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时无我……对不起……漓儿……”穹羽涵抱着浑身是血的洛漓,哽咽道。
此时的穹羽涵才明白,原来他已爱他入骨。
可惜一切无法重来。
十年前,夏侯国国君以洛家私通叛贼为名,诛洛家九族。
那日竟是鹅毛大雪,似乎预示着悲剧的到来。
“皇上,洛家人的势力,已经影响到了您的统治……您看……”
“近日,洛宅确实不安分。来人,带兵,以洛将军私通帝国为罪,诛九族!”
这是整个冬季最冷的一夜,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正义凛然,洛府上下近半人为守护大夏侯国的江山挥汗撒血抛头颅的洛家,竟被定义为暗通敌国。
军队涌入洛府,拿着砍刀将被雪覆盖的地面染成了鲜艳刺目的红色。刀与肉接触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洛漓的耳朵里。
混乱中,洛府人抱起了洛漓跑到了库房。颤抖着手将小漓儿推进地下的暗室。此时,小漓儿眼中尽是猩红的一片,脑海里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暗门合上后不久,破门声…尖叫声…砍刀入肉声……物倒地声……恶鬼的讥笑声……清晰地传入洛漓的耳朵。血渗入木制的地板,滴落在洛漓的脸上,划入洛漓的嘴巴里。
血腥。
洛漓嘴里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恶鬼在地面像是饿极了的疯狗一样咆哮着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洛漓颤抖着……蜷缩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恶鬼的咆哮终于停止,洛漓跌跌撞撞往外跑。
“娘亲!爹!”洛漓强忍着身体见到画面的不适,寻找着亲人的身影。
终于,十四岁的洛漓在大堂殿上找到了爹和娘的尸体。
娘亲和爹各执一块血玉,和在一起,便是一块同心玉。
这是爹和娘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洛漓还带着了爹的宝剑。
无离剑。
无离吗?
可终究还是阴阳相隔。
洛漓小小的身子抱着和她一样高的剑,跌跌撞撞溜出去。
洛漓脸上满是污秽,走在街上显得异常突兀。
终于,洛漓体力不支,倒在了马路中央。
马车紧急刹车,车夫对马车里的人说:“王爷,路中央躺着一个小女孩……这……”
“抱上来吧。”车里传出淡泊的声音。
“是。”车夫下马。
“救……救……我……求……你……”说完,便不省人事。
车夫连人带物抱上了马车,本想安置在马车外,却不想主子说:“抱进来吧。”
“是。”车夫不敢怠慢。
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越王穹羽涵。
回到越王府,穹羽涵给洛漓细细照顾,请暗卫清越为洛漓擦拭身体,更换衣服。
等洛漓醒了,已是三天后了。
洛漓睁眼是一片陌生,便推开房门向外走去。
房外是一片竹林,从竹林里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
洛漓向竹林走去。看见一位男人一袭白衣,坐在竹林中间抚琴。
此人正是穹羽涵
铮铮琴声悦耳,亭亭男子悦目。
察觉到洛漓来,便止了琴声。抬眸看见洛漓水灵灵的眼睛带着几分警惕与好奇,便无声勾起嘴角,带来一阵春意。
洛漓望着这抹笑,入了神。
“怎么?”穹羽涵开口,眼里带着笑意。
洛漓回过神,微微欠身:“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穹羽涵道。
“不知公子这还否缺下属。”洛漓道。
“嗯?”
“女子名为洛漓,家中遭遇变故,现已是孤儿,还请公子收留我。洛漓不怕苦不怕累,只望能有口饭吃。”
“哦?洛漓?我记得,这偌大的都城,姓洛的人家并不多。”
“是……我正是将军府洛漓。”洛漓微微握紧拳头。
“洛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怎么还剩这漏网之鱼?”穹羽涵微微戏谑地说道。
“还请公子收留并且隐瞒我的身份。洛漓愿做牛做马为公子效劳。”洛漓双膝跪地。
“你可知……我的身份。”穹羽涵问。
“女子不知。”洛漓低着头。
“本王乃今皇上亲哥越王穹羽涵。你觉得,本王会如何处置你这个乱臣之子?”穹羽涵微微放出气场施压。
“王爷,我相信您一定看不惯当今皇上之所作所为,必想铲除昏君,洛漓相信您一定不会为自己多一个对手的。不然,也就白费您这次去一趟西北了。”洛漓顶住压力,不管越王有没有这个意思,洛漓赌上一番。
“哦?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不过……本王的心思让你知道了,;你觉得本王会留你吗?”穹羽涵对洛漓产生几分兴趣。
“我说过,越王殿下定不希望多一个对手。我却可以助您一臂之力。毕竟,将军府的孩子不会差。”洛漓强忍心头恐惧,回答。
“哈哈哈!不错,不愧是将军之子,有胆量。”穹羽涵沉默,突然大笑起来,“既然这样,本王就收你为徒,你将永远为本王效劳,否则……杀无赦。可否?”
“洛漓谨听王爷命令。从此以后,洛漓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绝不背叛王爷。”洛漓铿锵有力地说。
“好!本王以后就叫你漓儿,入住寒梅园可否。”
“是!师傅!”洛漓终于稍稍放松。
“你的东西在我哪里,你可以去拿。今后我会叫你本领,让你成为最优秀的属下,你将永远为我而效劳。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懂?”
“是!”洛漓眼中流出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