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群山围着的小村庄,村名石碑村,很奇怪的名字,可村里的景象却与名字格格不入,放眼望去,一抹夕阳给天边的云朵镶上了金边,乡村里,各家各户炊烟袅袅升起,整个村子便笼罩在轻柔的烟雾里,朦朦胧胧,似乎一切都像看不透的纱罩掩盖着什么。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的从村长流过,哺育着这片净土。本该煮晚饭的时候,此时河边却吵闹声不决,大家聚集在村的石桥两边讨论着什么,是一个被裹在破布里的男婴被放在竹篓里,竹篓下渗着一滩水印,可小孩周身却没有一点水的痕迹,这时,一位老人杵着拐杖,蹒跚着走了过来,是石碑村村长,名叫楚云江。大家都叫他楚老,深受村里人爱戴,今年已经70岁了。老人本有两个儿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壮汉子,一身力气好像怎么都用不完似的,像两头牛。经常都能去捕猎许许多多的兽肉,收获颇为丰富,也经常分给村里的其他人,老人家也为两个孩子骄傲,经常都喜笑颜开,精神抖擞。大家都说是楚家的好儿郎!未来一定可以去城里参军给楚家光宗耀祖的。可是天公不作美,十多年前村里的后山妖兽袭击村落,老人原本已经准备投军的两儿子为了村子和妖兽同归于尽了。老人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用上了拐杖。这时老人抽着竹筒旱烟,一身缝缝补补的衣衫却掩盖不住深邃的眼睛。有人说“这是哪来的虎娃子,还挺结实,要不谁带回家养了也是福报啊”“楚大牛啊,你们家不是有个跛了嘛,要不你带回去?”“害,哪能啊,我家那口子本来就说三个娃喂不饱,哪还能带一个回去,这不是苦了这娃嘛”“楚壮,你呢”“不行不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没能决定孩子的归属。老人看了看说,“大家都静一静,这娃子看着就虎头虎脑的,像我家那死去的大小子,我养着吧,以后啊,还有个人给烧纸,我就满足洛,大伙都散了吧。”老人本家姓李,后来家人逃难在此安家落户,便改姓楚,由于是在河边捡到的,便取名楚河。孩子归属定了大家这才陆陆续续的散去。
春去秋来,岁月更替。春花,夏雨,树叶,冬雪。一年又一年,人们往来种作,生活平静如水。赶上闲暇时,青壮年们会组队去狩猎,时常用一些粮食和野味去外面换取所需要的其他物品。由于村长年纪大了,没有办法自己劳作捕猎,由村里的人们每家每户凑着过活,小楚河也是跟着吃百家饭。当初的虎娃子却是比其他人长得精壮,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更是聪明伶俐,大伙都非常喜欢,都叫他河娃子。
五年后……
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躺在草堆上,闭着眼吹着一根竹笛,笛声清脆,余音廖廖,天空的鸟儿在头顶盘旋,随着笛声高亢时而掠过水面,泛起一阵阵涟漪。“河娃子,快回来吃饭洛,河娃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在路上边走边前大声的喊着,声音悠长,倒不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家,声音随着大山的回音渐渐入耳,仿佛比捡到楚河之前更加健朗了,大伙都说村长又有了盼头,精神起来了,“知道啦,这就回去”少年大喊一声后,撇撇嘴,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用一片大叶子包好山上摘的野果子,从草垛上调下来。少年名叫楚河。“老黑,咱们该回家啦,你也该吃饱了吧,这么深的草”老黑是一头强壮的大水牛,从少年记事起,老黑就是家里的耕牛。楚河翻身坐在牛背上一手搂着果子,一手拿出竹笛轻轻拍在老黑牛身上。“驾,驾回家洛”老牛不满的哞了一声,慢悠悠的顺着向村落走去,一路不时传来几声小孩的哭声,狗吠声,一缕缕饭香飘荡着,少年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驾,驾,老黑走快点,我肚子都饿瘪了!”老牛似乎能听懂话一样,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爷爷,我回来啦,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啊。楚河人还在院里,就大喊”“臭小子让你去放牛,你睡大觉,刚刚你王大哥说我们老黑把你张大叔家的苗圃吃了好几颗,明天快去给你张叔道歉去。”说着老人就顺手拿起荆棘条做似就要打。小楚河立马就抱着爷爷腿边摇边委屈吧啦的说“爷爷,我都饿瘪了,您也吃饱了再打嘛”然后打开一片大叶子里面正是红红绿绿的野果。“爷爷,您吃果子,吃了才能有力气”。“好,吃饱了看我不揍你个小兔崽子”老人家嘴上看起来严厉的说着,手里却是快速的拿出一碗大米饭,还有一份兔子肉。“好,好爷爷你最好了,我知道错了,我明天就去给张叔赔礼道歉,哇!好香的兔子肉,爷爷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兔子肉啊,爷爷你吃,”少年说着把最大的一块肉夹到爷爷碗里。老人家笑着说:“饿了就快吃吧”少年立马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把碗刨的叮叮当当响。老人家慈祥的看着,慢慢的吃着米饭,微笑一阵又轻轻一叹。“哎,爷爷老罗,打不动猎物了,这兔子肉啊是磊娃子在家里拿过来的,他知道你最爱吃这个”。“爷爷哪里老了,您还要活200岁呢,我已经六岁了,我长大了,我去给爷爷抓野兔,打野鸡,甚至是猪蒿子”少年含糊不清的说着,仰起稚嫩的小脸。“好好好,那河娃子可要多吃点,长得壮实了才行啊”爷爷说着又给少年添了一碗饭。猪蒿子是一种低阶妖兽,性格胆小暴躁,但是肉质鲜美,大户人家十分喜爱!村里人常常抓到都舍不得自己吃,而是卖给大户人家,买低价的鸡肉,兔子肉。“吃的好饱啊,嗝~”少年躺在用茅草铺的床上,拍拍肚子说。“臭小子,跟你说了吃饱了要起来消化消化,走一走,不然会涨肚子”“哎呀,不会啦爷爷,您每次都这么说,可我明明每次吃多了都是没多久又饿了好嘛。”少年嘟着嘴,望着天空。一缕缕月光从茅屋的破洞里撒下,星星轻轻的眨眼。“爷爷,你说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很不乖,他们才把我丢了”“哎,河娃子乖,爷爷不是在嘛,有爷爷一口吃的绝对饿不着你。”爷爷慢悠悠的回应着。转过头发现少年已经酣然入睡,爷爷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盖上被子,转身出了门,拿出他那被磨得发亮的竹筒旱烟叭叭的抽上几口,轻轻的咳嗽两声。拿出一块刻着火焰的吊坠看了又看。吊坠本身洁白无瑕,却在最中心有一条紫色的丝线游走,好像毫无规律却又浑然天成。
入夜,村里的后山天边薇薇闪烁一道紫色的光辉,像闪电又像是鬼火,由于后山是草木茂盛的树林,而且常年烟雾云绕,大家都叫鬼林。据说有大胆的小伙子跑进去查看,却再也没有出来过,从此后山鬼林便成为了石碑村的禁地。每年的六月六日便会闪烁紫芒,似有似无。只有闭眼可见!原本已经沉睡的楚河此时却紧紧抓着自己的小手,浑身衣衫湿透,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让人听不清的话,两行清泪让人心疼不已。从被捡到的那一年开始就开始,当时村医说孩子是在河上被河里的瘴气入体导致的。村医给爷爷开了点草药,后来爷爷每次都会用清凉草汁给他擦拭额头,再敷上毛巾,这才安安稳稳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楚河便拿上昨天采摘的野果蹦蹦跳跳的来到张大叔家,“张叔,张叔,您在家吗”“是河娃子啊,你张叔去村口接你磊哥去了,一会就回来,来,你坐会婶给你拿花生吃”“婶,不麻烦了,我这次来是给您道歉来了,昨天老黑偷吃了您几颗苗圃,对不起,都是我没看好老黑,这是我昨天摘的野果子”。说着从皱巴巴的大叶子里拿出果子,低着头。“害,我说啥事呢,你们家老黑吃的那几颗苗圃都是被害虫啃过活不了啦,长地里还浪费肥嘞,不打紧的,这些果子啊,你留着和楚老一起吃”。张婶笑着说到。小楚河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张婶,听说磊哥可厉害了,保护大城市,我以后长大了也要跟磊哥一样厉害,保护我们石碑村”说着还举了举小拳头?“好好好,我们河娃子以后也一定很厉害的,保护大伙不被野兽欺负。一会你磊哥回来给你好东西吃。”“谢谢婶,我也要把好吃的果子给磊哥”。
说完村里陆陆续续,传来几声犬吠,不一会,就看到张大叔一脸笑容挑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向屋子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