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权昊初由于摔得太重,身上多处被利石划破,不断的有血从伤口流出,尤其是抓着“鸿蒙塔”那只手,因为掌心握拳的原故摔下时被尖锐的塔尖刺入肉里,鲜血流到塔身,却一滴也没掉下来,全被“鸿蒙塔”吸收了进去。
吸了一会“鸿蒙塔”竟然挣脱权昊初的掌心,悬在他的身体三尺高的地方,垂下道道玄黄光华,流出权昊初身体的血液全都变成滴滴红色星子朝着“鸿蒙塔”飞去,大概是吸够了权昊初的鲜血,“鸿蒙塔”最后化成一道五彩的光华没入到了权昊初的身体里。
“鸿蒙塔”一入体,权昊初身上泛出阵阵灵光,伤口快速的愈合,不一会便完好如初,又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工夫,权昊初这才幽幽转醒。
权昊初一醒过来便掐了掐自己,发现能感觉到疼痛这才确认般的自言自语道:“我竟然还活着。”
发了一会愣权昊初好似想到什么在身上一阵摸找:“我的‘鸿蒙塔’呢?”
找了半天没找着,权昊初不禁有些心急,这塔是权父临终前郑重交给他的,对权昊初来说十分贵重,如果弄丢了权昊初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正焦急间权昊初头陡然一疼,好似有根钢针插进了脑子里,权昊初心神一动,默默运起父亲以前教他的吐纳之功,神识来到识海,只见一座灰蒙蒙的宝塔悬于识海上方,权昊初试着催动宝塔,却发出“鸿蒙塔”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只得退出识海。“鸿蒙塔”仍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权昊初这才松了口气。
心情放松下来,权昊初这才想起打量四周的情形,此时天色已亮,权昊初放眼四望,发现此处一条河滩,大概是枯水的季节,此时的河底的卵石全都露了出来。权昊初从地上爬起,找了个方向往前走去,此时他急切的想要找人来问问这里是哪里,他要回去,回去看看白水村怎么样了。想到临走前看到的最后一幕,爹娘的身躯在大掌下化为血雾,权昊初就忍不住涌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权昊初一直走到日上三竿,这才发现一座山村,权昊初连忙往村中走去,此时村中出来劳作的人们看到他无不露出警惕的神色。
此时权昊初衣服划破,还沾有斑斑血迹,头发微乱,神情狼狈,莫怪乎别人会对他如此防备。
权昊初拦下一位中年汉子问道:“大叔,我乃江陵府白水村人士,因上山采药被野兽追赶逃来此地,不知此地何人治下,宝方如何称呼?”
那汉子见权昊初文质彬彬略微放下心中戒备回道:“此地乃是顺天府,与江附府隔了两百多里,你是如何逃到此地?”
中年汉子疑惑更甚,权昊初只好回答道:“小子家中世代行医为生,因家母生病需要一味药材,小子遍寻周围深山皆未寻得,这才无奈到外地找寻,不想来到此处在山中竟遇野兽这才逃离至此。”
权昊初应对得宜,中年汉子见他一片孝心顿时心生好感,再加上权昊初衣服上又有些血迹不由得信了七八分,于是放下戒备对权昊初笑道:“小兄弟想来还没吃过早饭吧,不如到寒舍用过早饭如何?”
权昊初此时狼狈于是便没推辞,跟着中年汉子到了他家,吩咐他媳妇给权昊初弄了些吃的,又为权昊初打了水找来干净衣衫,让他洗漱一番换了,整个人立时显得精神不少。
吃过饭权昊初想要表示一番感谢,却发现身上身无分文,不由十分尴尬,想了想便让中年汉子的媳找来纸笔,权昊初写了一张药方交与中年汉子道:“大叔,小子狼狈到此身无分文,这张药方便当是感谢吧,此方专治时疫时疾,您或留或卖与药铺都可。”
药方是医家安身立命之本,乃是秘方,轻易不得外泄,中年汉子虽是一介莽夫但也知道其中珍贵,于是推辞不肯接受,权昊初再三坚持这才收了下来。
早饭已经用过,权昊初于是也向中年汉子告辞,在中年汉子的指点下,权昊初经过了两天的奔波,这才终于赶回白水村。
此时的白水村尸横遍野,到处是斑斑血迹。权昊初来到父母丧命之处,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深有数尺,爹娘的血肉之躯早已化为一滩肉泥,权昊初从坑中抓起一块布片嚎啕大哭。
直到哭得精疲力尽,权昊初这才默默的,坚定的用手一捧一捧的挖着泥土,就地给爹娘起坟。
将最后一捧土码在土堆上,一座小小的土坟便起好了,权昊初又找来一块木板和一把刀,用力刻了父母的名字然后立在坟头。做好这一切权昊初又将那些暴露在外的村民们的尸体一具一个找来,摆在村子里的打谷场上。
这期间权昊初发出了很多不是村民的尸体,这些人打扮奇形怪装,端看死后的表情都能感觉得到身前绝非良善之辈,这大概就是那夜来的所谓的仙人们,就是因为他们才给白水村带来灭族之祸,如果不是他们,爹娘也不会无故惨死,想到此权昊初就无法扼制心中的恨意,但他仍然做不到任这些尸体暴尸荒野,仍是将这些尸体收集了,放在了打谷场了另一边,只是在搬动这些尸体时动作鲁了几分,不像先前搬动村民时的那般小心翼翼。
在将村中所有尸体都清理干净后,权昊初奇怪的发现,除了村民的尸体,剩下的尸体看起来无一不是凶神恶煞,权昊初推测这些尸体可能是那晚后来的那一批仙人们的,也就是村民口中的恶魔,至于先前的那一批周身发着祥光瑞气的,权昊初依据那晚打斗的惨烈推断,肯定死伤也有,只不过很有可能他们的尸体被同伴们带回去了。
权昊初找来铁锹将村民们的尸体一具一具埋了,至于那些给他带来灾难的仙人们的,则直接一把火全烧了。
做完这一切权昊初不由陷入了茫然中,如今整个白水村就只剩下他一个活口,今后他何去何从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想着如今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禁又是悲从中来,一阵哭泣,哭得累了这才起身回到家中。
经过那夜的打斗整个白水村的房子大部分都毁了,只剩残垣断壁,权昊初自己家的屋子被强大的外力毁去了一半。权昊初回到家中找了点吃的填了肚子,便拿出父亲交给他的那部功诀来,依照上面的行功法诀开始打坐练功来。
这部功诀他早已烂熟于胸,或许是因为权父从小便教他功诀上的呼吸吐纳之法,权昊初修炼这部“乙木诀”时上手得特别快,这两天他一边赶路一边修炼,已经感应到了体内有阵阵热流流动,这正是功诀上所说的气感。
也许是因为对实力的渴求,权昊初修炼起来格外的刻苦用功,而修炼所带来的来的每一个微小的进步,都令权昊初感到一种莫大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