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只是静静地,任由这个我以为高高在上的男人对我诉说衷肠。
此时我甚至开始想起了万俟桓,眼睛微微干涩,忍不住就低下头去。
万俟无双以为是提及了我的伤心事而让我难过,又急忙安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快速打断他的话,听姐姐说我们自小父母就不在了,我们自小被祖父养大,姐姐十五岁就嫁进王府,我也与姐姐也分开了好些年。
所以这种亲情我们是不曾感受过的。
“每当伤心我就会来这里,所以,妹妹不开心了,可以和母妃说,她会听到的。”万俟无双看着墙上的女子,神情忧伤。
他似乎是想要对我敞开心扉,像是一见如故般。
和万俟无双出来我便直接回去了,一路上想了很多。
“额。”额头似乎是撞在什么上,眼前的补服图案让我吓了一跳,没有来得及思索,我急忙跪下磕头。
“还是这么莽撞。起来吧,是我。”熟悉的声音,而我却是一怔。
“姐夫。”我低着头,却始终不敢看他一眼。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万俟衍忽然走近,“听丫头说你膝近日不适,这个一日三次,记得,平日可以的话就别去老祖宗那儿了,好好休息。”
说毕转身离去,这是这么久,他唯一一次侃侃而谈,我竟一时恍惚,再看,只剩一席黑色身影。
回到耳房正欲打开手中的软膏,却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多日不见,想本王了没有?”我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万俟云,一脸震惊,这小子倒学会了神出鬼没了。
“做什么,把东西还我。”我怒喝着,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紧张。
万俟云抢过我手中的软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万俟云看着东西又看着我,“只要你不出来吓我,那么一定没事。”我气愤的抢过软膏,把它放进衣袖里。
“老爷子给本王添了两个侧福晋,所以特地来和你说说。”他诡异的笑着说。
“和我说干嘛。”我不愿在理他,转身朝书架走去。
“什么,娘子,你忘记了?”忽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我气得真想给他一巴掌,可是只能自己气着,却不能真的打他,这是在皇宫,若是在八王府,指不定我已经一拳过去了。
万俟云喝了杯茶,我们打闹了一会,他便离去。
吉尔穆特家的两个女儿竟然都指给了万俟云,我竟然有点搞不懂皇帝在想什么了。
吉尔穆特是草原上的大家族,而吉尔穆特作为辅政大臣,一直以来都是皇上的心腹大患,皇上唯恐不能打压他们家族的势力。
难道是万俟云不立储的人选中?或者是断了吉尔穆特的念想,踏踏实实的辅佐万俟云?
或者就是万俟云,自己的请求?
我看着手中的毛笔一滴滴滴着墨水,在宣纸上划开,荡出一滩水花。
说真的,我不想万俟桓卷入这场争储的无止无休战争中去,姐夫素来阴沉,城府极深。而万俟云,看似毫无杀伤力,却是更加诡谲。
至于三王爷,在朝中早就遍布党羽,任何一个人,对于万俟桓来说,都是致命的敌人。
更何况,这嫡亲长孙还在,这让我不禁全身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