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拨打了120。
张晓雯和柱子被套上救护车。
在车上,救护医生用张晓雯的电话找到常非的号码。
拨号过去,但是常非并没有接。
张晓雯的左手腕肿了起来,完全没有办法活动。
而柱子此时昏迷不醒,手机也无法解锁,他的情况看起来比她严重得多,必须尽快通知他的家人。
张晓雯想来想去,认识自己又认识柱子,而现在人又身在X市的人,只有一个。
“医生,帮我在手机里找找白越的号码。白色的白,超越的越。”
救护医生很快将电话打了过去。
张晓雯躺在救护单架上,头有些晕,听不清医生说什么,只看见医生一脸严肃地和电话那头说着话。
她松了一口气,至少白越这次接了电话。
到了医院,急诊科的年轻男医生检查了一下张晓雯的手腕,又例行问了几个晕不晕疼不疼的问题。
“应该是断了,拍个片和CT。”
“那个跟我一起来的男的怎么样?”
“他没事,就是吓晕了。你先管好自己。”
虽然带着口罩,但好看的眉眼,好听的声线让张晓雯不仅好奇这位医生完整的模样。
“家人来了吗?”
帅哥医生一边写病历开单子,一边问道。
“没有,家人在国外。”
“朋友呢?”
“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我给你开好单子,你一会儿去付款,然后去二楼排队做检查。”
“我自己去?”
“别的都没事儿,看你也不是娇气型的,左手腕断了不耽误自己交钱拍片。”
“哦。”
张晓雯肚子里吐槽帅是帅,酷也真够酷的。
张晓雯举着左手,右手费力地拿起那些单子,脖子上挂着包,惨兮兮地去缴款处付款。随后又悲催地自己去放射科排队排X光片和CT。
右手里拿着各种单子病历,左手失去活动能力,连手机都没法用。
幸好放射科今天人不多,女医生很快叫到了张晓雯。
左手腕放在仪器上,肿的像个大红薯。
“最近不顺,得去庙里拜拜。”张晓雯腹诽道。
拍完X光张晓雯又独自去拍了CT。
刚踏出放射科,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
白越挤过排队等着拿结果的人群,焦急地向张晓雯奔来。
“白越。”
张晓雯疾走两步,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白越接了救护医生电话就往医院赶来,路上通知了柱子的父母。
可当白越到了医院却怎么也打不通张晓雯电话。
他四处询问,才知张晓雯自己在放射科拍片子。
本就心急如焚,见到了又见她如此可怜委屈,白越心脏被狠狠捏紧,心疼不已。
他接过张晓雯手中所有的单子,从她脖子上卸下她的小挎包挂在自己肩上,小心地抬起她的左前臂。
错位的手腕肿得有原来的两倍粗。
张晓雯原本足够坚强,可见到白越本来不怎么疼地手腕疼得愈发厉害,本来不怎么害怕突然就怕得发抖起来。
白越左手抬着她的小臂,右手搂着她的肩,陪她坐在放射科的走廊上。
张晓雯止住哭,抬眼看着白越认真地问道:“柱子怎么样?”
“他的女友和表哥已经赶过来了,现在他没事。”
张晓雯抹干净眼泪,终于放下心来。
“别担心,我在这儿。”
白越搂过张晓雯,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听着白越的心跳声,张晓雯觉得无比安心。
片子结果出来了。
张晓雯除了左手尺骨骨折,其他地方只是轻微擦伤。
“你女朋友这个手呢现在看来一个是打石膏回家保守治疗,另外一个是打钢板。打钢板恢复效果好一些但是需要手术。”
帅哥医生看着片子向白越解释道。
“打钢板。”白越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先听我说完。”
帅哥医生拿了只笔又抽出一张表格来。
“打钢板的话需要住院,现在骨科病人比较多,手术大概后天能排上,手术结束后也要在医院观察三四天,这期间都需要有人在医院陪护。你们最好商量一下。”
张晓雯一听就开始摇头。
“打石膏吧,我不想做手术。”
“不行,想好的快必须打钢板。这几天我都会在医院陪着你,你不用担心。”
白越语气坚定,不容张晓雯抗议。
“好,我听你的。”
白越见张晓雯听话,露出表扬的微笑。
“医生,您给安排手术和住院吧。”
帅哥医生低头填写住院单。
“你呢一会儿带她去隔壁做个简单固定,再去住院部办手续。”
“好的。”
“行了,没别的事儿了。你挺坚强的,男朋友来之前你不都是自己一个人交钱办手续做检查,手术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放心吧。”
医生安慰道。
张晓雯尴尬地笑笑。
走出诊室,白越带着张晓雯办完了所有手续。
到了住院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护士带着他们进了病房,还拿了一套新的病号服给白越。
“你对象得把衣服换了,她手不得劲,你帮她换吧。有事叫我就行。”
护士利索地交代完,扭身带上门就走了。
留下尴尬的张晓雯单独面对拿着粉色条纹的病号服。
“你把衣服给我吧,还有帮我拿一下手机。”
“你要手机做什么?”
白越将叠好的病号服打开,看了看,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要给常非打个电话。”
“他在日本又赶不过来。”
“他就在X市。”
白越嘴边的笑意冻结,眼底的情绪难以捉摸。
“既然如此,他现在人在哪里?难道他不应该早出现在这里吗?”
白越沉声问道。
“我和他吵架了,他出门后我跟出来找他,正巧碰到柱子,他说他送我一程。”
张晓雯说的轻描淡写,隐去了吵架的原因以及她出事的原因是要柱子带她去白越的酒店防止常非去找他打架等细节。
白越脸色不悦,将电话给了张晓雯。
张晓雯坐在病床上,右手拿过手机放在膝盖上,艰难地找到常非的电话号码。
拨打过去,依旧不接电话。
“白越,我昨天不是把你的手机打水里去了吗?”
张晓雯不好意思地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有两个手机。”
“对不起。”
“没关系。常非没接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