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些修为不高的小妖，深山之中必有大妖。大妖被尊为它们的王，可以差遣它们。
忻芮和尚然两个人寻找的速度和效率都太低，这有免费的资源，不用可惜了。不过，忻芮还是讲道理的，用别人的手下，总要先征询一下别人的意见。
白熊大概有两百多年的修为，刚刚学会人语。深山也分外围和内部，像它这种修为的在外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白蛇白鹰这种，不过百年修为，刚刚开智。
外围的妖修为低，但是数量多。修为高的妖可能也不会少，但都在深山内部，基本上不问世事。
白熊不敢不答应忻芮的要求，但是它又不能做决定带她去见王。忻芮注意到有一只白鹰飞走了，过了一会，又一只大鹰飞了回来，但明显不是刚才那一只。
“可否告知姓名？”大鹰在忻芮他们的附近落下，化作一个男人，眼神锐利，表情严肃。
“忻芮。”
“尚然。”
“怠慢了。”男人拘礼，“请随我来。”
……
深山之中还有深山，忻芮尚然跟着那个男人走着，越往前走，越能感觉到灵气的纯净充沛。
一路上，那个男人再没有说一句话，哪怕忻芮偶尔提出问题，他也不理会。在一处结界外，停了下来，他对忻芮和尚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就离开了。
“这结界，设的倒是不错。”忻芮赞叹道。
数道银色光丝缠绕，在结界上开出一道门，像是特意迎接忻芮和尚然的到来。
进入结界，里面是一处世外仙境，奇花异草，清澈湖泊，漂浮的岛屿仙山，美不胜收。
一道银色的光闪过，俊朗的男子站在忻芮和尚然面前，一袭白衣，长长的银发，头顶一对银白色的角，眼睛如同黑琉璃，竖瞳，深邃压抑。
“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不请我们坐坐吗？”
“哦。”他恍然，“抱歉，我已经有几千年没有与人相处，有些淡忘了这些礼节，请。”
“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亦风。”他在前面带路，微微回头答道。
踏着隐形的台阶，来到一座浮岛上，其实他们可以直接飞上去的，忻芮猜亦风平时也是这样的，可能是以为他俩不会飞，所以才变出的台阶吧。
一间简约的小屋，地上铺着席子，只有一张小茶几一样的家具，没有椅子。
有侍女走进来，在茶几旁摆了三个垫子，在茶几上摆放了三个杯子，倒了水之后就退了出去。
“请坐。”亦风直接在一个垫子上坐下了。
“本来没想打扰的，但现在有件事想要请你们帮个忙。”
“忻芮是吧，我听说过你，也很乐意帮你的忙。”亦风顿了下，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的子民刚刚多有冒犯，我代他们向你道个歉。”
“没关系，不知者不怪。只是他们说的龙珠是……”忻芮这话刚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这么说，难免不会让人多想。但其实她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龙珠据说是数万年前，一条巨龙历劫失败落入这里，身死后龙珠遗落，聚天地灵气形成灵脉，成了这整个山脉的灵气之源。”亦风倒是有问必答，表情上也没有看出一丝不悦。
忻芮大概可以看出他的本体，是一条已经长了角的白色大蛇，只差最后一劫就可以化龙，修为不在卓清晨之下。
面无表情，不是面瘫就是心思深沉老谋深算。
“前几年也陆陆续续地有人进山来找龙珠，龙珠是巴山灵气之源，这里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都十分在意它，所以他们之前才会努力地驱赶你们。听说，你们是来找东西的？”
“对，我是来找一个山洞的。”忻芮说。
“山洞？能具体的描述一下吗？”亦风抬头看她，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那我们如何帮你找？”
“只要找到山洞，然后告诉我位置就好了，我自己去看。”
“你为什么要找山洞？是为了什么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
“嗯。”亦风以为忻芮不愿多说，所以他也不再多问，叫手下来吩咐他们寻找山洞，记下位置。
……
寻找是需要时间的，转眼落日的余晖就消失不见了。一轮明月挂在空中，零零点点的可以看到几颗星星。
忻芮和尚然走出屋子，看到外面的浮岛还有很多，每一座浮岛上都有一种强烈的妖力波动。
“那是其他妖在修炼。”亦风也走了出来。
“那我们不会打扰到……”
“不会。”亦风懒散地坐在地上，“看着你们的穿着，我就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定变化极大，能和我说说吗？”
“哦，好。”
忻芮刚好无聊，也坐了下来，给他讲外面的世界。尚然一言不发，坐在忻芮旁边充当听众。
……
月亮移到头顶，夜已经很深了。
“王，都找到了。”侍女悄声走过来，将一张地图递给他。
“嗯。”亦风接过地图，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忻芮。
所有的山洞位置都在地图上标记了。
“这么快，真是多谢了。”
“没什么。嗯……这夜已经深了，你们该休息了，不介意的话就在我的屋子休息吧。”
“那你……”
“睡不睡觉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不是每天都必须做的事。”亦风淡淡道。
……
第二天一早，忻芮就告别了亦风，拿着那张地图去寻找山洞，近百个山洞，挨个查看，听起来好像很慢，但因为位置明确，速度也不算太慢。
一个个排除，用了两天的时间，但是没有一个山洞是和忻芮梦到的那个相似的。
“忻芮，你说会不会那个山洞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这么找下去是没意义的。”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那个记忆不像是假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意义，但是现在我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寻找之前的记忆是我一直都想的。”
忻芮微笑着，“尚然，我知道你是怕我到头来空欢喜一场，这种大海里捞针的做法，我自己也觉得荒谬。就当……我们是在旅游吧。”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乌云渐渐聚集。
“要下雨了？”
“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吧。”
“轰隆——”
在忻芮的视野中，那个最高的山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白色的影子腾空而起，迎向那些雷电。
“是雷劫。”忻芮说，“我们走吧。”
也不知道亦风能不能成功历劫，飞升化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