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和郭京相见,述说各自情形,自然又是一番感慨,张献忠是个自来熟,很快就插上话,三人在一起聊的很热闹。
张献忠一听张华这里还有几千冤魂,立即来了兴趣,要张华交给他来试试,张华惦记着魔丹的事,肉身只好停止打坐,陪张献忠到后院去见哪些冤魂,念生身则来到院子外面,观察葫芦外面的情况。
修罗道方面又来了援手,这是一个超级肌肉男,身材魁梧,少说也有两米以上,背上背着一面大盾和一柄宽刃剑,眼中精光爆射,他赤着脚,也没有骑怪鸟,但行动远比其他人迅速。
“参见铁达姆大人!”修罗道高手纷纷前来拜见。
铁达姆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瓮声瓮气的问:“三公主是在这里失踪的吗?”
一个领头的越众而出,躬身道:“三公主命令我等分头找寻魔头,后来接到玄鸦羽传信,我们急急赶来,发现这里竟然有墨精兽,驱走魔兽后,我们四处寻找不见公主,便通知大王……”
铁达姆皱眉道:“墨精兽?”
那头领道:“对,快要成年,为驱赶它,我们折损了两个高手。”
“墨精兽是唯一的线索,现在被你们驱走,如何寻找三公主的下落?”铁达姆冷冷的说。
“啊!……我们…小人考虑不周,请大人责罚!”头领赶紧请罪。
铁达姆在泥潭周围察看一番,思考了一阵,冷然道:“那畜生不会走远,应该是藏到泥潭深处,你们退到远处,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迫出来。”
待众人远远的避开,铁达姆提剑在手,念动咒语,宽阔的剑身上寒光闪烁,只见他大喝一声,挥舞阔剑,一束一束的寒光犹如实质,密密麻麻的砸向泥潭,一时浊浪排空,竟然不输于墨精兽。
也不知铁达姆用了什么禁法,哪些污泥黑浪竟然无法沾到他的身子。
张华看得佩服不已,单以实力而论,这铁达姆几乎赶得上暗黑天,当然,暗黑天是佛宗的护法,通晓不少佛宗法术,正好可以克制魔界的法力,所以如果两人对敌,铁达姆肯定不是对手。
铁达姆不停的挥舞阔剑,没有一点力竭的样子,还越来越快,小山傍的泥潭,就像盛开了一朵巨大的黑花,大地都被震得发抖。
“吼——”墨精兽终于忍不住了,它怒吼一声,从泥潭中冲出,向半空中的铁达姆冲去。
“喝——哈!”铁达姆并不闪避,反而迎着墨精兽冲去,漫天的污泥雨遮蔽了视线,双方的动作又很快,张华看得眼花缭乱。
待泥潭溅起高高的黑浪,墨精兽重重的跌落泥潭时,张华才看清楚,墨精兽的四肢,竟然被利刃挑断关节处的皮肉和筋腱,失去了活动能力,只有那长长的尾巴,还在疯狂的扭打,搅得泥水翻腾,它硕大的肚皮朝天挺着,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一些箭羽还没有完全没入体内,血水浸出,很快便被污水吞没,四周弥漫着一股恶臭,说不出的怪异,令人作呕。
铁达姆双手持剑,定定悬在半空,嘴里念念有词,很快,他的身躯急速的增长,变得比那座小山还高,墨精兽和他相比,如同一条普通的小狗和常人的差距,他缓缓的举起阔剑,墨精兽似乎知道末日来临,凄惨的吼着,已然是求饶的强调。
扑哧!铁达姆不为所动,阔剑劈下,墨精兽的长尾被斩断,又被阔剑挑起,扔得远远的,兀自在那里挣扎摆动,墨精兽吼叫一声,像是泻尽了精力,随后只是有气无力的哼哼着,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威风。
铁达姆从腰间的革囊中取出一副绳索,绳索的一端有一个三爪的弯勾,他扔出弯勾,勾住墨精兽的大嘴,把它拖到小山上,依旧仰面躺着。
阔剑飞舞,墨精兽的肚子被划开,大量的鲜血涌出,墨精兽眼看不能活了。待血流得差不多时,铁达姆继续解剖,当他破开墨精兽鼓鼓囊囊的胃时,张华差点吐了出来。
墨精兽的胃里,大量的绿色稠液包裹着一些尚未消化完的动物尸体,那些动物尸骨血肉模糊,表面腐蚀溃烂得一塌糊涂,恶臭熏天。铁达姆冷冷的用剑翻看着,终于,翻出了两具人的尸体,和他们骑的怪鸟在一起,面目还依稀可辨,正是折绠和乌鲁。
铁达姆找得更仔细,但最后还是失望了,一点三公主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墨精兽的身体痉挛着,早就没了声息,铁达姆举起阔剑,向墨精兽的脑袋劈下。
正在这时,那垂死的墨精兽竟然张开大嘴,猩红的舌头向铁达姆的大腿卷去,一颗黑油油、亮晶晶的珠子也从口中喷出,向泥潭射去!
张华看得真切,这就是传说中的魔丹!心念一动,他瞬移过去,一把将魔丹抓进了玄天葫芦,又赶紧移开。
铁达姆没有防备,但他反应极快,已经辟到半空的阔剑,仓猝之间竟然变向,斜斜的划下,将墨精兽的舌头斩断,舌根部位立即回缩,但那断掉的舌头去势不减,不偏不倚的撞到铁达姆的腿上。
他怒喝一声,抬腿一抖,将那断舌抛出,然后飞到空中,毫不犹豫的举起阔剑,把沾到墨精兽血的大腿皮肉削去,再从皮囊中取出丹药,涂抹在伤处,伤口立即便止了血。
修罗头领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呆了一呆,直到铁达姆处理完伤口,才带着几个人飞了过来,急切的探问伤情。
铁达姆皱眉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刚才谁抢走了魔丹?”
修罗头领几人面面相觑,那头领小心的说:“大人,刚才墨精兽的偷袭太突然,我们只顾着你的安危,没有注意魔丹的情况……不过,应该没有其他的人出现。大人!你的伤?”
铁达姆面露失望之色,并未理会众人的关切,他怀疑得看着小山上墨精兽的尸体,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我的感觉错了?”
他的丹药很管用,说话间,伤口居然已经愈合,看不出曾经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