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问,事实是摆在眼前。
站在朱老太太旁边的那个大娘,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衣裳,头上戴着大红花,一看就是媒人的装扮。
这是坊间的规矩,媒人都爱穿着五颜六色一身喜庆的。
时铃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走上前去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一幅画像。
画像里的女子着粉红色曳地纱裙,头挽蝶髻,珠圆玉润的芙蓉面,她正翩翩起舞,画得栩栩如生,美丽轻灵,像是看到她真人就在面前跳舞一样。
时铃低头端详片刻,“这画中小姐人长得美,体态也轻盈。”
老太太的意思她是明白的,纪王爷是时候该婚配了,叫她帮着挑选画像,其实是叫她死了对纪王的这条心,不要痴心妄想。
听时铃赞那画中女子,老太太接过来一看,附和地点点头嘴里却说,“恩,这家的小姐人是长得标致,但我听说她脾性不太好,太过骄纵任性了,拓儿不会喜欢的。”
时铃顿时觉得像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脸上火辣辣的。
老太太话里带着话呢,她知她是暗讽三年前她太过骄纵任性。
媒人不知情,笑呵呵地说,“不打紧,这个不适合,下面还有呢,老太太您放宽心,纪王爷这等人中龙凤,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老太太叹一口气,“话虽如此,可是,难哟,要给拓儿找个既是门当户对身家清白又样貌水灵,还得才德兼备温柔贤淑的好姑娘哪里这么容易的。”
媒人连连应着,“是,是,老太太说的是,纪王爷不是一般的姑娘能匹配得上的。”
朱老太太掀起眼皮看了时铃一眼,“倒是有一个的。”
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时铃不得不挺直了背,又听老太太说,“以前桑府那个丫头倒是不错,名门大户温柔大方,还知书达理,是很合我的意,拓儿也是喜欢的。”顿了一下,挑了时铃一眼,接着说,“可惜呀,红颜薄命,是个好孩子,难怪拓儿现在还忘不了她……”