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的力气,羽君度才向高小牧解释清楚自己和沈沁的关系。
“君度,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想来也是,能说出如此肺腑之言的君度怎么会被那种身材的女子迷住了双眼。”
不过高小牧还是带有些许的怀疑。
然后两人的谈话回到了正题。
“实不相瞒,小牧,我确实是想打探消息。有两件事我想请教。”
“但说无妨,虽然消息不能免费,但是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第一个就是刚刚沈姑娘在找的那个人,我也在找他,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就是飞鱼门也在找的那个白发男子吧?大佛郎机人,背后有两把剑,白头发,眼角有个刀疤的那位?”
“对,就是他,实不相瞒,他是我的师兄,我有要事想寻。”
“暂时没有消息,实不相瞒,我也是刚刚才加入百晓生,不过既然你我都是至交好友了,我会动用百晓生的所有力量帮你找这个人的。”
“刚刚加入?”
“百晓生的客人也要分甲乙丙丁的,君度你这种刚和百晓生接触的人,属于丁级,也就是我们这种新人进行对接的。”
原来百晓生还有会员分级的业务,这种现代化的管理模式很厉害啊。
“行吧,我很能理解,入行的新人都是这样的。”
“哎,甭提了,没卖几个情报出去,要不是老大是我叔叔,我都不知道被排挤成什么样了?”
羽君度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既然是关系户那还说个蛋。
自从小学的时候三好学生被一个关系户的孩子拿走过后,羽君度很反感那些关系户。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自己没有关系。
“不提这个,不提这个,来来来,喝酒。”两人不知不觉又喝上了。
“君度,你想问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去王恭厂看看?”
“王恭厂?你去那儿干嘛,那里可是皇家火药厂,工部的地盘,常驻一千神机营卫士,人人配有火铳,很危险的。”
“兄弟,你知道我来自南洋吧?”
“确实你的举止不太像中原人士。”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实不相瞒,在下家在吕宋(菲律宾),祖辈来自渝州。”
“当年有一艘南下的商船,船上有一名美丽的女子,家父就被迷了心窍,抛妻弃子来跟随那名女子来到了京城。”
“没多久家母就病逝了,去世前家母希望我能找到他,当面质问这个狼心狗肺的人。而那姑娘当年就是跟着王恭厂的船南下的,我想来碰碰运气。”
这是羽君度提前想好的说辞,负心男人的狗血爱情故事,虽说老套,但是很接地气,一般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喜欢看,很多类似的电视剧都能拍上几十集,羽君度拿来就用,内容充实,经得起推敲。
果然,高小牧已经被羽君度的故事套住了,很是气愤道:“哪有这么当爹的?还抛妻弃子?”
“你放心,这个忙我高小牧帮定了!”
见高小牧被忽悠住,羽君度也很是开心,又叫了两坛佳酿,和高小牧牛饮起来。
不知不觉,两人都喝高了。
羽君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飞鱼门的厢房里,头有些痛,依稀记得当时和高小牧挥斥方遒的场景。
他俩臭味相投地聊了什么娇小女子的好处,京城哪些风月之地有此等美人。
最后两人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勾肩搭背的讨论起什么赚钱的商业计划,不过后面羽君度有些记不清了。
这时候朱敏柔进入了房间,给羽君度拿了些餐食,“羽公子,身体好些了吗?喝酒伤身,我这里给你备了醒酒汤。”
朱敏柔的身旁跟着一个乖巧的少女,小巧玲珑,看着有些可爱,又带着一些害羞。
朱敏柔看了看羽君度,再看了看旁边的女子,眼神里有些幽怨。
羽君度有些纳闷,朱敏柔的表现为什么有些奇怪。
“朱姑娘,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位姑娘是?”羽君度对于旁边这个娇小的少女有些好奇,因为看着有些眼熟。
“公子,我是仙仙啊!”仙仙的大眼睛十分的闪亮,看着很灵动,看着羽君度忘了自己,有些着急。
仙仙?羽君度又看了看她平坦的胸脯,这不正是昨日莲花仙会,上场的十二金钗里面,那位一马平川的仙仙姑娘吗?
多亏了他羽君度和高小牧才成为知己的。
难不成?
“仙仙姑娘见谅,昨日我有些喝多,后面发生的事有些记不得了,不知可否说一说呢?”
“什么?”
“那个羽君度拿着昨天我给的金子,在绣春楼里一掷千金直接给一个叫仙仙的姑娘赎了身?”
“就因为风尘女子仙仙落选?然后就和那个百晓生的高小牧一起大闹莲台仙会?还说什么黑幕?”
“还高呼什么一马平川万岁?”
“那个高小牧还想把那玩意儿掏出来羞辱绣春楼?想给别人看他的红衣大炮?”
此时在书房里,门宣正在向朱赫汇报昨日羽君度的行踪。
就算宠辱不惊的朱赫也被羽君度这一系列的骚操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北。
“是的。”门宣的表情也有些尴尬,这位少侠也太年轻气盛了,行事有些不着调了。
“等等,这会不会是另有隐情?”
大佬就是大佬,很快就找到了疑点。
“你想,这是全京城最大的绣春楼。这个一年一度最隆重的莲台仙会,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不清楚这件事的重要程度。绣春楼背后是教坊司,那可是官家罩着的,闹了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为了出名?现在他怕是享誉京城了吧?”
“京城里都知道了他这号人物,江湖还送了他一个外号——和平爱好者。”
“什么意思?”
“喜欢和平胸的女子一起玩吧?”
“我记得你们说过他救你们的时候,进退有据,武艺高强,按理说此人不该如此孟浪啊!”
“就算他不知道,那个高小牧好歹也是百晓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他居然陪着一起胡闹,什么时候羽君度和百晓生的人关系这么好了?”
“有没有可能,他想借着这次的仙会,向外界传递一个什么信息?比如告诉他师兄,他在这里?或者向那些黑衣人刺客发出信号,引诱他们前来?”
论大佬脑补的自我修养,恭喜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这…”
朱赫来回地走着思索着,随后想通了,语气愈发的坚定。
“不简单,这个羽君度绝对不简单,他似乎完全不怕官府的人,甚至也不怕那帮黑衣人,此子必有所依,说不定我们这次请回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而且你想,百晓生的人也陪他一起胡闹,说不定那个高小牧也是有恃无恐,知道一些隐秘的消息,所以才敢如此放浪形骸。”
“我知道了,退下吧,你注意观察他,顺便再给他一些银钱,随他去吧,我倒是对这个少年越发的好奇了。”
不得不说大人物都喜欢脑补,这也许就是身居高位者的无奈吧。
听完仙仙的描述,此时的羽君度的嘴巴已经可以塞下鸡蛋了,这TM都是什么事儿啊!
羽君度的行为在绣春楼被不少女子津津乐道,尤其是为仙仙赎身时的情真意切,还有一掷千金的那份豪爽。
没错,羽君度为了给仙仙赎身,把朱赫给他的黄金全用了。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不过羽君度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从一无所有到一贫如洗,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是姑娘把我送回来的?”
“也不全是我啦,当时扶着公子走了一截,就遇到飞鱼门的人了,他们把公子带回来的。”
“仙仙姑娘,实在对不起了,昨天喝多了,行为有些孟浪。”
“公子,别这么说,仙仙从小都因为身体自卑,因此苦练琴棋书画,公子的那番话让仙仙很是感动,君若不离不弃,妾当生死相依。”
羽君度此时已经头皮发麻,“仙仙,昨天我真的喝醉了,那些话请不必当真,你想现在已经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跟着我。”
“难道公子也看不起我吗?请让我服侍公子左右吧,洗衣做饭都行,为奴为婢也行,我还能为你唱曲解闷,还请不要嫌弃我。”
说完仙仙已经是含泪欲洒,犹如梨花带雨般的面容,让人倍感怜惜。
朱敏柔也开始帮腔,“要不先让仙仙住下来吧,仙仙家人都已离世,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不得不说明代的女子对于风尘女子还是有些好感的。风尘女子才艺双绝,往往还有一些悲惨的过去。
羽君度对着仙仙郑重的说:“仙仙,对于平胸的喜爱,这些话我都是认真的,绝对没有任何嫌弃你的意思。”
“但是我是南洋人,迟早要回去的,山高水远的,你也不想背井离乡吧?”
“不,我已经没有家了,只想伴随公子。”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不求公子坚若磐石,但求公子让我伴随左右!”
不得不说,仙仙的诗词功底确实很好,不愧能参加莲台仙会。
不过,羽君度很纳闷,为什么仙仙一定要跟着自己?
朱敏柔看出了羽君度的不解,替仙仙继续劝说:“世界本是知音难觅,女子一见钟情又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公子是嫌弃她的出身?”
“仙仙姑娘乃是名门之后,家中受阉贼所害,被关进了教坊司,到了绣春楼,仙仙也是以才出众,洁身自好,至今都是清白之躯。”
说到这里,仙仙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神色有些黯淡,“就我这身材,确实也做不到以色娱人,勉强也算做到了不辱家门。”
“要不这样,仙仙你先住下来,去留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见仙仙如此执着,羽君度也不好决绝,只得暂时作罢。
眼前的水灵白菜可是才16岁而已,放在地球,这肯定违法了,所谓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再说了,自己只是欣赏这种骨干娇小的身材而已,为什么要和这些身体的主人发生点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和活生生的妹子扯上关系?
昨天的那种激动的感觉,应该是初到绣春楼有些激动,可不是自己馋人家的身子,那是下贱!
而且,自己也没办法带仙仙回奇迹之城啊?
不过,要是万一,万一,仙仙真的能去现代,猫女女仆装,跪在地上,然后再叫一声主人。
啊啊啊!自己肯定会被萌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