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的屋子很大,是标准的两人寝室,上床下铺,中间摆放着一个圆形水晶桌,桌上摆放着一个插着带着露水的粉红色玫瑰的琉璃花瓶,花瓣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看上去娇艳异常。
桌子下面铺上了复古图腾的圆形羊毛波斯地毯,墙上贴着复古的淡妃色繁花墙纸,整个房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学姐一头黄色卷发,在灯光下闪着熠熠光泽,如玉般的天鹅颈下穿着红色的纱裙,翘着白皙的腿坐在转椅上,染着红色指甲的纤白右手拿着烟。
隔着朦胧烟雾半眉微抬,似是对两人一起到来微微惊讶而后轻启红唇嫣然一笑。
就像是盛放在黑夜里性感的红玫瑰,男人心口鲜艳的朱砂痣。
“学姐你好,我叫楚词,以后请多多关照。”
学姐单手熟练地掐灭了烟,挑起万种风情的眼,光着玉足大步上前,朗声笑道:“哇,欢迎小学妹,我是大三表演系的,我叫倪悠然。学妹长得真漂亮,终于有人来陪陪我了。”
似不经意间美眸半转看向一旁的许镜辞,慢慢含情脉脉一字一字吐出:“我可是太孤独了~~”拉长了尾音,声音显得勾魂摄魄,带着些微妩媚、魅惑。
许镜辞微微皱眉,在楚词看不见的角度,他看着倪悠然的眼里不复刚才的轻柔,此时充满了凌然的寒意。
倪悠然脸上笑意更甚,像是一只醉人的红酒,带着熏香般的浓浓惑意。
这句话突兀又多情,明显不是对自己说的。
楚词也很清楚这句话的含义,聪明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眯着眼真诚微笑;“我很荣幸学姐。”
倪悠然美眸仔细打量着楚词,嘴角似笑非笑扬起;“楚楚长的真漂亮,这眉眼多美,我没有见过比你更美的人了……”而后意味深长地惋惜:“我要是有你这张脸,哎……”
正如倪悠然所说,楚词的脸很美,因为美的太过了,那种独一无二的震撼人心的美丽,可能是因为造物主独自偏爱她一人。
楚词生于江南的瑶乡,在她的家乡老人常说,江南出美女,瑶乡生美妖。据村中已是花甲的老人说,瑶乡生美妖,而楚词是最美的那一个。
头发乌黑光亮,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皎白,没有一点毛孔,柳眉弯弯,一双灵动的狐狸眼,右眼下,被缀上一点红,因为肤色极白,显得它红得触目惊心,像是杀手锋利的匕首上沾染的血,灼人非常。
瞳色是极浅的棕色,连睫毛都带着棕,眼窝微凹,带着些微异域风情小巧挺立的鼻子,嘴唇饱满而又红润。一颦一笑都如钩子一般,哪怕是一个漫不经心的一个不带任何意义的眼神轻轻扫过,都带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从小到大,在这张脸的加持下,楚词得到的和失去的东西确实也很多。
美貌是一把双刃剑,在她身上确实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也不知道许镜辞给倪悠然说了什么,倪悠然走的时候看上去非常高兴,走起路来都带上了几分欢快,连红色的纱裙裙摆都飞扬起一个令人惊艳的弧度。
两人走之前还和楚词礼貌地打了招呼。
楚词从阿姨处领取了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摆放整齐,然后把衣服放入衣柜。
当楚词忙完这些后,去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穿上睡衣出来时,天色已深,学姐还没有回来。楚词从阿姨那里找到了倪悠然学姐的电话,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短信回的很快。“谢谢楚楚的关心,我今天外宿哦,早点休息哦,晚安。”“
好的,学姐。”
在帝都繁华市中心的皇城会所特供贵宾室内,硕大的贵宾室,主灯没有开,只是零星开着几个壁灯。
四墙都是大马士革深灰蓝立体刻画墙纸,顶上有着奢华的施华洛世奇复古水晶长吊灯,天花板上镶嵌着错落的大小不一的水晶石,在精致壁灯的照耀下发出熠熠光泽,浩瀚如同满天灿烂的星海。
豪华金边铜蓝皮质沙发环绕着大理石金边雕花长方桌,桌下是别致精美的伊朗波斯地毯。
沙发上零零散散地坐了差不多十几个人,其中主要以几个私交特别好的富二代男人为主,几乎每个男人的身上都环着一两个女人。不难发现这些女人们都是活跃在电视屏幕上的影星,花旦。
有两个跟着杨赫凡来的小歌星正在合唱一首当红的情歌,嗓音故意做嗲,咿咿呀呀,矫揉造作,其中一个还大胆地伸出自己的手轻抚上杨赫凡的胸口。
暗示性意味极其明显。
杨赫凡本人长得很硬汉,流利的刀削般的下颔,五官立体,皮肤是天然的小麦色,下巴冒出微微发绿的胡茬,身上带着特殊的天生硬汉气质。
第一眼看见他,你或许会以为他是一位军人,而且是一位身居高位的军人,其实并不然,他对军事这一块不感兴趣,吹拉弹唱倒是样样精通。
他身上的独特军人气质或许正是他那红三代的家庭中渲染而来。杨赫凡笑容颇深地抿了口烈酒,抓住小歌星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暗示意味明显,小歌星娇笑也乖巧地躺在杨赫凡的腿上。
杨赫凡用手猛地掐住女孩的下巴,说不上温柔带上了一丝暴戾低头,把嘴中的烈酒完全地渡了过去,然后毫无感情地离开。
女孩被烈酒烧了喉咙,不停地咳嗽起来,眼里也不停地冒着生理盐水,晕花了精致的眼妆。
杨赫凡在一旁眯着眼笑容愉悦,中间巨大歌词屏幕上闪烁着斑斓五彩的光。
柔弱舒适的沙发上,娃娃脸的韩寒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微微挪动着屁股靠近一身红裙的倪悠然低声开口道:“悠然,你在看什么?”
说着顺着倪悠然的视线看去,看见的则是陷在沙发里随意地交叠着两只长腿,左手慵懒靠在沙发扶手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闪着红星的香烟,正在吞云吐雾的许镜辞。
烟雾迷胧,喉结上下微动,许镜辞微醉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如慵懒尊贵的猫咪惬意地眯着眼。
许镜辞今天心情似乎非常不错,还和萧予、杨赫凡他们打了几把牌。
许镜辞心情不错时和他们打牌也就会极其有耐心,眉眼放松染上了惬意。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下午杨赫凡还故意打趣许镜辞是不是有什么艳遇了?
许镜辞听见后,当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震得牌桌上的人几乎集体失声。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只见许镜辞眼梢漫不经心地扬着,视若无睹地扔下一张小王覆在了所有牌面上后慢条斯理道:“我可是一见钟情!”
平静的湖水像是被扔进了威力十足的重磅炸弹,瞬间被炸开了锅。
其实也不怪他们表现的如此震惊,要怪就怪他们这群人哪一个不就是从十几岁就开始左拥右抱,也就许镜辞和韩寒是两股清流,一个是对女人向来不敢兴趣,另外一个则是追在一个女人身后跑了整整7年。
萧予镇定自若地一口咬下一旁妖艳美女递上的葡萄,扔出一张大王覆在小王上,一双狭长的眸子满是戏谑地看向许镜辞悠悠开口“什么时候上手?”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去,震惊的脸上现在此刻已经写满了八卦。许镜辞摇了摇头,扔出几张牌淡淡开口:“顺其自然就好。”一旁的朋友们便七嘴八舌的问起来:“镜哥,她是还在上学吗?”
许镜辞心情颇好的点点头,“电影学院的。”
周围一阵唏嘘,“哇,那肯定长的很漂亮了。”
漂亮吗?许镜辞问自己,若有所思的眯起眼,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细细回忆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看见的那张可谓是睥睨众生的脸。啧、啧,那一眉一眼简直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偏好长的似的,简直是这个世界上他见过的最为完美的工艺品。
可偏偏眼尾那一颗殷红的红痣,灼灼逼人,凭空让她带上了几分妖艳,他个人却不是很满意。
众人看着许镜辞想起那个女人便失神的样子,都乐不可支狂笑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小开戏谑开口,“那绝对得是一个大美人了吧,看我们镜哥那神魂颠倒的样子。”许镜辞笑着开玩笑似的踢了那个小开一脚,斜睨着眼梢笑道:“滚。”
一旁的卫小庄咂咂了嘴,忍不住开口:“镜哥,你难道不怕时间磨久了她被别人拐跑吗?”
许镜辞握牌的手一滞,似乎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身后的韩寒笑的眉飞色舞,朗声补充:“帝都圈子就那么大,镜哥人帅又有钱,谁会那么傻”
整个包房也因为这句话瞬间沸腾起来,开口的小开也笑着讪讪地挠了挠头,好像自己确实问了一个格外多余的问题一样。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卫小庄随口一提的一句话最后竟一语成谶!男人一身黑衣,慵懒无比地奢华的皮质沙发上,零散的光撒在他的侧脸上,缥缈的眼雾中。
他愉悦地眯着眼,嘴角勾出微微的弧度,看上去禁欲却矛盾的性感,他像是坐在自己权利的王座上,一颦一笑,美如神邸。
不少女人都在装作不经意间视线擦过那个角落,然后瞳孔一惊,心里一湖春水被春风荡开后化为层层涟漪而后泛泛开去,依依不舍的错开视线。
似乎是应证了一件之前难以置信的事情,真的果真如此吗?韩寒无措地向后靠去,后背虚靠地塌在沙发靠背上,迷茫又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愣在倪悠然的旁边,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还记得中午在车上漫长的等待时,接到了杨赫凡的电话,电话里对他说的话,竟还是如此清晰地,一字一句在他耳边回旋,挥之不去。
“韩仔,哥是真心对你好,哥不害你,虽然感情的事情再好的朋友都不能插嘴,但是倪悠然她真的过分了,越界了。”
“你就没有发现你镜辞哥每次看见倪悠然都很不耐烦吗?”
“你自己好好看吧!”
“我也就点到为此了。”韩寒觉得自己信仰的高楼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他茫然地眨眨眼睛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倪悠然的窥视猛地被打断,她恼怒生气地转过头斜睨着韩寒:“你突然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