出伊丽莎白小姐的。”

英雄救美?甚至连园子里大片树木花草全部被毁,塞巴斯也没有顾及了,一心履行作为完美执事的职责,让保拉感激得连连点头:“太好了!只要有塞巴斯先生在,我就放心了!”

“我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吧,塞巴斯?”谢尔冰冷着脸,宝石蓝的眼睛里散发着坚定的光彩,“寻找伊丽莎白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塞巴斯神情有些犹豫为难,谢尔只好取下遮挡着左眼的黑色眼罩,用刻印的契约来下达命令,“现在命令你重新栽出一棵能够作为圣诞树使用的树木。”

“少爷要亲自寻找伊丽莎白小姐耶!”菲尼安忙着转移话题,慢慢向后倒退着,企图尽快离开塞巴斯那对已经在燃烧,可怕火焰的红色眼睛的视线范围。

忍耐,只能忍耐,不能像那些缺乏素养的人一样暴跳如雷,面孔狰狞地生气。“菲尼安,你这次对植物们的爱,似乎太热情了吧?”塞巴斯努力挤出笑容,修长的手却已经紧紧拽住想逃跑的菲尼安。

“要是身为凡多姆海伍家的执事,连这点小事情都解决不了,只懂得责怪别人,那就称不上完美了吧?”谢尔边提醒着塞巴斯,边快步向屋内走去。心里纳闷着,伊丽莎白这个任性的丫头,该不是故意跟自己玩躲迷藏吧。这种小时候才玩的游戏,现在可没有兴趣。因为,已经没有能够安心躲藏起来的地方了,有的是需要自己站出来,不断去面对的事物而已了。

爱是不会消失的魔法

“简直就像王子要去拯救公主一样浪漫感人甜蜜啊!”梅琳摔得满身尘土,总算顺利完成塞巴斯交托的任务,回到凡多姆海伍家。望着焦急地前往寻找伊丽莎白的谢尔的背影,一脸憧憬地感叹着。就像,自己摔倒的时候,塞巴斯先生总是及时出现那样,浪漫甜美!塞巴斯先生就是自己的王子,黑骑士!即使是挽着袖子疯狂地播种着,浇灌着,甚至用奇怪的话语在催促树木快快长大的样子,也依旧那么完美!

“梅琳,你回来得正好。把今晚宴会要穿的礼服都分发给大家吧。”塞巴斯继续以优雅的姿势播种着树木,向还在陶醉幻想着的梅琳喊道。梅琳慌忙跑进马车车厢里,一会就抱出大堆伊丽莎白风格的礼服,嘴角扬着诡异的笑容,慢慢靠近脸色惨白的菲尼安和巴鲁多。田中先生倒是对偶尔的变装毫不在意,因为“只要穿上那些衣服,就可以吃到很多塞巴斯做的点心”。

“看来,你是逃脱不了超短迷你裙水手服了,菲尼安。”巴鲁多抽动着嘴角,搀扶着也顺便抓住接近晕眩的菲尼安,免得被这小子逃跑了,就该自己遭殃了。而且,看起来梅琳和塞巴斯都受到伊丽莎白小姐的委托,势必要让这场宴会变成伊丽莎白风格的盛宴。也许都是为了谢尔少爷吧?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谢尔在空荡的走廊里,唤着伊丽莎白的名字,回应自己的却只有空寂和冰冷。这个家,原来是那么寂寞的啊。那群家伙们,平时一定也感受到了吧?这份压抑得窒息的寂寞。所以才一直努力微笑着,努力工作?破坏吧,努力破坏着,但也在不知不觉间为这个空寂的家增添了许多笑声,尖叫声,惊慌声,打烂东西的声音……这个家寂寞苍白的时光仿佛变得生动起来。

就连这些冰冷的墙壁,仿佛也还能够感受那群家伙的温度,谢尔的手轻轻覆在墙壁上感受着。脑海里能够浮现出来的画面,出奇的,竟然不再只是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记忆,竟然不再是被残酷火焰焚烧的血红景象。而是菲尼安惊慌逃跑的样子,巴鲁多端着骄傲的黑色炭化牛排的表情,梅琳花痴地注视塞巴斯的番茄红脸,田中先生悠闲品茶的样子,还有伊丽莎白……

还有,还有伊丽莎白的声音?“谢尔!”伊丽莎白正使劲推着面前的一堵墙的时候,突然墙壁上方缓缓降下什么,伊丽莎白忙跳开,发现谢尔站在一块石砖上正缓慢降落到地下室来。

“伊丽莎白!你没事吧?这是什么地方啊?”自己的家,自己所继承的凡多姆海伍,竟然存在这样的地下室。该不会是塞巴斯那家伙用来做坏事情的秘密基地吧?

“叔叔果然很偏心呢。我可是掉下来的,谢尔则是慢慢降落下来的。就像,天使一样。一定是在天堂的叔叔的安排吧,因为,在叔叔心里,谢尔是他唯一的小天使。”伊丽莎白故意噘着嘴巴嫉妒地说,带着忧伤和幸福的笑容渐渐在嘴角泛开,大步上前牵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谢尔来到那部神奇的时光机面前。

谢尔望着眼前的时光机,很明显是玩具吧?凭着自己是玩具世家继承人的直觉判断,这应该是父亲没有对外发布,或者说,是来不及向世人发布的玩具作品。

“赶紧离开这里吧,保拉很担心你。”谢尔想离开,不愿意跟随伊丽莎白一起坐上时光机。只要触碰到这部时光机,仿佛至今为止自己独自一人努力支撑的坚强就会瞬间崩溃。虽然把笑容丢失了,但同时,也将眼泪藏匿了。但是,如果坐上这部父亲留下的时光机,即使明知只是玩具,不可能带自己回到过去的玩具,但心底的悲伤和希望一定会将自己推向绝望和软弱。

“谢尔,知道吗?我一直感谢上帝,甚至以为,是善良的圣诞老人把你送回我的身边。所以,如果有一部能够回到过去的时光机,我不会希望回到过去的。因为现在能跟谢尔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伊丽莎白用力拉住想转身离开的谢尔,翠绿色的大眼睛里漫溢着翡翠般晶莹清澈的液体,满是希望和期盼的色彩。

为什么呢?对连自己都失去希望的宿命,伊丽莎白却依旧如此坚信能够再次被阳光温暖?对谢尔来说,“现在”分明是那么沉重无望的时光和存在,但原来,对于伊丽莎白来说,“现在的自己”是那么重要的存在,甚至,比远去的不可挽回的美好的过去更重要?

从伊丽莎白手心传递而来的温暖,让谢尔感到有些疲惫,就算这不是拥有返回过去时光的魔法时光机器,但至少,也是让自己安心倚靠的父亲最后留下的玩具。“谢尔,我们起程吧?”伊丽莎白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就这样跟谢尔一起分享玩具,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这一刻,牵着谢尔的手,一起坐在时光机上,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欢快地共同分享新玩具的美好时光。

“请按下‘开始’,一起开始时光之旅吧。”机器里传出熟悉的声音,那是在遥远的梦里,一直想努力听清,想追逐,却消失不见的声音。

“父亲……”谢尔冰蓝的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朦胧的水雾,颤抖着苍白的手指按下“开始”。

所谓的时光机,原来是谢尔父亲把收集的家族合影做成了走马灯一样的旋转相片展。随着时光机的转动,谢尔和伊丽莎白仿佛回到了过去。连谢尔都不曾见过的相片里,母亲甜蜜微笑着依偎着父亲;谢尔诞生之后,母亲和父亲脸上的笑容增添了几分欣慰和幸福。

最后一张全家合影的相片里,大家都笑得那么幸福快乐。谢尔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是自己的生日。本该是全家人最幸福的时刻,纪念新生和希望降临的日子,却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中。

“走吧,根本不存在什么时光机,不过是一部破旧的玩具。”谢尔迅速地跳下时光机的座位,不想让伊丽莎白发现自己悲伤眼睛里滚动着的液体。手却被伊丽莎白使劲拉住,奇怪的是,爱吵闹的伊丽莎白久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笨蛋,没什么好哭的。今天不是来办宴会的吗?不是一直吵着要来办宴会吗?应该开心才对。”谢尔惊讶地发现伊丽莎白精致的脸上满是泪水,忙安慰起来。伊丽莎白使劲摇摇头,带着哭腔,却露出美好的笑容:“谢尔也感受到了吧?即使很多事情都变了,时光过去了,叔叔阿姨不在这里了,这个家不再是曾经的凡多姆海伍。但是谢尔,爱是无论生命消失也好,时光流逝也好,也不会在午夜十二点消失的魔法。只要曾经被谁爱着,爱着谁,那份心情是不会消失的。叔叔阿姨对谢尔的爱,还有我对谢尔的……”

伊丽莎白还挂着泪水的脸颊突然泛开红晕,像可爱的番茄,停止了话语,低垂着脑袋。谢尔望着时光机上还在不停旋转变换着的相片。每一张相片上,大家的笑容都是那么美丽幸福。也许,这是连塞巴斯也无法实现的魔法吧?爱,就是那么神妙的奇迹,永远不会消失,并且,还在不断延续着。只是,现在的自己,与恶魔订立契约的自己,已经慢慢走向最深的黑暗,无法回头。这样的自己,还能够伸出手,温柔地为公主擦拭泪水,许下承诺吗?

完美执事的最大危机

王子一定寻到了他的公主,正浪漫地分享他们的新玩具吧,是最后的时光机,还是重新开始的时光机?一份契约,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能够主宰人类的方向。因为,人类的力量,比塞巴斯想象中要更大。

即使是恶魔,在被死神的镰刀电锯砍中的时候,也会看到“死亡”之前的走马灯剧场。塞巴斯种下最后一棵树,嘴角不禁泛开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没想到,自己所有记忆里,值得出现在最后时刻的回忆画面,竟然都与人类有关。打烂自己要用来招待贵客的高级白瓷餐具的梅琳,残忍毒杀自己满园蔷薇花的菲尼安,把上等新鲜的牛排烧焦的巴鲁多,永远醒不来喜欢偷吃自己准备的下午茶点心的田中先生,背负着罪与恨的寂寞的少年。

为什么那时候会听到谢尔的声音呢?为什么会选择向这个少年伸出手,订下契约呢?因为太寂寞了吧。独自一人,徘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不被上帝所接受,也不是死神的同伴。恶魔,最后竟然选择成为和人类联系在一起,只是为了取走他的灵魂?还是想试着感受人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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