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珙之事,告一段落。
虽然没能把人料理周到,可麻烦基本上都被甩开了,至于头疼,只能是太子、二皇子和林若甫几人头疼。
费了番功夫,可就以此情况来看,范浑觉得也算凑乎了。
林若甫摄于司理理这个杀器还在,不好冒然行事,再者明明有司南伯这户部大佬的姻亲在,为何非要多个仇敌。
太子知道了林珙一事,不仅心存猜疑,更是对二皇子有了更多防备,一时半刻,只能是暗地调查林珙一事,还要谨防兄弟。
哪怕是二皇子,行事也不能太过高调,此事未成,本就有全盘皆输的可能,此刻跳出来,怕是不妙。
总而言之,好吧,人虽然没死几个,不过大多都还能让其低调一段时间了。
范浑对此也多是满意,省得还得拔剑杀来杀去的,日后事日后说,着急也没个屁用。
这么心中一想,想到今日是报道的时日,头便大了一圈。
好么,自己也算是走关系托门路成了个公职人员······人生啊——真特么的意外!
环儿静静跟在身后,随着范浑前往食堂。
待各就各位预备下筷子,范建猛不丁的开口了······
呃,这还让不让好好吃饭了?
不过,心中吐槽,明面上只能停下动作。
“嗯,一会你去大理寺,到时候不要太过跳脱,稳重些,虽然未正式给你品阶,但也职任评事,便要有其肃穆庄重的姿态。”
范建面容看得认真,言中也多是叮嘱。
范浑手下一顿,愣怔的看着自家老爹,问道:“这评事是何职?”
“······”
范建就这么沉默的看着范浑,一口槽······呃,虽然他并不知吐槽为何物,只是一阵无语罢了。
范浑虽是看书不少,但对为政却没什么兴致,就算有所了解,也不至于所有官职都一清二楚,上品还多有了解,这八九品的就······也不是看不起,就是没看罢了。
范闲多少知道一些,可此刻也不敢多言,怕是此评事与自己知道的那个有所不同。
范建看了眼范闲,暗道,这小子也不知道!
唉!
叹了一声,解释道:“此职与司直详断疑案,不过,你这初去,多是整理文卷证物,不用多虑。”
范浑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了闭嘴,让自己断案呢······
是不是该笑,他不太清楚,但总有种莫名其妙且啼笑皆非的感觉,就好像突然让画家去搞科研,娘嘞,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以为这辈子用不着上班了···
点了点头,看范建多看了自己两眼,然后动了筷子。
范闲瞥了眼自家兄弟,只是想笑却不敢笑,憋闷的很。
用过膳,大家也都散了,府中就这么几号人,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用不着过多联络感情,范思辙几日之间见得倒是不多,不过大家也都不好奇,毕竟除了挣钱,这孩子就没其他想法,还挺让人放心。
到了屋外,范闲和范若若跟着范浑,左一句右一句聊着,归其内容,无非是自己的‘老弟’(二哥)去当个没品阶的评事到底是怎么个套路,按理来说,评事一职,八品的官阶还是有的,可没有,到底是几个意思就让人懵逼了。
范闲只是打趣范浑这当官还真小,本来区区一个八品的官,结果把八品二字给去了······还可行?
范浑不是吃瘪了不怼回去的人,可此事别说范闲打趣自己,他自己都是傻傻看不明白。
官不大,不过也算不得闲职,到底背后几个意思虽然此时看不甚清楚,不过范浑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都是闲着,即便是每天作画写书,也不是成天都做,抽出个时间就行。
“行了,我先走了——”
说着,范浑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再者,就这么下去,范闲估计憋笑可能会憋咯血了。
自己上个班,兄弟给笑嗝屁了,哪跟哪啊?
“哥,慢走,我等你回来。”若若笑的打了个招呼,虽然听着一如既往的亲切,可范浑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明白什么来由。
摆了摆手,道了一声,便走了。
出门后仆役已经把马牵了出来,翻身上马,没等走起来,视线中出现的画面就让人一愣。
“——范浑!”
好喜庆的叫法······
没啥可猜想的,这声音,呃,叶兄又来了。
挠了挠头,范浑觉得今个上班路上估计是有伴儿了。
看着风风火火驾马而来的叶灵儿,范浑慵懒的招了招手,示意一下,待叶灵儿停在自己身前这才开口:“灵儿姑娘今日是······?”
范浑又特么不是那个‘修仙’的修仙者,没个读心的能力,不知道的估计不问也难知道。
“哦······本来听闻你在牛栏街被刺杀后就想过来看望你们,结果没想到你们出城去抓司理理了,今天早些过来,你这是······”
呃,听着叶灵儿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个‘看望’两字,范浑听着有些纳闷,这也没人受伤吧??
“谢过姑娘关心了。”然而,知道了来意,即是好心,便当得一谢。
看着范浑翩翩有礼的向自己一施,叶灵儿不由有些着急的想去扶起来范浑,可忘了两人可不是站着,马背上这么一探,这才想起来,可回神的时候身形显然失了平衡······
——刺啦——!
范浑听着声响,就这么淡定的看着挂在身侧的叶灵儿······
“若本人猜的不错,姑娘有七品的修为吧?”
然而,一个七品的高手一急之下,竟然把握不住平衡!?你特么肯定是逗我哦!
叶灵儿僵硬的双脚落地,看着手中半截衣袖,头都没敢抬,这副囧境已然是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范浑不气,真的不气,只道是自己曾今削了别人的裤子,自然也有被人削了裤子的觉悟,如今不过是半截衣袖,已然比预想的好上不少,只是······好吧,这姑娘,幸好没扯到裤腰······
“那,那,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脸色涨红,叶灵儿脑子直觉得发烫,话也说不利索起来,看着范浑,呃,眼神之真诚,简直让人不得不信。
范浑盯着叶灵儿看了两眼,然后下了马,道:“嗯,知道,有话待会说,我去换衣服。”
平平淡淡的,神色泛不起丝毫波澜,心中皆是无语,可更多,却是陷入了迷样的思绪——
这,特么——是相性不合?还是这姑娘命中克我???
吃了饭刚出来就被人扯断了袖子,莫不是下回就是扯断了胳膊?
摇了摇头,范浑只觉得此时无法克说,人家来看望自己两人,于情于理貌似都是好意,至于说这个意外······这还能说啥?
再来一次平沙落雁式把人家姑娘撂倒了不成?
于是——
范府之中,这第一天上班,刚走的人,又转了一道回来了。
府中之人看着二公子左边衣袖握在右手之中,别提多懵比了,这才出府,莫不是又打了谁不成!?
莫名其妙间,本来不说暴力,甚至觉得自己温和淡雅的范浑早就被贴上了不可招惹、大狠人的标签。
待回了院子,环儿还在帮着收拾屋子,看到进来的自家公子,顿时一愣。
“公子,你···遇到刺客了吗!?”
“呃······”遇你个大头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