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三,下午公休没课,我和小瑞出门打了个车向呼兰的别墅区前进,小朱出去调查论茶的下落,炼炼陪着丰丰去查看有没有养鬼人的余党在哈尔滨。
别墅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在我看来其实和我们农村自家盖的房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外观好看了些,可等我今到刘兴刚家,我就不这么想了。
什么人金碧辉煌呢?这栋别墅再适合不过了,而院子里停的那辆1500万的兰博基尼Reventon更是透露出了不折不扣的土豪气息,一时间好像空气都变的参杂了土豪味,怪不得能一给就是十万,有钱人的手笔就是不一样。
“二位来了,快请进!”开门的是一个体型中等的地中海、不过挺白净的大叔,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畏惧,想必这就是那身价几个亿的刘兴刚。
小瑞立刻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我们也没有换鞋,就直接到了屋里,我在客厅随意看了看,阴阳二气基本处于平衡状态,没什么异常的地方,我们刚坐下,一个中年妇女就端着茶过来,应该是刘兴刚的妻子,放下茶后便坐在刘兴刚旁边,微笑着对我们点点头,不再言语。
“二位是崔先生和易先生的师弟?”
“正是,想必他们已经和刘先生说过了。”
“真是年少有为啊!”
我在交际方面没什么本事,所以一句话都没说,都是小瑞在谈,等到他们一番客套话结束后,小瑞才戳了戳快睡着的我,让我上场装逼。
“嗯……刘先生,我现在问的问题,可能会破坏到您的家庭,您确定要继续听下去吗?”
我这个人说话就是不会委婉,这话一出,刘兴刚和他妻子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一些,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从女人的严重看出了畏惧,男人的眼中看出了忐忑,但我是一个先生,我要做的是救人,要知道,桃花劫不破,则为杀劫,必会要命!
刘兴刚显然也明白命和其他的东西哪个更重要,咬了咬牙,说:“您问。”
“你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精神会间歇性的出现迷离态,对吗?”
“是。”
“您近期有没有接触过一些动物,比如狐狸,黄鼠狼之类的。”
“怎么可能,我成天待在公司里,不可能遇到动物啊!”
我现在已经百分百肯定,这家伙是遭了桃花劫了!我看了看他的妻子,然后问刘兴刚:“你有没有除了您妻子之外的其他女人,而且是负了她的。”
“没有!”刘兴刚拍桌而起,义愤填膺的说:“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不要血口喷人!”
“我有必要喷你?”我是真觉得好笑,我和你素不相识,喷你嘎哈,你以为我是键盘侠,在这里喊“键来”啊,“你可以不说实话,看看你能有几条命往下活!”
我的语气很强硬,刘兴刚刚才的那副模样逐渐消失,缓缓的坐在沙发上,一副做贼的表情看着她的媳妇。
“好啊,你真的背着老娘在外边乱搞!”刘兴刚老婆一看这不对劲,立刻就大打出手,没情商的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了自己惹了祸,刘兴刚老婆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骂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慢慢冷静了下来,自己坐在沙发上继续哭,刘兴刚一脸不悦的对我喝到:“满意了?”
虽然我办了错事,但是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自然也不乐意受他那气,于是我也学着刘兴刚的模样拍桌而起,瞪大眼睛说:“行,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说,这活爷爷我不干了,我看这哈尔滨还有谁能救你!”
我一把拉起小瑞向外走去,小瑞一脸懵逼的被我拽着走,用求人的语气说:“哥哥哥,消消气,十万啊十万!不看人面看钱面,人生处处都缺钱啊……”
我偷偷冲他眨了眨眼,小瑞这家伙精的和猴一样,立马就反应过来,明白我是在欲情故纵,于是撒开手,转头呸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我又回过头,放了一句狠话:“七天后,老子亲自来给你送葬!”
我这句话一出,刘兴刚本来那牛逼哄哄的样子又没有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到我身边,抱着我的大腿哭了起来:“先生啊,是我不对,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给你再加十万,你别让我死啊,我还有那么多钱没花,我不能只活七天啊……”
我看也差不多了,而且还多了十万元,也就见好就收,答应了下来。
“那你这次总能说有没有,是谁了吧?”
“我不知道啊!”
草(一种植物)!
“刘老板,这事没法看了,你不说实话,那我也只能告辞。”我是真有点生气了,合着这家伙是在框我啊!
“不是啊,先生!”刘兴刚疯狂的摇了摇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太多了……”
噗……
果然,渣男一个。
我无奈的坐回沙发,掐动手指,消耗自己的道行,来帮他算一算。
要说这桃花劫,施术者就被称作桃花劫主,桃花劫要破,就得破了桃花劫主的法术,也就是桃花本位,这劫也就去了,所以我需要算的就是,这桃花劫主在哪。
“风流本是无德事,桃花劫主本从阴。”
卦语如此,意味着这桃花劫主,不是人……
“你有没有过分了以后,死了的女人?”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桃花劫主不是人,就只能是鬼了。
“没有,我知道的里边没有。”刘兴刚很确定的摇了摇头,低头努力回想。
“嘎吱。”一个女人推开了门,手里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小朋友进了屋子,小朋友一进来就冲着在哭的刘兴刚老婆跑去,用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
“刘兴刚小儿子。”小瑞轻轻说了一声,我也点了点头。
“走开,你吵什么!”刘兴刚老婆正在气头上,现在的她看啥都不爽,居然对着自己无辜的儿子吵了起来,“你看看你那玩具,玩了以后就不知道收起来吗?”
“还有你,我雇你来吃饭的吗?孩子的玩具不知道收?!”刘兴刚老婆对着进来的女人破口大骂,那女人应该是保姆,赶紧点了点头,收拾客厅一边的零散的玩具。
“妈妈,我玩过了明明收起来了,这几天它们都自己跑出来……”孩子的声音很稚嫩,但是却蕴含着很大的信息量。
大人们总是不停孩子的话,可是孩子说的要是实话呢?尤其是在大人凶巴巴的时候,基本没有孩子会说假话吧。
我也顾不上刘兴刚老婆骂孩子找借口之类的,拉过孩子,轻声问:“小弟弟,你说那玩具,是自己动的?”
“是啊,可是妈妈不相信,我每次和她说她都骂我。”孩子委屈巴巴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嘟着小嘴。
“那你告诉哥哥,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孩子往往能够注意到大人们注意不到的地方,或许在他那里,我能找到一些突破口,毕竟玩具不会自己动,除非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偷偷动了它……
“有!”孩子的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然后说:“哥哥,我好害怕,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门外有女的在喊爸爸的名字,而且声音不是保姆阿姨和妈妈的,但是我打开门以后又没有人,我和妈妈说了好几次,妈妈都不听……”
我从包里拿出自己前两天买的一根棒棒糖,塞到小朋友的嘴里,刘兴刚和她老婆此时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安静的听了起来。
“前天晚上,那个阿姨还在门口,而且还敲了我的门,当时已经很晚很晚了,爸爸妈妈都睡了好久了,我下床打开门,我看到,我看到……”
我觉得关键点来了,但孩子却停了下来,好像很害怕。
“继续说,哥哥会保护你的。”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小朋友舔了舔棒棒糖,说:“我看到了一双腿,只有腿……”
只有腿,也就是说那女人的腿一定受过伤,而且不轻,所以魂魄才会化形为腿。
“然后,我就听见那个腿说,原来不是这里呀,然后就向楼上爸爸妈妈的房间走去了,我吓得关上门,用被子包住头,过了好久才睡着,可是我和妈妈说,她还是不信!”
孩子给了我很多信息,我心里也差不多有个数,可以先查查最近死亡的女人中有哪些是腿有伤的。
“哥哥,还有我的球,那次我在看电视,那个球就自己滚到卫生间,然后就‘砰砰砰’的弹着,我到卫生间去看,里边没有人,但是球在自己动。”
我这下更明白了,女人不但和腿有关,这下还有了个更重要的线索。
列位看官试想,喜欢玩具和球的,是什么人呢?
“刘先生。”我露出了微笑,盯着刘兴刚,直到盯得他头皮发麻,才问到:“你有没有怀了你的孩子,但是被你抛弃,而且腿上有伤的女人呢?”
刘兴刚的脸色更难看了,而他老婆也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刘兴刚,恨不得要吃了他。
“您……问这个……做什么?”他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因为……”
我低下了头,用一种诡异的微笑看着刘兴刚,说:
“因为,你死去的孩子,回来找爸爸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