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仅是一个繁华的海纳百川的朝代,更是一个诗的天国。幻想遨游于大唐之间,想那清秋时节,细雨飘洒,长安街上清凉幽静,叩开那苍老的古都之大门,又是如何的诗意。想起大唐华章,那古长城的细细青苔,依依夕阳,古道逆风,意念神州方圆,霜林晚,戈壁滩,感叹驼铃。那源于人性深处的一缕缕精神血脉,多少诗人为之绝唱,诗与人之间碰撞出了多少的精神火花呵!才子佳人,登临楼台,指点江山,赋诗表志,看那落日熔金,古道瘦马,或者天马行空,大步傲然于苍宇之内,震撼了多少魂灵呵!即便“唐标铁柱,虽知由唐诗构成;伟烈来功,费尽移山之内”,怕也难移得动大唐的国魂。江天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便是大唐之国魂吧!数千年的精彩,尽注心头,却只能在那楼亭玉宇中寻找大唐的踪迹;带着崇拜的情感来纪念和追抚,在那诗乐声中,却只能透过那大唐曾抚摸过的遗物慢慢地揣摩那一个伟大的国魂。是的,断碣残碑,巷烟落照,几杵疏钟,圣朝的光辉早已消逝在历史长流中,我只能把酒凌虚,嗟叹圣朝难寻,而在我那纪念的塔顶,心灵的家园,却正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苏武与连奇的选择
适汉武帝年间,匈奴寇边,入长城百余里直至河间,关中震动,长安一片哗然。
有客商来自西域,自日大月氏使者,武帝欣然接见。其言匈奴欺压西域各国,犹以大月氏为甚,国王被杀,其颅被制成樽,是以与匈奴有不共戴天之仇。
武帝听之甚悦,希冀联大月氏以抗匈奴。殿下有二人者,苏武与连奇皆以说辩闻于关中,武帝以二人为使前赴大月氏,二人欣然领命。次日,苏连二人偕百余人伴大月氏客商西行,途经玉门,遇匈奴千余骑,不敌,乃被俘。
众人被擒,北行千里,直至单于庭。匈奴单于虽居塞北,然也闻苏连二人之名,闻擒住二人,大喜,致酒以待二人,又备刀斧手于幕帐之后,言以摔杯为号。
连奇见之,哆嗦不能前;苏武则慨然就坐,谈笑而饮,神态不卑不亢。单于见之心服,乃曰:“吾匈奴地域辽阔,带甲之士百万,与汉家相争以来,无不大胜而回,先祖冒顿单于更俘汉主于白登,二位何不识时务而听天命,助我匈奴夺得天下,此万世之功也。”说完令人奉上金帛,带出美女。
连奇自以为必死,而今见单于有招,喜若狂,立即应允。苏武鄙之,昂然直视单于曰:“男儿立于天地间,岂不闻忠、孝、节、义?失之四者,与猪狗何异?吾意已决,请就戮。”说完大步走出帐外,弃金帛美女而不顾。
单于心爱其人,终不能动,乃禁武于马厩之中,终日以钱帛美女诱其归附,不肯;又令其食粗糙之糠,干沉重之事,妄以此逼其降。终不为所动。
单于见不能动其心,乃将其放逐于北海,终日以牧羊为生,连奇数往劝之,不应,反大骂连奇失节。苏武终不改节,并题诗于门上:“宁为汉家无头尸,不为匈奴屈膝人。”
其气节可见于此。然观苏武、连奇二人,一持节甚坚,十九年而不改,一奴颜婢膝,苟且偷生于异邦;一流芳百世而名垂千古,一为世人不齿而遗臭万年,何哉?善恶之择,美丑之分在乎心也,心正,不令而行;心不正,虽令不从,是以苏武能弃金帛而选大义,面对美色权势,而终不为所动,心择之正也。
非典型忙碌
一
小李头脑精明,遇啥事都喜欢拨拨心头的金算盘,看看能否从中赚点零花钱。可整日如此小打小闹,小李觉得太没出息了。这不,他一边看着新闻,一边在沙发上又打起了金算盘。
又是非典!正冥思苦想不得出路的小李被新闻吵得恼火,腾地一下子起来关了电视。
可坐回沙发后,长期精打细算养成的第六感觉又让小李坐卧不安,总觉得没抓住什么。
这时,女友小凤拿着一袋板蓝根开门进来了。
“小李,最近非典传播情况严重,医院来了好多病人,确诊是非典的就有两个,我决定最近呆在医院。这是医院发的板蓝根,记住要按时喝。出门要戴上口罩,可记住了!”
可小李一句也没答理小凤。小凤气得马上回医院去了。
二
小李不愧为一个精明人,一包板蓝根就让他大受启发。第二天,他就忙开了。
他先是调查了一下非典传播最严重的几个地方,列出了四大“财区”:北京、内蒙古、山西、广东。继而买进一大批白醋、板蓝根,急急飞至内蒙古。
要说内蒙古人就是豪爽,小李没过几天就发了一笔横财。想到北京消费水平之高,小李更是偷着乐。却不想,天脚下,百姓人人觉悟很高,小李却落得个铩羽而归。咬咬牙,小李决定杀向广州,再赌一把。由于他头脑活络,专挑小乡村出手板蓝根等药物,居然让那些村民心甘情愿地掏钱给他,甚至于疯狂地抢购。
一连几天,小李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四大“财区”。
好几次,小凤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时间接。小李说:“全国闹非典,忙啊!”
三
医院已连续几天收到非典疑似病人了。
小凤也已好几天没好好地休息了。那双原本水灵灵的眼睛熬得通红,似乎还夹杂着几缕血丝,眼圈黑黑的,头发也略显凌乱,大概好几天没仔细打理了吧。
“小凤,快!又有病人送进来了!”
话音未落,刚眯上眼、靠着椅背想休息一下的小凤便像弹簧般跳了起来,向医务室冲去。这一幕已不知上演多少遍了,小凤对此也习惯了。
现在让她最感不安的是,打给小李的电话总没人接。其实她只想跟小李说一句:“对不起!非典闹得厉害,最近不能陪你,忙啊!”
米粒·谷粒·血汗
这是他第一次到女同学家吃饭,走进她家的大门,他才知道什么叫奢华。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呀:乳白色的天花板,奶黄色的墙壁,青蓝色的地毯……“啧啧,北京故宫也不过如此吧!”他在心里暗自赞叹。
上饭时,热情的主人给他盛来了满满一碗雪白的米饭,颗颗雪白的米粒散发的诱人香气直往他的鼻孔里钻,他咽咽口水告诫自己:“千万别吃得太快,要文雅一点。”他几乎是数着米粒进口的。吃到还剩浅底的时候,他犯难了:“是吃得一粒不剩,还是故意留点底儿?”父亲送他上车时的叮咛又在耳边回响了:“娃儿,城里人一辈子也没碰过泥土,他们不知道种田的辛苦,不知道米粒的珍贵,你以后吃饭要故意留点底儿,别让人家把咱看扁了,以后吃完之后千万别再舔碗了。”其实,他早就养成舔碗的习惯了,每次吃饭时,父亲总要看着他把米粒吃得干干净净才让他离开。可现在究竟是吃得干干净净还是留点底儿呢?他偷偷抬眼想从主人的碗里得到一点启示,却发现主人早已吃完,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碗筷也不知什么时候撤走了。他现在感到自己仿佛是一个正在舞台上表演吃饭的小丑——以前父亲盯着他吃饭,他心里是满怀的亲切,可是现在?他也说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无助的他用筷子无助地在碗里捣腾着,突然那雪白的米饭进出了一点黄色,那是一粒谷,和父亲那古铜色的脸有着一样的颜色。他的心颤抖起来,小时候给父亲送饭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是一个炎夏的正午,父亲坐在田垄上吃着他送的饭,也是吃到浅底的时候,几粒黄色的谷露了出来。“扔掉吧,阿爸。”“胡扯!”父亲像豹子一样吼了一声。他一辈子也没见父亲如此愤怒过,接下来的情形更让他终身难忘:父亲将筷子插在田垄上,用那满是泥巴的手将谷粒一粒一粒地拈起来放进嘴里,锁着眉头,然后是艰难的一咽……“孩子,那是咱农家的血汗呀!”父亲对满腹委屈的他说。
“是的,这是咱农家的血汗。”他夹起一块豆腐,想将那米粒连同那颗黄色的血汗一同咽下。“也不知怎么搞的,现在米价怎么这么低。”主人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农家的血汗不容亵渎。”他心里说着,将碗里的东西畅快地吞了下去。
自己做主
刘处长虽然到了退休年龄,办了手续,但那头发却是又黑又密,像个年轻人似的,在别人看来是用一头假发来装嫩。
一天,老伴对他说:“老刘啊,就别再留那官场头了,让别人误以为你恋着那处长的位置呢!你国字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最好留成大背头,像个教授什么的,多上档次!”老刘一听,觉得有点道理,于是直奔理发店。师傅给他改了发型,吹了风,喷了摩丝。老刘出来,一脸阳光灿烂。
双休日,儿子儿媳回来吃饭,一见老爸变了发型,像见了外星人。儿子说:“老爸,你的头发怎么变样了?”老刘说:“头发怎么了,不好看吗?从前是几十年一贯制,现在不是创新吗?这叫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儿子笑着说:“‘俱’什么‘进’,‘接’什么‘轨’呀!你这叫复旧。你的发型就像一个老学究,‘套中人’,老气横秋。我建议你留个新潮头。”老刘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是年轻人,也不想返老还童,既然已经改成大背了,就大背吧!”
儿媳一听,忙制止说:“绝对不行,大‘背’的‘背’就是‘背时’的‘背’,多杀风景啊!”儿子儿媳说着,硬把老刘塞进了车里,去理发中心给老刘理了个新潮发型。
又过了一个星期,女儿从外地回来,一眼看见爸爸的新潮发型,冲着爸爸嚷道:“爸爸,老了就是老了,事实无法改变,就别再留恋青春年华了。这种发型不适合您!走,快到理发店,帮您理个小平头,小平头是一个哲理性很强、很有内涵的发型,要不,很多老一辈革命家怎么都对这个发型情有独钟呢?”
老刘经不住女儿的评说,只得随着女儿去理成了小平头……
到了月底,一家人包了一桌酒席祝贺老刘六十大寿并光荣退休。老刘让儿女们先去,说自己随后就到。大家来到酒店,没事又说起老刘的发型,都说自己的设计最合理、最美观、最大方。说着说着,老刘来了,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全家人都感到纳闷。老刘说:“退休一个月,你们给我变了三次发型,都想指挥我的脑袋,都想按你们的世界观改造我的脑袋,我觉得这不行,我的脑袋还得我说了算。”老刘说完,摘掉帽子——老刘剃了个锃光闪亮的和尚头!老刘说:“现在我的头是一张白纸,以后头发长长了,留什么发型,我自己做主!”大伙一片哑然。
抛妻弃子之谜
离端午节还有两天了,富贵村的人们都在忙碌着。
这富贵村,虽然名为富贵,但其实是一片山坳坳里的穷乡僻壤,偶尔飞出一两只金凤凰,箫顺就是一个。去年刚刚医科毕业的他正在城里医院里履行着天职。他家里有一老母,还有一个快要生娃的童养媳。她们并不知道箫顺的工作单位在哪里,因为这山村实在是太闭塞了,唯一与外界的联系就是那一月才来一次的邮差。
往年,箫顺都会在端午节前一个月寄信回家,这样,婆媳俩就会在端午节前收到他的信,为他将要回家做准备。可是今年有些反常,离端午节只有两天了,他的信还没到,婆媳俩倒没怎么担心,心想也许他忙,就忘了写信,反正过节一定会回来,按往年一样准备就是了。
端午节转眼就到了,村长按惯例用挨家挨户集来的钱买了一串长长的鞭炮,放得震天响。按他们那里的风俗,每户的男丁都要跪在离鞭炮4米远的圈子里,然后祈福,可人们发现,箫顺没来,于是村长又派人去请……然后,全村的男丁都知道了,箫顺没回家,然后,全村的女人都知道了,箫顺端午节没回家!
在这个没有什么新闻的穷山村里,女人们开始用她们独特的传播方式,生动地演绎着这个“号外”。真是团结力量大,现在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箫顺这个假冒的孝子,抛妻弃子,在城里一个人风流快活,还包养了一个小老婆!
箫家婆媳整日闭门不出。媳妇本来挺相信丈夫的,可听传言说得那么有板有眼,就挺着大肚子,整日以泪洗面。只有箫顺的妈坚信儿子不会如此,她始终以坚定的口吻劝慰媳妇:“顺子不会的,他不会的!”
一日,婆婆听到门外又有村妇在谈论自己的儿子,她不顾媳妇的劝阻,毅然拄着拐杖,一步步挪到门口,打开门,只说了一句话:“顺子不会的,不会的!”话音未落,箫顺站在了老母亲的面前!
原来,奋战在抗击“非典”一线的箫顺刚刚结束任务,又在宾馆被隔离了一个多星期,才匆匆往家赶,所以耽搁了。
于是,女人们开始说:“箫顺真孝顺!”
媳妇开始说:“他是我丈夫。”
婆婆仍然说:“他不会做那种事!”
星期天的铃声
学校打铃的李爷爷吃过早饭,到处转悠了半天才惬意地踱进校园。他双手背在身后,慢腾腾地向校园里走去。
突然,他加快了步子。
办公室的门前竖着一根一米高的木柱,上面挂着铁铃,铃眼穿着个铃锤。此刻,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正站在一条矮凳上,伸手要去抓铃锤。李爷爷急步来到小女孩跟前,一声呵斥:“小丫头,想干什么?”
小女孩伸出的小手猛地一缩,紧接着转过了脸:“李爷爷,谁叫小丫头,我有名字!”
李爷爷这才认出原来是教英语的林老师的女儿。
“哟,是倩倩。告诉爷爷,你想干什么?”
倩倩没有回答。她小心地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李爷爷身边,双手拽着他的衣襟,仰起圆圆的小脸很急似的说:“李爷爷,天天看见您打铃,您今天怎么不打呀?”
李爷爷不禁笑了,心里想:“这小丫头,星期天还不想让我休息哩!”他却故意问道:“打铃干什么呀?”
“一打铃,妈妈就下课了。”她说着向远处的一个教室瞟了一眼,“一下课,妈妈就来带我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