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租金控制。外来移民到来的时候,房屋租赁市场的最主要特征是在收入较低的时候,房主往往企图通过高房价赶走不合适的租客。但是高房价的结果,常常也带动通勤和其他社会服务费用的高涨,粉刷、维修和其他费用也要成本,结果在这种情况下,会导致社会成本的普遍性提高,有些地方不得不出台租金控制,保护那些被富人的法律赶走的人,通常这些法律被认为是保护弱势群体的,像许多房主理解的那样。但是实际上,这些房子并不包括办公住宅在内,结果除了住房外,许多办公房大量闲置。在这种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控制租金的公寓的房价也开始逐年攀升,最后反倒加剧租金上涨和房屋短缺。旧金山是最早进行租金控制的地区,如今这里的平均租金已经是全美国最高的了。
最后,政客们的危险行动。在次贷危机之前,这些政客们最热衷的事情是推销给穷人们住房的口号和行动。房地美的首席经济学家弗兰克·诺特佛特用大量所谓的基本面因素概括出所谓看不到美国单一家庭住房价格将回落的任何可能,尔后这个说法得到了一批经济学家的附和,甚至美联储官方也对这个说法表示支持。但后来弗兰克无疑成了最坏的政客人物,他们在次贷危机的房价泡沫来临的时候,不是考虑合理地平衡风险,降低利率风险,而是继续欺骗,不过悲剧总是会发生的。
2009年4月,房地美高级副总裁兼代理首席财务官大卫·凯勒曼在弗吉尼亚自己家的地下室自杀。在成千上万人因为房贷违约的拖累不得不无家可归的情况下,租房的人数再度上升,形成了新的租房人群,这些人本来可以变成有房一族,现在他们的加入又会无端增加需求,但美国的住房市场生产已基本停止。这样一来,除去提高住房的租金,几乎看不到任何结果。
第三节 房地产是美国政客的俄罗斯轮盘赌?
“近期经济增长依赖于因房价飞涨而大热的基础建设,一系列典型的经济泡沫迹象也一并显现;信贷急速增长却不是基于传统的银行业而更多地由非常规的‘影子金融体系’,这种金融体系既不在政府的监管之下,也未由政府提供担保。由此引起的泡沫开始破灭,金融经济危机并非危言耸听。”
“毒舌”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终于按捺不住,发声警告中国也可能陷入美国方式的金融危机。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警告,在《萧条经济学》中,克鲁格曼本来更愿意相信中国和东南亚的国家一同倒掉。因为当时中国的银行坏账率比泰国和马来西亚要高得多,金融的脆弱程度也更高些。总的来说,克鲁格曼的预言只是部分成功了。
所谓经济预言和预测的效果,包括次贷危机很大程度上和轮盘赌是一样的,在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赌场里这种生意每天都在上演。有些传媒研究公司像汤森路透公司,他们在2009年至2011年曾经连续预测过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热门人选,结果猜中的实际概率是零。
美国的轮盘赌,多数是有好几个空位提供给庄家的,庄家的优势大概是5.26%。不过就实际情况来说,有些经济赌博(或者美其名曰“预测”)的玩法却是俄罗斯轮盘。只要看一下次贷危机的数万亿美元的巨额亏损,就知道什么叫作血腥和刺激了,因为大骗子麦道夫和凯勒曼都已经结束了生命,这场赌博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毫无代价。
俄罗斯轮盘赌的赌具是左轮手枪,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6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旁观的赌博者则对参加者的性命下赌注。这种赌博始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战败的沙俄士兵在军营里借酒浇愁,就用这种游戏助兴。
房地产事实上起了左轮手枪的作用。美国2010年住房拥有率大概是69%,也就是说还有三成多一点的人没有自己的住房或者租房。但是在20年前,这个数字更低,只有64.2%。
1993年克林顿政府的住房和城市建设部长亨瑞·西斯内罗斯开始大搞全国住房拥有的大战略,他们通过强势贯彻1977年的《社区再投资法案》,向银行和抵押贷款放贷者施压,要求美联储监督银行向低收入群体贷款。2001年小布什总统更加干脆,“9·11”事件的战争开支狂热引发负面经济下滑,这位总统却高唱业主社会的伟大概念, 2003年,他签署《美国梦首付款法案》,这项法案提出向那些难以支付首付款的家庭提供1万美元的补贴。到2004年年底,小布什唯一的在经济上给自己打气的口号是:“美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每时每刻都有家庭在搬进自己的新家。”到2008年,两房直接放贷的次级贷款和担保已经达到5万亿美元,这个数字相当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3以上。
为什么政客们都在唱高调?如果说用冒险来换取政治选票,这是政客的首选。而这里最能换取选票的,只有房子本身。作为在美国扎根的象征,拥有住房的幻觉比任何其他的美国梦看上去更为现实。
和沙俄士兵一样,1993年硅谷的高科技泡沫破裂,传统的石油大宗商品投机卷土重来。美国的经济发动机歇火了,对于投资者和风险家们来说,这是个异常沉闷的时期,但对于政治家们来讲,这是扩展苏联解体后权力真空的好时期。
为了维护这种外部的帝国骗局形象,政客们想尽办法拉选票,克林顿的选票篮子放在少数族裔身上。为了获得他们的支持,他的办法就是上台后继续提高少数族裔的住房自有率,在克林顿任总统的8年时间里,非洲和拉美后裔移民的住房自有率提高最为显著。小布什总统的家乡是得州,这个地方有一大群人是买不起房的拉美族裔,作为被评选为史上智商最低的总统,这个政策选择并不低能,他的确靠这个赢得了胜利。小布什还创造性地把这个和美国梦挂钩,比克林顿的谎言还要彻底。就在这两个美国好战分子的蛊惑下,一个干预了科索沃战争,并提出反恐的安全概念,另一个则发动两场旷日持久的反恐战争。
但要让这种赌博真正成型,还必须给把手枪并装好子弹。于是高调的法案频繁出现,房利美和房地美的全部作为,就是按照“法律”,在美联储的指令下制造该特种住房抵押贷款。新兴的住房贷款的共性是,都是完全的投机性产品,像自报收入贷款,纯粹是一种“撒谎贷款”。2006年,住房抵押贷款资产研究所将100名该贷款申请人的信息与美国国家税务局的信息比对,发现有将近60%的申请人将自己的收入夸大了50%以上。
也就是说,这种贷款事实上接近于诈骗,但这种贷款已经占到住房抵押贷款的1/3。这种贷款对于风险承受能力较低的金融机构,实际上就是一颗致命的子弹,因为这相当于说这种贷款的风险实际比正常的贷款要多出50%以上。如果是一家传统的小额贷款或者住房抵押贷款公司,一笔不大的坏账就足以让这家公司倒闭。
子弹装好后,接着就是让它自动运转了。事实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金融创新工具,正如金融家们所说:金融创新的确是经济的催化剂。华尔街的各大证券公司,按照评级和各种复杂的公式将贷款证券化,然后再经过评级、咨询、定价等阶段,最后卖给投资者,这样整个游戏规则就建立了起来,风险从美国政府转给美联储,美联储转给两房,两房转给华尔街,华尔街转给投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