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听哥哥，你的手……”余戚醒来后，注意到了许子听手臂上的伤口。
“小戚乖，没事的。”
余戚对上他温柔的眼眸，只得眼眶发红地说了对不起。
这不是许子听第一次受伤了。
几年来，余戚发病的次数不算少，刚开始时也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的发脾气。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越长，发病的严重性也就越烈。
她开始会拿起小刀伤害身边的人，有时候甚至会伤害自己。
嘴里还会喃喃自语，别人和她讲话时，她总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里，反复地念着最开始的几句话。
余戚吃了五六年的药，对这种药的药效已经产生免疫，对于她的病，到最后是没有任何药可以救她。
她也知道自己有病，发病的话就同母亲一样，脾气暴躁，容易对周围的人或事物造成伤害。
她每天都在按时吃药，希望自己的病能得到控制，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点。
许子听是她的光，照射在她狭窄孤僻空间里的一束光，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受伤……
大多数时候的余戚是正常的，不会对人发脾气，也不会拿着尖锐的刀伤害别人。
她会很温顺地躺进许子听怀里，在院子中的白花树下有一个躺椅，两人会在那度过一整个下午，没人会来打扰他们。
*
两人在一起后，余戚很少主动和他讲起家里的事。
她下意识地，不想让许子听了解自己的家庭背景。
可是当一个人有了依靠，便会不自觉地想把自己的一切不开心都与他交代，想让他救赎那个不完美的自己。
许子听还记得那天晚上，余戚哭着询问他在哪，说她想见他。
听到她的哭声，许子听一下便慌了神，在她发定位之后马上赶到她身边。
秋天的风带了凉意，余戚出来时只穿着裙子和薄外套，根本挡不住晚上的秋风。
眼泪已经被吹干，泪痕干干地紧贴脸颊，很不舒服。
但余戚已经不在乎形象，她缩起手脚，身子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寒颤，瘦弱的身板在身后的老树下显得很渺小。
许子听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马上下车，冲过去抱着她。
余戚抬起头来，在看到是他后眼泪再一次决堤而下。
许子听伸手将她的眼泪温柔佛去，借着路灯，将她身上白裙子上明显的污渍看的一清二楚。
他撸起她外套宽大的袖子，入眼看到的是好几个已经淤青的掐痕。
许子听脸色当即沉下，问她是谁打的。
小姑娘沉默着摇头，只是一直在哭，不敢说是谁。
许子听无奈，只能坐下陪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用手柔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子听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好半天后，他才听到怀里的声音，软软甜甜的，很小，不注意听都听不清楚。
“没关系，你想说就说，你自己决定，哥哥一直陪着你。”
说完这句话，余戚再次没了声音，许子听没说什么，轻轻地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好半天后，余戚慢慢开口，说着自己的家庭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