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历1894年,自由中转站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时代。首相颁布的《铁则》完全限制了民众的一切行动,监视、猜疑、诋毁,在军队和政治的双重迫害下各个地区逐渐出现分歧。
而作为裁定的审议院为了平息怒气,对外声称“内乱暴动”,以舆论来封锁中转站,在绝对的压迫之下,人们不再发声,对媒体等一系列播报呈麻木态度。
对于他们来说,法律更像是一个禁锢思想的枷锁,而不是他们所信仰的存在。
夜,在哥伦比亚的一处不大的酒吧里,几个刚从工厂下班的汉子坐在吧台前,举起手中盛满啤酒的杯子往嘴里灌,等到他们喝完一杯后年轻的酒保就会再递上一杯调好的鸡尾酒,尽管那些神经大条的汉子并不会细细品尝,可那一杯免费的鸡尾酒就已经抵掉了他们劳作两年的工资了。“欸,我的人生充满了失败。”一个汉子喝得满脸通红,竟然趴在台上大哭起来,一时间整个酒吧里都充斥着男人的哭号声和浓重的酒嗝声。酒保擦拭着手中的酒杯,耐心地问道:“怎么了?看起来你对自己的生活好像不是太满意。”
汉子抹了把泪水,倒吸一口气:“我们这些人累死累活地工作,工资都没有上流社会的一个大官的夜生活多。老板每天都在压榨着我们的劳动时间,就连有的人死在机器上都不管不顾,我好几次都想逃走,可是一旦走了,家里的老婆和孩子就吃不起饭,现在他们连一碗粥都吃不起了……”说完他仰头就把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再盛了满满一杯啤酒。
这家酒吧每到深夜就会免费对外开放,无论是便宜到穷人才喝得起的小麦啤酒还是贵族阶层的白兰地等一系列名贵酒,只要有人来就免费。再加上它是一家坐落在中层地区的,因此大部分来这里喝酒的都是工人阶级。酒保想了一会,问道:“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汉子说:“还能怎么样?只能工作呗。假如你也有老婆孩子,大概你也能明白我的想法。”
等到将他们送走后,酒保才开始统计一天的收入。和往常一样,卖的最多的还是啤酒,像白兰地这一类基本上都是放在柜子上当摆设,尽管对外宣称自己免费这些底层劳动者仍然不肯喝这类酒。“大概是因为固定思想使他们变得这样吧。”
步罹心收起账本,从柜子地下拿出一张唱片,擦了擦放进留声机里。轻和的曲子取代了方才的哭声,像是一剂定心剂使酒吧逐渐沉浸美妙的女和声中。他把故乡的歌曲做成了唱片以此在深夜来洗涤自己的心灵——
直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家伙闯了进来。
“老步,”白吟海丢下背在背上的狙击步枪,一屁股跌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爷做完任务回来了。”步罹心继续擦着杯子,看也不看他:“是啊,你回来了。”他从摆酒的架子上取下一瓶陈年白酒,倒了小小一杯递给他。白吟海刚想接过手,忽然步罹心将杯子收了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的行动你打空了两发子弹,那两颗加起来有五十万债券,够你半辈子花的了。”
白吟海一脸坏笑:“这不是有老板在嘛,有老板搭把手我就没什么机会上场了。再者说,”他掏出一张ID卡,丢在吧台上,“这次行动我们把审议院的所有人都干掉了,这样和平之翼的政治帮手就此垮台。”
实际上,在首相颁布了《铁则》后,大大小小的反抗组织开始从各个地区崛起,尽管他们目前的势力仍然敌不过高层,但是存活下来的组织大部分都成为了眼中钉。而影中光就是其中一个。这个人数不多的小团体在短短两个月就把大部分的政治官员完全抹杀,无论是像伯格那样正面杀害,还是普通的暗杀,许多人都没法躲过他们的魔爪,甚至连军方派兵剿杀都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他们的做事方式和效率都成为了业界的“楷模”,因此也得到一个“死神倒计时”的绰号。步罹心接过ID卡,翻看两眼后便放在一个读卡器的读取处,不一会儿就把里面的十亿债券提取到账户上。“这些高管的钱可真多,看来我不用纠结你的子弹问题了。”步罹心想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额,老板没拿自己的那一份吗?”
白吟海拿过桌子上的成人杂志,边看边说:“老板只拿了总金额的百分之三,也就够一个人一个星期的伙食。他说把这些资金给我们使用更能体现意义……不管了,老板这次能帮忙,已经了大部分不必要的风险了,他想做什么就是他的自由了。”
“自由……”步罹心把最后一个洗好的杯子倒扣在杯架上,若有所思,“假如他要自由的话,为什么当初会选择这条路呢?”
“吱——呀!”
忽然酒吧的门发出了锐耳的声音,步罹心和白吟海不约而同地警戒起来,白吟海甚至已经把拆掉保险的手枪对准了门口。只要外面的人敢冲进来,那么这把特质的手枪就会在他的头上炸开一朵血花。“话说我们刚才的对话被听见了吗?”白吟海小声问道。步罹心摇了摇头,藏在袖子里的钢制拳套正冒咄咄逼人的寒光:“不知道,但绝对不会让他走出去的。”
然而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当门被推开的一刻,走进门的不是他们想的武装悍匪,而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很抱歉那么晚打扰你们。”绅士摘下帽子,向步罹心微微鞠了个躬,“如果我没有来错地方的话,这里就是影中光的委托所吧?”
“确实。”白吟海收起枪,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一份对于你们来说比较感兴趣的事,不知你们接不接。”绅士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劳伦斯·潜亚,是一个情报交流者,换句话说就是情报贩子。”步罹心接过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一个长相极丑的男人,即使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也掩盖不住他的戾气。
“拉德·简,作为中转站的首相知名度反而没有一个反叛团体的头子高,我希望你们能够把他给做掉,他的声望在民众的心里已经掉到谷底了,杀了他也许能拯救这个城市。”劳伦斯顿了顿,然后再掏出一张支票,“由于我是中间者,所以这些话都是委托人的意愿,他的定金我也带过来了,总共五十万。”
这时白吟海打断了他的话:“等等,五十万?委托你的人是什么来头?”劳伦斯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道:“他是一个被政府迫害而沦为底层人民的法庭长,那些钱是他毕生的血汗钱。我走之前他还叮嘱我说,假如影中光能接下他的委托,那么剩下的五亿债券也会在五日内到账。”
五亿?这高层活得可真是潇洒!一时间白吟海和步罹心不约而同地对视了半秒,而后步罹心对劳伦斯说道:“我们会接这个任务。”劳伦斯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微微欠身:“那有劳了。”
等劳伦斯离开之后,白吟海才开口问道:“老步啊,你说接这个是不是一个坏兆头啊?”“何以见得?”步罹心问道,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纸条。白吟海抄起桌上的小酒瓶,抿了一小口:“不知怎么说,我看他的面相比较险恶,跟你们九州人说的‘阎摩罗’有些相似。嘛,那只是无稽之谈罢了,牛鬼蛇神这类的东西,不信也罢。”
在拿到一系列的情报后,白吟海拿起地上的狙击步枪准备离开,这时步罹心叫住了他:“我建议你别带上你的枪。现在你用枪的手法和习惯已经被和平之翼的高层注意了,后果怎么样我觉得你知道的。”
说完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漆黑的霰弹枪,“‘野辉鹤’八式,兰斯洛特将它的散射缩短从五米缩短到两米,其威力可以在五十步以内将一头大象打成碎渣。除了你身上那两把‘渡灰’手枪,这把枪可以暂时代替你的狙击步枪。”
白吟海看了看桌上的野辉鹤,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的狙击步枪,仰天怪叫一声后拿起了野辉鹤:“好吧,我走了。每次做任务都有一种和恋人别离的感觉啊!”
“单身久了看一把枪都眉清目秀了吗……”步罹心把ID卡丢给他,“快走吧,出了什么意外找我就好,或者老板。”
“咦,”离开酒吧之前白吟海不耐烦地吐了吐舌头,“老板那家伙神出鬼没,假如能再次找到他那我都可以去买张彩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