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忙了一阵子,张华看差不多了,这才和三人研讨病情,达成了一致。
在确定治疗方案时,程老自然也要参加,要不然,双方的治疗可能会有冲突。
程老很客气,先主动介绍了自己的治疗方案,甚至涉及到他的祖传秘方,张华很敬佩老人的大度,但还是制止了程老,因为中医水平稍高的人,都可以从他的介绍中,推断出秘方的主要成分。
张华让弟子们,先设计神经恢复方面的治疗方案,请程老指出其中冲突的部分,再协调调整各自的治疗方案。
张华对药性的理解和掌握,程老佩服不已,因为张华不动声色的,给他纠正了一些小小的偏差,他当然不知道,张华是用中药的始祖——神农氏,当年所用的方法——以神识观察各种药材在自己身上的反应,还以为张华得自师传,迫切的打听张华老师的情况,张华只得胡编一套糊弄过去。
当夜,程老和另外两个护理人员,都留宿在张华家,其他的人则回县城去了。
匆匆用罢晚饭,程老就跟着张华进了书房。两人的话题自然还是中医药,一直到凌晨,他的助手催促了好几次,程老才不甘心的到书房歇息。
今天下午村里还在焚烧垃圾,积存了不知多少年的垃圾,处理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空气中飘浮着一种怪怪的味道,张华家里到没有什么,他的零耗能建筑,是太阳能和地能以及沼气能相结合的中央空调,室内的空气都经过净化。
从程老口中得知,那些陪同人员除了两个护理人员之外,都是医学专家,的确是省城调查组的成员,另外还有几个也和这边一样,送了一位退休的前副省长到杨神医家去,明天公开出面的调查组成员不多。
第二天一早,调查组来到了小小的望湖村,与程老透露的不同,尽管正式的调查组的成员不多,但市、县都有人来,光汽车都有十几辆,加上附近村子来看热闹的,一时人满为患。
还别说,清理掉垃圾之后,家家户户又打扫了一翻,望湖村看起来还真是有山有水,一片富足的田园景象。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得先开个会,于是张华他们,都被请进了村里的大礼堂——其实很小,各路人马纷纷亮相,发言都一个调调,先是盛赞望湖村的新农村建设,一个领导还开玩笑说:“早知有望湖,不必去韩国。”
接下来就是调查组的目的、原则和方法什么的,总之一句话,不要有顾虑,要配合之类的,最后说道具体安排,倒是与张华有关,调查组的午餐要借用他家的厨房和餐厅,当然是有偿的。
张华听着就很不舒服了,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但考虑到村民们的利益,还是忍住了,只淡淡的笑着,没有出声。
会议结束调查工作就算是正式开始了,调查组一方面深入村民和患者当中去走访,一边分头在张华和杨神医家里,做现场观察。张华也不在意,该干嘛干嘛。
只是张华这边的现场考察人员中,有一位年轻的海龟博士,女的,叫沈云,二十多岁,人很漂亮,她的专业方向就是神经再生,因为学的是西方现代医学,自然就对张华的治疗方案充满疑问。
张华总是回避她,她就缠住张华的助手,助手们跟张华不过几个月,自然经常被问得目瞪口呆,张华也不理会,仍旧避着她。
但张华很快就发现回避不是办法,她经常当着病人的面,搞得助手们下不来台,让病人的信心产生动摇,这样自然会影响治疗效果,调查组的其他人,对于沈云的行为也不制止,张华有些窝火,看来这些人是有意的!
这天,一个助手正在给运动员针灸,沈博士又开始“请教”关于神经再生中,中医是如何排除哺乳动物都存在的,一种抑制神经再生的物质的干扰的?“用针灸吗?”她有些调侃的问。助手面红耳赤,无法回答,其他专家们也在一旁看张华如何反应。
“针灸、药物都行!”张华缓缓的走了过来,他发现运动员眼中,已经有了失望的神情。
张华也不动手,一边用神识观察,一边用指导助手施针,助手很快就镇定下来,在张华的指导下,很快就做完了治疗。
张华上前切了一下脉,问助手道:“你来诊断一下,看什么时候他会恢复一些感觉。”
助手切了一阵脉,有些紧张的说:“不出意外的话,一周之类应该可以。”
“再仔细诊断一下,我需要比较确切的时间”张华显然不认同助手的判断。
助手这次用了更长的时间,犹犹豫豫的说:“三天之内……也是有希望的……”
“你施针让他睡一觉,下午五点左右,他就会有感觉了。”张华的神识,可以看清一切物质存在,患者神经纤维的生长情况,他清楚得很,从神经的生长进度判断,运动员有两根断裂的神经,在今天下午就会愈合,所以才敢如此肯定。
另外,刚才的一系列举动和语言,可以让运动员恢复信心,然后把这种信心保持在睡眠之中,这样会恢复得更快。
“张先生这样肯定……”沈博士被张华的气质所感,语气变得比较友善。
“只会提前,不过那时他应该还在睡梦中,无法确认罢了,五点钟,时间也不太长,不妨拭目以待。”张华还是微笑着,看不出有什么不满,说着走出了房间。
“能否请教一下张先生,您是如何发现这种抑制物质存在,又是如何排除它的干扰的呢?”沈博士已经放下了身架,跟出来问道。
张华考虑了一下,答道:“我在用传统的验方治疗的过程中,发现不同的药物,对不同阶段的神经再生的促进作用,区别很大,便根据不同药物的归经,以及其基本效用,将其归类,发现存在两种不同类型的药,一类是滋养和激发生长的,另一类并无滋养或者激发生长的特性,但同样可以促进神经的生长。”
见沈博士听得认真,张华继续说道:“后者有个特点,在神经再生的初期,不起什么作用,越到神经生长的后期,效果越明显,便推断出,人体对神经生长有抑制机制,而这种机制,又是被神经生长所激发,并随增长而加强的,于是判断这些药物,对神经生长的促进,主要是通过排除神经生长的抑制因素,来起作用的,这些药物和其它药物的药性差别很大,找出这些药物之后,再根据它们的特性,就很容易推导出针灸施针的选穴和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