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这天。
天气阴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雪。
白越在北京租了一辆小奔驰SUV，载着张晓雯去超市大采购。
“上次我们一起逛超市你还记得吗？买了一大堆吃的，最后还去你家吃了火锅。”
“嗯，我都记得，”白越开着车，微笑着回答，“今天你想吃什么？”
“跨年的话，还是包饺子吧。”张晓雯思考着，“韭菜的？白菜的？胡萝卜的？”
“我都行，看你喜欢什么的。”
“你吃韭菜吗？”张晓雯认真地问道，“我是喜欢吃韭菜的，但是如果你不吃光我一个人吃，你会嫌弃我的。”
“我吃。”
“哈哈，我们完美的白学长竟然也吃韭菜。那你吃香菜吗？吃蒜吗？”
“都吃。”
“常非就不吃香菜也不吃蒜，更不吃韭菜。”张晓雯看着车窗外，“所以我都好久没吃过韭菜的饺子包子了。”
“在我身边，你可以随心所欲。”
“我突然提起常非你不会生气吗？”
白越轻轻叹气，右手离开方向盘，摸摸她的头。
“想他了？”
“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吧，毕竟今天跨年，虽然常叔叔和阿姨都去了日本陪他，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张晓雯说得漫不经心，眼睛看着远处的北京街景。
“好。”白越看着前行的方向，“晓雯，和常非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会这样想我吗？”
“会啊，经常想。”张晓雯自嘲地笑笑，“一个放不下，一个离不开，我也服了我自己。”
“那我就平衡了。”
“我们果然很像偷情，”张晓雯指指自己，“标准的红杏出墙女主角。”
白越嘴角挂着笑，无奈地摇摇头。
“我的女主角，这个给你。”
白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张晓雯接过来打开一看，是那副当年托喻子靖还给白越的耳钉。
小小的黑水晶拼凑成的“By”，晶莹剔透，被保存地很好。
“现在看还是那么漂亮，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它们了。”
她把耳朵上的小红钻卸下来，戴上了这一副白越四年前圣诞节送给她的小礼物。
白越看到，她的订婚戒指已经不在手指上了。
“它们真的很适合我，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找你要回来呢。”
张晓雯对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自顾自地左看右看。
“是啊，当初设计样稿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戴上一定很漂亮。”
“嗯呐，当初我怕你不信喻子靖的话，所以把这个给她，你看见了一定就信了。”
“那次为什么要逃。”
“肯定的啊，常非脸黑得难看，你在台上那么说，真的就让我进退两难了，除了跑还能怎么办。我灵机一动，赶紧叫喻子靖来给我顶包，她很高兴地接受了。”
“我以为会感动你。”
“我很感动啊，差点在常非面前哭出来，拼了命才忍住。”
“你还是会嫁给常非对不对？”
“嗯，”张晓雯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所以你要好好珍惜现在陪着你的我。”
“好。”
“到时候我结婚你会去参加婚礼吗？”
“会。”
“到时候你去了不许抢新娘哈。”
“不会，我会真诚地给你送上祝福的。”
“我能邀请你在我的婚礼上演奏吗？”
“张晓雯，你到底有多残忍？”
“我开玩笑的。”张晓雯抬起手，轻抚白越瘦削的脸颊，“我舍不得你伤心的。就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你们两个终究会有一个先放弃不是吗？”
“这是你想出的办法？”
“嗯，谁叫我是天秤座。我已经很努力地劝你放弃了，你不听话。常非那边他也知道我怎么想的，可他就跟你较劲，我也是没办法。”
“还记得高中时候，有一次我们高二和你们高一的打篮球赛。你突然半路出现，给常非送了一瓶水。”
“我记得。”
“为什么不给我送。”
“那时候我们俩还不熟吧。”
“那也不行。”
“那次真的是个意外，常非拿着我的mp3，我管他要，他让我顺便带瓶水给他。那时候我跟你俩都还不算熟，只不过他是我同桌我也是顺路。”
“后来看到你被篮球砸到了。”
“啊，你还记得，超级糗呢。”
“我当时该送你去医务室，但是却比常非慢了一步。”
“那时候那么多学姐学妹们看着，你有偶像包袱，我理解。”
“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你，但当我看到常非跑向你时，我就后悔了为什么抛开一切跑向你的为什么不是我。”
“常非是身体比脑子快的那种人。”
“晓雯，你有一个天大的本事你自己知道吗？”
“什么本事？”
“你的话总是真假参半。”
“哈哈，被你发现了，每句话只要七分真三分假就会让人很难分辨。”
“我想常非也发现了。”
“没有，他没你聪明，猜不透我的心思，也看不懂我，只是很执着地以他的方式对我好。没有共同话题，玩游戏都玩不到一起，他也不允许我养小动物。要吐槽的太多，可偏偏他就是对我好的不得了，我不能离开他。”
“那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等着我们两个终将有一个人先放弃。”
“就慢慢等到那一天吧，反正你们男人越老越吃香。如果到时候你们两个都不喜欢我了，我就再找另外一个男人嫁了。”
“不许嫁给别人。”
“不讲理，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
白越牵起张晓雯的手，放在嘴边轻吻。
“白越，过完元旦，我的一个朋友在北京开漫画签售会，能陪我去参加吗？”
“什么朋友？”
“关清和。”
“我听说过，最近很火的漫画家。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日本一起读语言学校认识的。”
“哦。”
“他说如果你和常非我都不要了，可以考虑考虑他，哈哈。”
白越一愣，又气又笑。
“张晓雯，你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了？”
“我说真的，他真这么说。”
“你……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觉得我肯定是疯了。”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嘛。”
“关清和，我记住了。”
“你这是答应陪我去参加喽。”
“嗯……”
“太好了，你比常非大度多了。上次常非差点想上手揍他来着。”
“为什么？”
“他送我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美少女战士的限量版手办，让我当他女朋友，被常非看见了。”
“咳……要是我，我也得揍他！”
“好啦好啦，前面就到了，我们快去买东西吧，买完了回家还得发面包水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