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典型的美国移民制度的弊端案例,反映出美国苛刻的移民规制的制度压力。美国不是罗马帝国,愿意给日耳曼蛮族公民权。美国公民权看上去更值钱,移民美国,收入将超过大多数国家的人,美国最穷的人可能比一些国家如中国或者印度的中产阶级的工资还要高得多。美国的低出生率显然给穷国的年轻人创造了机会。
贝克尔坦然承认自己的偏见:“如果我们生活在19世纪,政府支出根本算不得什么的时代,我会支持自由移民制度。”像罗马帝国最终放弃给多数人公民权一样,美国人从来都是利益高于一切。如今美国政府在医疗、退休、教育和其他福利项目上的支出太过庞大,这笔开支大概比移民们的祖国一年的总收入还要多得多。
有些人纯粹为了免费得到美国提供的服务和福利政策而移民,这些移民者被称为“不良”移民。有些人时刻准备来美国退休,或者他干脆是个罪犯,或者来美国花费巨额医疗费,或者他们给美国的污染成本比其带来的好处要大得多(这些好处以他的税前收入和他的消费贡献来衡量)。这都让美国十分畏惧,最糟糕的结果是,如果移民都像奥拉基一样,美国人必须天天面临网络恐怖主义教父的影响。不要忘记,黑手党教父可都是意大利移民,他们带来教堂的捐献的同时,还给美国带来毒品和暴力犯罪。
如果美国移民署对移民没有限制,很多人都会选择移民美国。然后,新移民在选举中投票,转过来影响未来的政府支出和其他的公共政策。比如,拉美裔移民肯定和小布什的房贷政策让步有关,选民的压力很可能是小布什反常的房贷政策的原因。
因此,贝克尔认为,甄别不良移民,要通过一个测试方案来解决,测验年龄、健康状况、智商、犯罪记录、英语水平等。移民通过了测试,那么他无须支付任何费用就可以获得移民资格。如果他没有通过测试,那么就要估测其可能给美国带来的净损失(折算成现值),必须要交一定的押金才能让他看到自由女神像。
波斯纳显然比贝克尔更加诚实,他补充了两种美国式的疑虑。第一,政治避难和政治犯移民。波斯纳觉得这是一笔不太好开口的秘密财富。至今为止,在收容政治犯乃至流亡人群的问题上,美国占据第一。不过,波斯纳的出发点不是怜悯,在他看来,那些被迫害的人更可能是非恐怖主义者,或者是某些颇有成就的少数群体,不论是哪种情况,即使在美国的就业前景有些暗淡,无法赚到足够的钱弥补成本,波斯纳认为他们的子孙后代很可能成为创造力极强的人。第二,反美人士或者是亲美的优秀分子。大法官先生认为这是一种必要的牺牲。美国不能总是无条件地吸纳别国建设需要的优秀人物。例如,那些有能力、有意愿建设完全民主和自由社会的伊拉克人全都逃到美国,这将是多么不幸。因此,有时基于国家利益,美国必须拒绝其他条件都非常优秀的移民,也是为了支持那些志在促进美国利益的国家力量或政党。
以上就是两个自称是自由主义的学者为美国移民限制制度所作的辩护,但问题是,美国这些措施执行的实际后果是更加赤裸裸地鼓励非法移民。贝克尔承认,以往的政治经济制度证明,美国根本没能阻拦非法移民的大潮,即使在“9·11”事件后,美国的非法移民数量也没发生很大的变化,相反,因为国土安全部的审查程序,审核正常合法移民的速度放缓,反倒让许多合法移民也开始打起非法移民的主意,另外,粗暴的联邦警察让一些长期无法入籍的人无机会回流到母国,只能滞留美国。
奥巴马总统上任以来,美国查处的恐怖主义移民比“9·11”事件前还少得多,这种尴尬实际透露出一种冷酷的利益计算。正如这两者都十分清楚的那样,美国之所以限制非法移民,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实际是在利用非法移民的无偿劳动力,故意纵容非法移民。一个老油条身份的非法移民,像瓦尔加斯,因为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恐吓和威胁,只能接受最低的工资和报酬。移民的劳动成为一种变相的自愿剥削。在麦当劳一类的餐饮企业,雇用这样的人尤其普遍。美国1/3以上的传统餐饮业的服务利润都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上的。
如果美国政府允许自由移民,于美国政府来说,这意味着在财政上将不堪重负,意味着每个美国人要么得多交1美元的社保税,要么就得拉低现有的福利。但绝对禁止移民,对美国而言,就必然面临放弃移民带来的巨大收入,一个拉美人或者印度人能够给美国带来额外的收益。从草坪到厨房,凡是美国人不愿做的事情,都由移民来完成。
美国采取了各种半透明的管制方法,一边实际地享受移民带来的效益,一边利用非法移民的身份拒绝其分享美国的福利。特别是对那些有着较高才能的技术移民和低技能劳动力,事实上,美国的劳动力成本较高,从这些较低报酬的人身上得到的利润更高。
而贝克尔和波斯纳的方式,无非是将那些看不见的敲诈用信息透明的方式显露出来,直接拍卖移民权,用价格的手段将移民们的损失直接补给政府,至少可以减轻或避免进一步的罪恶和敲诈出现。正是在这种意义上,这二者还被称为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总体而言,这种方式拒绝考虑政治过程的艰难性。让美国的移民局接受这种显性的管理方式,要比移民购买假身份证件更加艰难。
第四节 1 0 0年后全球变暖的影响只剩1 / 6?
《全球变暖大骗局》这部片子有很多不实之处,它甚至不是怀疑而是误导性的片子。如果时间允许,我愿意和大家一分钟一分钟地过一遍片子,剖析其中的误导性信息。
事实上,在英国拍片时,摄制组想找一些发表过专业论文、在同行中有名望、不同意气候变化的科学家,但未能如愿。在美国拍片时却找到几位反对气候变化观点的学者,但赞同气候变化的科学家有几万名,他们有很多证据证明气候变化正在发生。
—英国BBC时事与新闻栏目监制、著名环境记者杰瑞米·布里斯托
十多年来,好莱坞各种灾难片和科幻片都在气候恐慌上大做文章;玛雅预言和2012的末世景象,好像近在眼前。但在2011年年末的南非德班气候谈判上,已经听不到这种恐慌的忧虑,知识分子们被一群政客替代,他们在大会上提出各种意见,特别是在气候变暖的责任分担上争执不休。美国人认为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历史责任,过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希望《京都议定书》成为一张废纸,但印度和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并不买账。双方争议的最大问题是,到底怎么计算污染的数值和责任。
据说,牛粪的温室气体排放量要超过工业排放—澳大利亚一个国家的牛粪就可以导致全球气候变暖。自然全球变暖和碳交易都成为各国抵制的阴谋,欧盟的航空碳排放税收受到欧盟以外的航空公司的结盟对抗。剑桥大学古气象学家卢克·斯金纳在研究中指出,即使现在停止碳排放,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水平仍会在至少1000年内处于升高状态,所储存的热量可以阻止下一次冰河时代的到来。全球变暖虽然可怕,但更加可怕的是冰河时代,此前的生物灭绝现象都爆发在冰期。
波斯纳和贝克尔很早就开始给全球变暖估价,像碳交易一样,在一些经济学的著名知识分子那里,全球变暖和气候变化很可能是一门生意,彻头彻尾的利益。
波斯纳在《大灾难:风险与应对策略》一书中认为气体排放是造成全球变暖的主要原因。在他看来,一夜之间全球变暖的小概率事件的损失会大得惊人,不过科学家和政府的决策者们更关注全球变暖的成本与长期影响,这个时候贴现率的确定和调整才是最为重要的。
假设一个人现有1美元的本金,利率是5%,那么一年后就会变成1.05美元。也就是现在这笔钱如果拿去做投资,一年之后就会得到1.05美元,如果你现在的消费意愿更强些,不会等待未来的1.05美元,而是现在的1美元。但是如果我们思考当前该花多少钱抵消2107年全球变暖造成的成本损失,这个方法就失效了。
假设我们预计的成本是1万亿美元,贴现率是5%,降成本贴现到现在是76亿美元。如果贴现率变成10%,那么会进一步减少到7300万美元。显然与其当前花费巨资防范全球变暖的损失,还不如每年用一定的金钱来预防。
美国人计算出他们可以什么也不做,欧洲人认为自己可以做点事情换些外快,亚洲人认为自己需要做点什么,但是首先美国人和欧洲人都得做好了再说。
贝克尔本来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于大国间的热烈讨论不感兴趣,不过他认为根据现在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和计算方式,未来的全部效应都贴现到现在,那么不同的贴现率就有不同的预测损失。他指出波斯纳的解释不过是这么一件事情:贴现给当代人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其实哪怕贴现率只有3%,50年后温室效应对人们的影响仅是50年前的1/4而已,百年后仅仅是1/6。这就是说,从长期看,比如美国政府的各位政客肯定会认为温室效应是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