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辗转回到北京的徐超出现在家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记得上次回来还是8年前的探亲假,家门前的石头也有些陈旧了,徐超自己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不过他此时没空去感慨这些,他扣动门上的锁环,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谁呀?”
“是我,爸。”徐超应着。
“不会是我听错了吧?是儿子?”徐爸在一旁站着,念叨着愣了一下后,赶紧往外面去开门。
“爸。”徐超一脸笑意看着还在发愣的父亲。
“臭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徐爸一拳打在徐超的胳膊上,随即就拉着他进门,“京京,川川,你们看谁来了。”
进了院子,往里面走,没一会儿就看见两个小不点冲出来,还有后面跟着跑的徐妈。
“慢点走,不要跑。”
徐超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妈,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突然?回来也不先打个电话?”
徐妈的话,让徐超确定自己比林欣早到,他笑着说,“林欣一会儿也回来了。”
“哦,那太好了,我去买菜,那你和你爸照顾这两个家伙啊?”
“行,你去吧。”徐超笑着看着抱在手上孩子。
也许是不熟悉的原因,两个小不点被徐超抱了一会儿,就噔噔小腿,要下来自己跑。
“你们俩谁叫京京谁叫川川啊?”徐超脑海里一直想着他们小时候的样子,可是眼前的两个小人儿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的短发,他实在是分不清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
“喜欢笑的是川川,严肃点的是京京。”徐爸指点着说。
徐超放眼看去,川川正远远地看着他,脸上淡淡地笑着,像极了林欣,徐超心里一片柔软,他慢慢地走过去,小心地拉着她的小手说,“我是爸爸。”
“爸爸,爸爸……”一旁的京京拍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叫着。
徐爸在旁边看着也跟着乐,“京京好棒哦,川川也跟着哥哥叫爸爸,好不好?”
还不到三岁的孩子,再加上长期没见过面,估计也不知道,爸爸到底代表什么,川川被爷爷提醒,也跟着叫着爸爸。
徐超蹲下来,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眼里一片湿润。
等了一个多小时,徐妈一边在厨房准备晚饭,一边时不时地朝外面看,“徐超,怎么林欣还没到呢?”
“我刚才问了可可,她从深圳过来,下午一点到的,地址已经给她了,估计要找一会儿吧。”徐超倒是一点都不急,继续逗着两个孩子玩。
“那你带着孩子到门口玩吧,这样也能看着,省的她走弯路。”
“好嘞,我们到门口等妈妈了。”徐超拉着两个孩子往门口走去,嘴里还不停地教着孩子叫妈妈。
再说林欣,下了飞机,取了行李箱,还背了一背包的孩子玩具和吃的,便打车朝徐可可说的地址过来,没想到出租车开到一半抛锚了,机场本来就偏,再打车已经是很难了,林欣在路上拦了一个多小时,才有辆私家车停下来,愿意带她一程到方便再打车的地方。
在一片居民区,出租车停下来,司机帮林欣把东西搬下来,指了方向,告诉林欣里面车不好开进去,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林欣拖着行李箱,对着门牌号,一家一户看着,突然一阵孩子的笑闹声传来,她转身看去,只见徐超假意追赶着两个孩子,被追的小孩开心地笑着,被抓到的孩子调皮地在他怀里撒着娇闹着,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她不想也害怕哪怕自己一声轻轻地咳嗽都会让这一切化为幻影。
孩子们越玩越疯,一个孩子跑到她身边,看着一脸笑意的林欣,孩子停了下来。
也许是发现少了一个孩子,徐超这才看到了那边的林欣,他抱起身边的川川,朝这边走来,轻轻地对川川说,“那是妈妈,快叫妈妈。”
手上的川川正玩的高兴,说什么就学什么,她跟着后面叫着,“妈妈,妈妈。”
这时的林欣已是泪流满面,她蹲下来抱着身边的京京,又抱着徐超递过来的川川,把两个孩子紧紧地拥在怀里,流着泪不停地亲着。
一旁的徐超看着也是满泪盈眶,他抚拍着林欣的后背,安慰着说,“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一家人见面,大家格外高兴,两个孩子见人多也跟着兴奋,满地追着玩。
饭桌上,林欣给两位老人倒满了饮料,又端起自己的杯子站起来说,“爸妈,谢谢你们,这几年辛苦你们了。”
“傻孩子,我们不辛苦,倒是你们苦啊!”徐妈能够理解,自己的娃,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在身边,天天念着,那是每天在揪心啊。
林欣喝着饮料,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转身看着两个孩子。
“林欣,你先吃点饭吧。”徐爸看着她这样,也跟着难受,故意转开话题,“吃完了,你们一起玩。”
“嗯,先吃饭。”徐超看着她这样,心里也是不好受,只是男人不会那么轻易地表现出来,那份对孩子的感情,便也跟着说,“吃完饭我们带小家伙拆玩具去。”
听到这话,徐妈笑着朝徐超说,“这当妈的和当爸的就是不一样,你看这爸爸来是空手来的,妈妈来可是扛着一大包玩具来的。”
徐超嘿嘿地笑着,瞟了一眼林欣,心里嘀咕着,这能一样吗?我是来看老婆,顺带看孩子的,林欣是特意来看孩子的,她是有备而来的。
晚上,两人陪孩子玩了几个小时,也许是玩得太累了,两个小家伙开始迷糊着要睡觉了,吵着要爷爷奶奶。林欣想逗着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两个孩子,眯了一会发现不是奶奶便又哭闹着,没办法,便只好送到爷爷奶奶那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