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王宫大殿上。随着一名华服女子坐下凤座。下面众人怒火更旺了些。
“红颜祸水。”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句,先前柔情似水身着龙腾的帝王,不再看向王后,登时杀意波动,坐于珠帘后的萧瑶主,有些感慨的笑了笑。
十六年,一点没变。受不得一点刺激,还真当自己还是东宫那个年轻有为的储君。
只好细声唤道“大王”。男子被这一声叫的清醒了许多,转头示意一会儿萧瑶主不必说话。
“众爱卿可有本要奏?”
“回大王,臣有本要奏,近月王后娘娘贸然为公主广招伴读,臣认为实属不妥”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大殿,“沈丰常认为有何不妥?”
“各位大人年岁已高,膝下儿子为显鸿鹄之志,四处奔波,终日与笔墨为伍…”
大殿上的帝王,脸色愈加凝重。沈丰常有些惶恐看了一眼齐王,没有得到回应,那自己是要接着说下去了?
而此时的虞将军面色更不好了,年岁已高?沈丰常是在说自己老?
“本就希望爱女能陪在身侧尽孝,可如今王后娘娘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众议,实在有失凤仪,”
暗暗瞄了一眼上座的王,有些担忧惹怒圣颜,却还是稳了稳底气,接着说了下去。
“臣以为如此荒唐行事,实在担不起我大秦王后,臣恳请陛下废后!”
未等龙椅上的男子发话,李太尉先于众臣面前接了话。“臣附议。”殿下的朝臣颤颤巍巍一句接着一句。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大殿内朝臣尽数跪了下去,看着殿下站着寥寥无几的几位,顿时心寒了半截。
这便是他父王临终前心心念念的忠臣!告诫自己要虚心求教的良师益友!
王后这些年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心里是有数的,后宫处理的井井有条,那些前朝的奏折,有时为了自己能早些歇息愁虑的废寝忘食,可如今,变成了这些毫无功绩朝臣口中的妖后。
踉跄起身,未稳住身形,徒手将面前的桌案掀翻下殿,与木梯碰撞的巨声,听的下殿朝臣一阵胆怯。
“放肆!”
沈丰常心中早已没了底气,只想着替齐王办事,可怎曾想十六年了这帝后感情还依旧这么好。
是他沈丰常赌错了?
“你们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寂静无声。站于大殿之上的齐王,抖了抖朝袖,继而作辑。
“臣以为沈大人的话并无不足,废后之事请陛下早做定夺。”
“你!”话到嘴边,却也深深咽了回去。是岁月不解风情。
幼时的兄弟情深,若他日登基为帝,不必行君臣之礼,共看大秦繁荣昌盛,如今面面相觑,明争暗斗。
怨不得别人,是他心太软,是他留在故去的少时走不出来。物是人非,却还是下不去手。
“伴读是寡人的意思,王后也只不过是奉诏行事。如此这般说来你们是要反了是吗!”
沈丰常身体颤了一下,他可从未想过事情会闹到这般田地。现下什么局势?他沈丰常有意谋反?
齐王本还低垂的双眸,宛然露出一丝邪魅。
“自古失民心失天下,臣请大王三思而行,莫让忠臣寒了心。”
一个脾性浮躁的痴情种,遇事有关一点萧瑶主,便乱了方寸,任由着他坐拥天下,也翻不出什么浪。
平西王低思不语,他此时说话怕只会惹得齐王更加不饶人。可王后被挤兑至此,实是于心不忍。
气氛一时凝固了,箭弩拔张,唇枪舌剑。朝臣心紧绷的快跳了出来,毕竟最后受苦的也都是他们。
真是造孽了。
倏忽被一阵阵银铃轻快的笑语消散而去。
“齐王说笑了,正如沈大人所言我大秦男子为了鸿鹄之志,而背井离乡的多处可见,其父又忙于国事,鲜少交谈。而自古女子的出嫁后,所做之事便是相夫教子,如若真如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大秦与周邻国怕终会是策马加鞭而望尘莫及。”
“娘娘有何打算?”
“这是陛下的主意,不日成立国子监。为官臣忠义儿女,王室贵族之后读书习字的地方,又因为男女有别,需细细规划,这才以伴读之名,委屈各位令爱入住花香宫”
齐王似是还想出声反驳可偏偏就是让沈丰常抢先了一步。
“娘娘说的是,陛下天之骄子,足智多谋,颖悟绝伦,心系子民,思虑深远,是我大秦之福,乃是我等臣子远不可及,还望陛下恕罪。”
恕罪?
想的挺好的,以前没机会整治你,现在让寡人逮着你马脚了,你不仁在先,就别怪寡人无义了。
清了清嗓子“沈丰常…”
“沈大人见外了,都是朝中的老臣。陛下近几日时常头晕目眩。若无他事,今日便退朝吧。”
“恭送陛下。”
还未等萧瑶主起身,殿下的齐王便已拂袖离去。
好你个沈丰常!
他早前的确耳闻沈丰常怕死,却也怎么也没想到怕成这样!
萧瑶主缓过神来,正对上王上的眸子,笑颜相迎,略显娇羞。倒真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