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凡急速的取出玉简,灵力灌输进去,慕小婉的倩影出现在眼前。
“是她吗?”唐一凡眼睛快要喷出血来。
“是!是,就是她!”
唐一凡的胸口像一团火焰冒出,手中下意识的一紧。
弑天惨呼:“别杀我!我知道一个秘密!这青牛......”,“砰”的一声,弑天的残躯化成一团血雾,纷纷扬扬的飘向四周。
远处的众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大战结束,苍穹门掌门殒命跌落尘埃,月华宗掌门被轰成渣。此刻空中只有唐一凡一个人的身影默默的立在半空。青衫在山风中抖动着,大修士的威压已经退去,只有修竹般的背影停留在天际,这一刻,唐一凡的背影看上去却是如此寂寥。
弑天的命运彻底结束,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天地之间,唐一凡没有听他说的什么秘密,甚至也没问冥界里面又是何种情形。
如果此时能看到他的眼睛,会发现他的眼神是那么空洞、那么失望,浓浓的悲伤写在脸上,浓的快要拧出水来。
他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身边吹过的每一缕风、呼吸进的每一丝空气都是那么陌生。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却沉重的像座大山,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来气。他想笑几声,笑什么呢?笑自己吗?心中的悲苦开始散开,像一把尖刀在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在扎,深入骨髓的酸苦刺激着每一条神经。无神的眼睛漠然看着远方,前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又出现了这么多身影。
凤儿笑语盈盈的看着他,淡黄色的衣衫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倩丽的容颜就近在眼前,红唇微张,像是在喊着“唐大哥!”。凤儿跑着向自己奔来,她想拥抱他,可是像是有一条巨大沟壑出现在天地间,她跑啊跑,总是始终跑不到跟前。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风吹的在快速的后退着,凤儿的面容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
他仿佛看到小婉在无边炼狱中苦苦挣扎,手中的断剑早已失去了锋利,胜雪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乌黑的长发早已散乱,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浓浓绝望的眼神在看着他,像是在问他:“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仅仅过了一瞬,小婉的眼神又变成满满的似水柔情,含羞的俏脸像是给他在说:“愿君心似我心”......
”正一门掌门让自己来此是不是也是计划中的一环?青牛谷主将位置传给自己,又是什么目的?如果不是领悟到岁月神通,是不是今天也要命丧当场?如果不是苍穹门掌门临死的吐露真相,是不是还觉得大修士们是这么和蔼可亲?”
天地如棋,下棋的却不是自己,自己原来只是一颗棋子,谁都可以搬动自己,谁都可以把自己移到任意的位置。以为自己修为高了,原来还是没有掌握自己的命运,原来还在纵横的棋盘上走着别人的套路。
唐一凡从空中落到地面,缓缓走着,脚步沉重的一步步走着。
欢呼声响起,无数身影向唐一凡涌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的欣喜。按照计划,这些人应该已经是尸体,是炮灰了吧。唐一凡看着他们,也许他们的心情真的是喜悦吧?
喧闹散去,各门派的弟子带着一脸兴奋纷纷离去,每个人离去前都恭敬的到唐一凡面前行礼,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是那么崇拜那么敬仰。
林轻眉入土安葬了,墓前,唐一凡行晚辈礼恭敬的叩了三个头。不管传位给他是什么目的,就凭她是小婉师傅,就凭她为了修士界甘愿舍去生命,就值得唐一凡尊敬。
小婉的住处和她的人一样,空谷幽兰,淡雅绝俗。在小婉的房间里,唐一凡的心情轻松下来,平静的像水。唐一凡在小婉的房间里呆了整整三天,三天后他走了出来,脸色已经平静,皱起的眉头已经松开,云淡风轻的气度又恢复如昔。
青牛谷弟子们的哀愁已经散去,新的谷主必将带领大家迎来新的荣光。新谷主和大师姐是爱人关系的消息已经传开,众人看向他的眼光更多了许多亲切。“谷主好!”每个弟子脸上泛着明艳的光彩,笑着和唐一凡打着招呼。淡淡的微笑在唐一凡脸上展开,和煦的眼神如春风般在弟子们的脸上拂过。
谷中琐事已经全部交给大长老,大长老自然会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唐一凡想去巨野森林去问问凤儿为什么这么做?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情景,不知道怎么去承受这个结果。他没有马上离去,只是现在这里能让他感到平静。
唐一凡细细的查看了青牛谷附近,果然存在法阵的气息,法阵的精妙超出他的想象,想必发动起来威力必定不凡。弑天既然已经丧命,那些布阵的大修士会不会来拆除这个法阵呢?他觉得不会,这些大修士表面上为了修士界的和平,真实只是为他们自己的安危罢了。一个恐怖的弑天铲除,另一个更可怕的唐一凡却出现。
现实就是这么无情,在半月后,唐一凡出手毁去了法阵,在破阵的时候,并没有用什么阵法和技巧,就只是简单粗暴一一毁去。在破阵的时候,在某个遥远的地方会有某些人心头一震,也许还会吐出一口鲜血。唐一凡重新在青牛谷布置了一个防御大阵,五种至纯五行之物被他深深的埋藏在青牛谷不同地点,他相信这个法阵在这个世间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攻破。
他牵挂的人不多,也就玄尘和师兄,他安排弟子去了凌烟峰,毫不犹豫的,玄尘和子寒离开凌烟峰,都来到青牛谷。玄尘喜欢这里,弟子在哪里,他就在哪里。青牛谷是小婉的家,如今,这里也是他唐一凡的家。
玄尘来的那晚,师徒三人痛快的喝了一场,灵酒的效力在唐一凡身上翻腾,这么烈,这么火热,像一团火在胸中燃烧,他很想喝醉,深深的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