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庭院中的兵器,脱口道“可精通射骑?”萧钰嘴角上扬“自然”“改日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比试一番。”
“那便与妹妹定下了。”
虞兮刚想说什么,突然后脑被什么砸了一下,不禁回头看去。左顾右盼在少年提醒下,这才找到“凶器”
少年脖子间自幼佩戴着的…石头?虞兮看着许久“这是玉吗?”“一块灵石,我姑姑送我的。”
虞兮忍不住轻触了一下,总觉得有一种亲切感,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你快停下”萧钰见小姑娘急了故意使坏“还不知妹妹叫什么呢?”小姑娘慌了,要知道前方不远就是济安堂,春樱那丫头一定在药铺门面前四处张望。“虞兮,我叫虞兮”
萧钰倒无关痛痒,而怀里的小姑娘就像是炸了毛一般,一下也不安宁。仿佛前面就是悬崖峭壁一样。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名声坏了,你嫁给我就是了,又不嫌弃你。萧钰只是这般想着,卒然被一巴掌拉回思绪。
“登徒子”面前的小姑娘气急败坏,小脸憋的通红。萧钰有些不知就里,捂着被扇的通红的脸。
小马没了主人的指示,也渐渐停了下来。虞兮看准时机一个轻功跃下了马车。
一路小跑来到济安堂,果真如此,春樱一直站在门面前等虞兮“姑娘你可算来了,没事吧”虞兮找了个理由混过去“一时玩忘了时辰。”
喘了口气,只觉得眼前晦明晦暗,想来因是刚刚气急攻心,向周叔讨了些补药,便雇辆马车回府了。
次日清晨,虞兮只觉得耳畔一阵嘈杂,想开口制止,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明明没有睁开眼睛,却又好似能看到春樱哭的泣不成声,大夫人在一旁暗自抹泪。
怎么回事?做梦吗?虞兮试着动一下,可那膀子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样过了三天左右,虞兮才发觉这好像不是梦,期间陆续不知哪请来的大夫,大夫人身体本就虚弱,几次三番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虞词经常来,偶尔讲一些笑话,将虞兮平日不喜欢背的诗经撕的粉碎,还絮絮叨叨的说什么二姐姐,替你报仇了。真不明白到底是替谁报仇了。
虞兮有时真的很想笑,奈何这身体像是魂不守舍一般,纵使她笑得天花乱坠,身体还是一个表情。
虞诗也来过一次,虞兮觉得有些可笑,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自己的吗?干嘛还来看她?
虞诗将虞兮一直背不下的女戒,像是炫耀一般背了一遍。后可能又觉得不过瘾,对着书本读了好几遍这才肯罢休。
从前虞兮一直觉得虞诗是那种清冷出尘,自从虞诗在她面前背完女戒后,她对虞诗有了一个新的定义——脑残。
常嬷嬷抱着五公子虞怀来过一次,虞兮还清楚记得,虞怀拽了她一根头发,便对这个五弟再无好感。
最令虞兮震惊的还是自家哥哥虞枫的那句我心悦你已久,还好虞枫不知道她能听的见。
而自己那无脑老爹虞将军见大夫不管用,是又请道士,又请和尚的。虞兮天天耳边呅呅的,偶尔还能听到一阵阵铃铛声,得嘞,一定又说是妖祟作怪,她父亲就一直迷信这些。
大概是第四日夜晚,虞兮自从昏迷后,不饿也不困。闺阁内祖母让人时时备好饭菜生怕虞兮醒来后饿着,不远处点着一根蜡烛,黯淡的火光落满空荡的院落。
积雪已经开始化了,偶尔虞兮还能听见屋檐冰锥落下的声音,看这天色快天亮了,“咔吱”是门被推开的声音,虞兮心凉了半截,坏了春樱没把门关好,她接下来几个时辰要挨冻了。
可等虞兮再一看,不多时门前站着两个人,身披黑色夜行衣,穿着利索,听声音应是一男一女。
“行动要快,玲珑那边准备好了吗?”男子嗓音沙哑“全凭主上安排”
为首女子将斗篷褪去,掌心对着榻上熟睡的姑娘,虞兮本还想自言自语讲一会儿,倏然只觉得像是五脏内服被人向一起揉捏。像溺水一般喘不过气来。
男子注视着周围,那女子用刀将手割破,虞兮看的清楚,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蓝色像水一般。
虞兮只觉得眉心一凉,便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事情。似是又睡了好久,突然听到院落传来欢呼声。老太太这几日被折腾的难得笑了起来“天降祥云与大秦,护我等万年风调雨顺。”
虞兮不禁缓缓睁开眼睛,起身走出闺阁,一个眼尖的丫鬟率先喊到“二姑娘醒了”众人皆看了过来。
“如今祥云一出,二姑娘就醒了,想必二姑娘今后必定是有福之人”老太太一时高兴说不出话来,她不求有福无福,只要不像词姐儿那般便都是上天眷恋了。
颤颤巍巍拉着虞兮的手“兮姐儿,还记得老身吗?”
虞兮一脸茫然无措的看这面前熟悉的脸,悠悠开口道“我睡了很久吗?”“哎呦,可不是”
这一梦睡的竟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好似在睁眼前迷迷糊糊看见一位白衣少年郎。
还有一句不太真实的“我心悦你已久”
若是说别的,她还真什么都想不起来。
许是因为在她昏迷时,她老爹请的人太多的缘故,洛阳城一时间都知道虞家二姑娘昏迷的事情。
或许这祥云真在预示着什么。
不日家中传来圣旨,传旨的公公说是大祭司夜观天象,上奏王上虞家二姑娘会为大秦带来祥瑞,王上大悦,当场下诏封虞兮为正三品的仪瑞郡主。这事就在一片喜悦中翻了篇。
殊不知,京城这几日安分了不少,大概是那经常打架闹事的少年,这几日都不见身影。
后来虞兮听说这平西王府的世子领兵去了边境。心里竟有一丝不舍。
不知不觉时已入春,虞兮坐在海棠树下的秋千上,院内一阵欢声笑语。
不知谁喊了句,所有人的都停了下来。“赵叔来了”
赵叔是府中的管事,不过一般不是都在前院替父亲招呼客人的吗?起身移至院前。
刚一出院门赵叔就迎了上来,“二姑娘,这刚刚有人让我把这个送给你,说是上次吃馄饨时,你一个朋友落下的。”
虞兮这才看着赵叔身后的银枪,心头一紧。冷光照射下庄严立于春风之中,好不威风。
赵叔见虞兮没有要接的意思,只好出口打破这气氛。“我瞧那男子上了年纪,可能记差了,我让人给他送回去。”
“不必了”
虞兮让春樱接过送回鱼泪阁,向赵叔道了谢,继而回到秋千上,她隐约感觉自己可能忘了什么。
时王宫,一名女子半卧在玉雕凤榻上,眯着眼。“王上还在生我的气”“王上说虞将军战功赫赫,是他考虑不周,如今朝中明争暗涌不能让忠臣凉了心。”
“他若真能这般想就好了,玲珑将我早时在小厨房里准备的鸡汤给他端去。”女子细想着,他此时因是忙着奏折怕是还未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